眺望

每日清晨，他会在小窗前伫立，眺望不远处的陇山。

山峦清晰，肌理分明，阳光已找到所有与之对应的谷壑。

他的目光会沿着起伏的山峦线梳理一遍，用不了多少时间。晨光里的路程，使他思绪的翅膀渐渐振作起来。

有时候，他会找到一条蜿蜒曲折的山径，它别于林木遮蔽的野坡，发白，孤独，出没于山脊与峰谷之间，引领盘旋的目光。

他的少年时光，在山坡上放牛。爬，攀爬，汗滴，山风，群山环抱的远方……

一个少年的愿望，就那么简单，想看一看山外的世界。

最终，书本引领着他的愿望。

——另一种攀爬，攀援而上的追索。

他的目光会在发白的山道搜寻，脚印已被一遍又一遍，荣枯的草木擦拭，无迹可寻。

他期待，一股山风，将昏暗的中年唤醒。

光线明亮，棱角分明的山林四季，冬日呈送着豁达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