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济慈医院，献血车，血液中心定期会在各大医院举行献血活动。这天在献血车，刚刚下了手术的朱晓怡遇到了刚刚从病房过来的程明莉，这么多年，从一个医科小白逐步成长为一名实习见习同学口中的“程老师”，不过每次见了晓怡，她还是叫她“朱老师”。

“朱老师，你也来了？”

“是啊，我们这些干外科的，更加清楚需要手术备血或者紧急情况输血时血库血不够的窘迫，再说了，如果我们这些学医的都不愿来献血，你还有底气引导那些没学医的来献血吗？”

“老师，这么多年，每次和你聊天，都感觉很受益。”

“行啦，你现在也是能带一个组的主治医生了，再过一两年你就可以晋副高了带研究生了，感觉时间过得好快，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组一查完房就想方设法窝在示教室背三羧酸循环被社区型肺炎诊断，，现在又都翅膀硬了哦。”

“朱老师，前几天还遇到后来去屿华医院的同组老同学，他还说，儿外实习的时候不懂事常惹你生气，那时还在背后议论你，现在想想真的很惭愧。”

“哎，我那时候也是刚带实习没多久，你们也是第一次实习上临床，工作以后对病人负责对得起这份职业，我这个‘✘✘师太’也算对得起当年给我下达带教任务的老主任了。”

“朱老师，现在我们科轮转的实习同学之前转过儿外的，都是朱老师脾气好好笑得好好看呐。”

“哎呦，小程，别说了，再说我就真脸红了，四十的人啦……”

程明莉第一次献血，就是学生时代跟着朱老师，后来她才知道，那次也是朱老师第一次献血，看到那比一般注射器粗一些的针头都有些怵，两个人献完血后吃饭，因为绑着止血带，姿势都很“搞笑”，后来拆了胳膊上绑了半小时的止血带看着胳膊上鼓了一个小包一脸惊恐然后被献血二十年的老主任狠狠怼了一顿，让她俩回去好好看生理上内科书，第二天儿外查房主任还特意问朱老师和小程学生凝血原理，从外源性内源性凝血途径一直问到凝血因子各种复合物组成……几年过后，晓怡还对程明莉说，早知那个鼓包一会儿就会消，就不在老主任面前丢人现眼了。

假期即将结束，晓怡要送女儿回学校，母女俩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聊天。

“妈，现在地铁挺方便的，我今天下午一个人去就行了。”

“怎么，嫌弃你妈我的车技啦？”

“没有没有啦，就是我觉得吧，妈，你今天不应该这么着急送我回学校，而是应该……去屿霖国际机场。”

“呦呵，丫头，你还挺关注新闻的嘛。看你一脸兴奋样，是不是在学校已经恋上了，啊？”

“怎么会，妈，就我这样的，哪个男生会看上我，放心，我还是那个乖巧可爱的琳琳啦，女儿还不是怕你以后的日子寂寞嘛……”

“得得得，还不知道你上了大学工作结婚以后会不会想起家中老母亲呢。”

那天她还是执意开车送琳琳回了学校，毕竟，以后母女俩相处的时间，真的不知会有多少。那天晚些时候，她接到了老孔的报平安电话，之前不止一次想着他回到屿霖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心态，真的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心如止水。

几天后，老孔来家里吃饭，晓怡做了六菜一汤。尽管两人已是“事实”情侣，不过老孔看着满满一桌菜还是有些尴尬，毕竟这次一走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没少麻烦她。而朱晓怡，看着老孔一脸“羞涩”直接说“要不是看你孔队长四十多了还带着二百人出了一趟三个月的远门，我才懒得给你倒腾这些。”看似有些小女生气，不过却也很好地化解了尴尬的氛围。两人边吃边聊，晓怡看出了老孔这些日子的疲惫，他说话声音不像往日那么有力，有时筷子夹菜，真的会胳膊停在那儿好久，做医生的她看了，真的会心疼。即使已经回到屿霖，他也没休息太多，第二批SWAT支援队员大部分由市S局直属SWAT队抽调，此刻每一位在屿霖的SWAT队队员工作量工作压力都很大，那天吃饭前，老孔刚从训练场下来。

“老孔，饭菜好吃吗？”

“嗯嗯，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家常菜了，辛苦你了，朱老师。”

“认识都这么久了，还叫我朱老师啊。对了，那套积木你看到了吗，感觉怎么样？”

“不愧是外科医生，心灵手巧，搭积木都这么细致。”

“得了吧，越来越贫了啊。对了，杜队长那天……看到了你送我的挂件……”

“晓怡，你都知道了？”

“大哥，这么重要的有意义的挂件，你就这么送我了？”

“晓怡，认识两年多了，我发现，我许多时候，真的会不由地想起你。那天任务来的很突然，你什么都没说，但我想总会有失落，说实话，自从那个小姑娘送了我这个挂件，我整个人情绪好了很多，每次行动运气也不错没有过严重受伤，我也希望我不能陪你的日子，你能少一些孤单多一些开心，希望你能好好的。”

“老孔，谢谢你，这个维尼熊挂件我真的很喜欢。”

“我也要谢谢你，这三个月，你为我为我的同事，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