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关东州
回到旅顺的郑天亮站在罗举人家小院当中，面对着罗举人毕恭毕敬地深施一礼。
郑天亮起身说道：罗先生，您的考题我已经有了答案。
罗举人笑答：愿听其详!
郑天亮一本正经地说道：义和团虽然有民心支持，但却败在愚昧。中国之弱，弱在于思想；中国之落后，落后于制度。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彻底变法一途，除旧迎新，才可以强吾国吾民!
罗举人拍手赞叹：好！好一个少年英才。今天的第一课就叫《少年中国说》!
………………
北京躺在床上的李鸿章剧烈的咳嗽着。
李经方守在床边轻声询问：父亲，还是请英国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李鸿章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算了……已经病入膏肓，治也无用。
李经方劝解说：父亲！您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
李鸿章悲怨地喃喃自语：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想我为朝廷办了一辈子的事，练淮军，兴洋务，建北洋……到头来却都是一场空。百年之后，我能让人记住的难道只有甲午马关，辛丑赔款吗？……
说着李鸿章一口鲜血喷出。
李鸿章这位一生签订了三十多个条约的晚清重臣，终于在与八国联军缔结《辛丑条约》的谈判过程中，耗尽了最后的一丝精力，撒手人寰。
………………
公元1903年，建筑风格具有鲜明的俄罗斯特色的旅顺火车站建成，火车站前人头攒动，十分喧闹。
俄国军乐队演奏着无比欢快的乐曲。
一条彩带横拉在火车站门口。
阿力克塞耶夫一身盛装，在纪凤台与众多俄国贵族的簇拥下走到彩带后。
阿力克塞耶夫举手示意周围安静。
阿力克塞耶夫：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荣幸的为旅顺口火车站落成而剪彩。借此机会，我还要向大家宣布。沙皇尼古拉二世已经签署了圣旨，同意以旅顺口为中心建立俄罗斯远东的第一个行政州——“关东州”。并由本人担任第一任总督！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阿力克塞耶夫接过纪凤台递来的剪刀将彩带剪断。
记者们的镁光灯闪成一片。
军乐队的乐曲声再次响起。
………………
晚上，总督府内的音乐声让人欢愉而又迷醉。
总督府的大厅被布置成了俄罗斯风格的宽大舞厅。
驻旅顺俄军的海陆军官以及贵妇们欢聚一堂。
阿力克塞耶夫正在与几名高级军官举杯向庆。
阿力克塞耶夫：为关东州的成立，为伟大的尼古拉二世沙皇陛下！干杯！
众人：乌拉……
斯特赛尔：为远东第一任总督，阿力克塞耶夫大公阁下！干杯！
众人：乌拉……
一阵激昂的钢琴曲，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一位华贵的俄罗斯美女正在精湛的演奏。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赞叹。
琴声停止，美女起身说：各位尊贵的来宾，感谢你们来参加我父亲就任远东总督的舞会。让我们跳起来吧！
斯特赛尔：为我们的‘旅顺之花’叶琳娜小姐干杯！
所有人：乌拉……乌拉……
众人纷纷举杯。
音乐响起，所有人开始狂欢跳舞。
一位年轻的军官走到正在跟女伴闲聊的叶琳娜面前。
年轻军官：叶琳娜小姐，您还是那么的美，就像在彼得堡一样，这儿也没有任何的姑娘能比您更漂亮了。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请您跳支舞呢？
叶琳娜微微一笑：尼古拉·亚历山大洛维奇，您真的是要把所有的恭维都用尽吗？还是给别的场合留一些吧。
叶琳娜转身离开，走到李维宁科的身边问：伊万·安德烈耶维奇，您不想陪我跳支舞吗？
李维宁科礼貌地答应：这是我的荣幸。
叶琳娜和李维宁科共舞。
叶琳娜语气中略带责备地问道：伊万·安德烈耶维奇，当所有人都在赞美我时您非要冷冷地站在一旁吗？
李维宁科淡淡地回了一句：您就那么在乎那些溢美之词吗？
叶琳娜微嗔道：我在乎的是您，伊万·安德烈耶维奇的溢美之词。
李维宁科依然淡淡地回道：好吧，如果您觉得这非常重要。
两个人继续跳着舞，在众多舞者中旋转着。
两个贵妇坐在舞池边，扇着羽毛扇看着这对年轻人。
贵妇甲带有几分艳羡地说着：瞧瞧他们，真是完美的一对！
贵妇乙轻哼一声说：您说什么啊！总督的女儿怎么能看得上普通的军官呢！再说了，一个普通军官也的确带不来什么好处。
贵妇甲感叹道：难道我们这个时代的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就不能坠入爱河，而不是为了什么好处？
李维宁科和叶琳娜还在跳舞。
李维宁科语调平平地说：您像一朵娇艳的玫瑰魅力无限。
叶琳娜有那么一点点地小兴奋，追问着：想得很妙，还有什么？
李维宁科又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按您的想法赞美了您，这还不能满足您的虚荣心吗。
正在这时，舞厅的门开了，一位身着长裙如天使般美丽的东方女孩出现在门口。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李维宁科也不自觉的停住舞步，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
伴舞的音乐声戛然而止。
舞厅里响起阵阵窃窃私语的嗡嗡声，人们都在纷纷猜测这位美丽东方女子的来历。
彼得洛维奇随后跟进了舞厅。
阿力克塞耶夫端着酒杯迎过来：安德烈！伊莉娅！你们终于到了！
彼得洛维奇向阿力克塞耶夫行礼：为了庆贺您的上任，我怎么敢不日夜兼程的赶路呢。
赵雨涵落落大方的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起身后赵雨涵微笑着说：大公殿下，能够目睹您就任关东州总督是我今生的荣耀。
阿力克塞耶夫非常高兴地说：伊莉娅，告诉我。上帝已经把你创造的如此美丽，为什么还要赐给你一张巧嘴呢？
赵雨涵语调中透出几分调皮：就是为了在这一刻赞美您的功绩啊。
阿力克塞耶夫得意的哈哈大笑。
忽然传来了李维宁科的声音：伊莉娅！
赵雨涵回头见到李维宁科和叶琳娜双双走来。
赵雨涵惊喜万分招呼着李维宁科：伊万！
李维宁科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说道：上帝啊！你简直是伊甸园里最美的那朵东方玫瑰！
李维宁科上前与赵雨涵拥抱。
叶琳娜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嫉妒地说：亲爱的伊万·安德烈耶维奇，您刚才可没这么主动称赞过我。
阿力克塞耶夫赶紧向彼得洛维奇和赵雨涵介绍说：安德烈，伊莉娅。这是我的女儿叶琳娜。
彼得洛维奇向叶琳娜行了吻手礼，微笑着说：叶琳娜小姐，见到您十分荣幸。
赵雨涵也微笑着向叶琳娜打招呼：你好，叶琳娜。
叶琳娜傲慢地瞥了赵雨涵一眼，并没有回话。她转向阿力克塞耶夫问道：爸爸，我们可以继续跳舞了吗？
阿力克塞耶夫连忙答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大家继续！
音乐声再次响起。
叶琳娜拉住李维宁科：伊万·安德烈耶维奇，我们继续吧。
李维宁科礼貌的回绝说：不好意思，我想换个舞伴。伊莉娅，可以吗？
赵雨涵高兴的伸出手，由李维宁科拉着走进舞池。
叶琳娜惊呆了。
彼得洛维奇满怀歉意地说：十分抱歉，叶琳娜小姐。我的儿子伊万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妹妹了……
叶琳娜愤而转身离去。
阿力克塞耶夫：安德烈，别担心。年轻人不需要多少时间就会亲热起来的。咱们还是到那边喝点饮料吧。
李维宁科拥着赵雨涵（伊莉娅）翩翩起舞。
李维宁科看着赵雨涵说：伊莉娅，你变的更漂亮了！
赵雨涵笑着说：你也比小时候更英俊了。军校的生活看来很适合你，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把你的胆子练大一点。
李维宁科不禁大笑：你还是那么刻薄。
李维宁科拥着赵雨涵起舞，两人那飞旋的舞步和俊美的身姿引得周围人纷纷停下观赏。
叶琳娜气愤的从侍者的托盘中抄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离开了舞会大厅。
不远处，阿力克塞耶夫正在向彼得洛维奇介绍驻旅顺口的将军们。
阿力克塞耶夫：安德烈，让我来介绍。这位是我们的陆军司令斯特赛尔将军。
斯特赛尔：很高兴认识您。
二人握手。
彼得洛维奇奉承说：您就是曾经带兵攻入北京城的英雄？我太高兴了，您的大名在俄罗斯家喻户晓！
阿力克塞耶夫继续介绍：这位是太平洋舰队司令斯达尔克。
彼得洛维奇又去同斯达尔克握手寒暄。
彼得洛维奇笑着说：我们的关东州真是将星云集，看来就算日本人真的敢于发动战争也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了。
斯特赛尔笑着回答：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先生，我用清朝皇帝的紫禁城跟你打赌。日本这个男人平均身高不足两俄尺的民族是永远没有可能，更没有胆量跟我们的英勇的哥萨克骑兵对阵的。
这句话引发了一阵哄笑声。
彼得洛维奇：可是听说日本人刚刚重新改编了舰队。
斯特赛尔骄傲地说：改编舰队？那又能怎么样？军舰是进不了城的。
斯达尔克应和着说：没错！如果日本人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我所指挥的帝国太平洋舰队的铁甲战舰和巨型火炮，也将会打消他们的所有念头。
阿力克塞耶夫高高举起酒杯：为上帝赐予我们的神勇将军和永不陷落的关东州。干杯！
众人举起酒杯：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