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献祭
吱吱作响的齿轮在摩擦，无数的尸体被搅成一块又一块模糊的残渣，恶臭的腐烂气味充斥着整个洞穴，化成白骨的尸骸被磨成粉末，一个个惊悚的头颅被挂在洞穴的上方，他们就像是被展示的收藏品让人毛骨悚然。
鲜血如同河流一样，从两旁石柱疯涌而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响起，那骷髅雕塑被淋满鲜红的血液，这些血液被它吸收，有一些被当成恐怖灯笼的头颅在发出瘆人的怪声，忽闪忽暗的幽光令人感到害怕。
“被欺压，被剥削，被折磨，这是灾难，这是痛苦...”
“祈求吾之主降下伟大的神力，祈求吾之主庇护之光...”
“看！那是神谕！吾之主听到我们的祈祷！祂在回应我们！血红之祭！祂的战士降临了！祂需要我们的诚意！快！快准备最虔诚的祭品...”
不知何时，这些话语从那中间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传出，它们回荡在整个洞穴，如同阴魂不散的鬼魅，它们一直在重复着这些话语。
然而无底洞并没有任何存活的生物，也可以说这里是被遗弃的，那些话语仿佛被诅咒般，它们都被上了某种枷锁与这些尸骸永远埋藏在此。
“啊！啊！不！我不要！我不要！”
“大人！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可以献祭我的手臂！对！我的手臂！不要！”
“呵呵，让我们拥抱吾之主伟大的恩赐吧，来，感受它...”
“不！不要！”
各种尖叫与哀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齿轮摩擦尸骸的撕扯共鸣，墨菲斯顿几人只感觉脑袋如同被撕咬般，嗡嗡作响，几人瞬间有些头痛欲裂的幻觉。
“这是？！”
“呵呵，这是某种古老仪器震荡发出的嘶鸣，它在驱除外来的入侵者，同时也在蛊惑我们的意志，想让我们迷失在洞穴深处...”
“不，巴鲁德，你看那是什么？！”
只见卡修斯指了一个方向，原本没有丝毫动静的祭台突然转动起来，伴随着非人的低语声，鲜血从祭台中间流出，很快就覆盖了祭台上面雕刻的图腾印记。
那是头颅！骷髅的头颅！
下一秒，无数的虚幻躯体出现，这些躯体保留生前的记忆，他们排着队，有的抱着孩童，有的背着老人，有的拖着牲畜等，他们身穿的服饰是用兽皮或者树叶编织的原始衣服，仅仅只可以遮挡私密之处，暴露出来的肌肤遍布都是可怕的伤口与被鞭打的折磨痕迹。
与这些惶恐不安的人相比，旁边在监视和督促的卫兵则一身华丽的铠甲，甚至手上的武器是带有科技的机械枪支，背后是与链锯剑相似的近身武器，反差极为夸张，这些卫兵在催促着这群惊恐的人们，虽然在暴压之下必有反抗，但无一例外，反抗的人瞬间被击杀。
这群衣着简陋的人没有武器，或许他们曾经是这个星球上存在的种族，又或许他们与这些卫兵一样，都是这颗星球上的原住民，真相是什么没人知道，如今他们是被当成奴隶的货品。
而他们要做的也很简单，当走到祭台上面时，他们的头颅会被斩下，他们的尸体会被卫兵踢进那个无底洞中，他们的生命会在此终结，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没有后退，没有停止，没有休息，当越来越多的人被斩下头颅，鲜血很快就洒满祭台，生命变成没有意思的数字，在这就像是轮回的炼狱内，所有人都麻木了。
活人被当成祭品！尸体被当成饲料！
而他们恐惧的灵魂则被当成养分！
从来都没有什么所谓的神话故事，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勇士，只有一群愚蠢的人以及刽子手的屠夫。
这种荒缪的献祭在群星间每个角落都在上演着...
无论他们所求的是什么，他们正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正如墨菲斯顿说的那样，堕落的意识不需要拯救，扭曲的灵魂不需要救赎，死亡对他们来说是寄慰，也可以说是最好的礼物。
“巴鲁德，你是不是早都知道这里的一切，他们...”
“呵呵，洛兰特，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有胜利就有失败，有战争就有毁灭，我们又何必站在所谓的真理制高点呢，我们只是在阴影笼罩下挣扎的虫子。”
“是吗，有邪恶的地方一定会滋生罪恶...”
洛兰特摇了摇头，他不再多想，身为极限战士军团第三大连的连长，他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恐怖战争，按理来说，眼前这种景象他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这可是活生生的献祭，谁又能不动容呢。
他们没有得到帝国的庇护，也没有得到军团的守护，他们只是群星间被遗忘的人...
最重要是这些执行死亡的卫兵不是别人！他们都是阿斯塔特！
也可以说是雷霆战士！
在帝国还没崛起以前，在帝皇清扫泰拉上所有军阀与变种人势力的时候，第一批忠诚帝皇的战士们诞生了，这群战士被赋予神圣的使命，他们执行帝皇的任何命令，他们是阿斯塔特们的前身，每个人都拥有‘首领’的军衔，每个战士都是恐怖的杀戮机器。
雷霆勇士是活体的可怕武器，他们的身体比如今任何的阿斯塔特还要更强壮、更野蛮，战斗力也更强，不过他们的寿命并不长，往往大多数都会出现危险的精神不稳定和疯狂战斗的极限崩溃而亡。
根据民间现有的记载，这群第一批被帝皇创造出来的战士是不完美的，但这群勇士留下的功绩与辉煌是不可磨灭的，而流传在群星间最为被人传唱的无非就是传奇的雷霆勇士。
艾瑞克·塔拉尼斯！
被称作闪电骑士！也可以说是闪电王者！
这名传奇勇士在帝皇最后的统一泰拉之战中，举起了雷霆战士们的‘闪电之旗’确立帝皇对整个泰拉的帝国统治，雷霆勇士们英勇牺牲、浴血奋战、他们都奉献出对帝皇的最后忠诚。
但可惜，他们的一切记录都被抹杀，包括他们的事迹，这群勇士们并没有在最后的统一战役中全部死于非命，而是被同胞残忍屠戮，那是来自帝皇的禁卫军，他们为帝皇献身却没能逃脱无情的悲剧，当然，这是民间学者们的说法，究竟是如何也无人得知。
真相往往都是黑暗的...
“他们是失败品！他们是叛变者！他们是亵渎的异端！他们的功绩都是假的！”
“这群战士必须被审判！”
这是现在帝国对这群勇士们的记录，正是如此的荒缪，曾经身披荣耀的战士们被遗弃，他们有的叛变了，有的接受死亡，有的逃亡这个虚伪的帝国，不管如何，他们的命运终究无法改变，他们都被贴上异端和叛变的标签直至永恒。
而洛兰特几人是知道真相的，包括每一个身处军团高层的阿斯塔特，但那又如何，帝皇不需要怜悯，至高无上的帝皇只需要最忠诚的杀戮机器。
没人会质问帝皇，因为帝皇赋予他们生命！
也没人会替这些勇士申冤，因为帝皇的决定不会是错的！
或许在这残酷的宇宙中活着就是一种罪！
然而也不会有人知道这群曾经高贵的勇士们为何堕落成如今这样，甚至建立一个这样亵渎的洞穴，包括那些诡异的骷髅雕塑与血腥的献祭等。
可能是某种合作的关系，也可能是想通过献祭来唤醒未知的生物。
谁能想到在距离帝国遥远的星系边缘竟然还有存活的雷霆战士，虽然只是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出现的虚影，不知遗留了多久，但洛兰特几人很确信，这些卫兵就是雷霆战士。
“光辉之下，皆是黑暗...”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墨菲斯顿头盔中传出，无可否认，他敬重这些勇士，但他之前说的话也不会食言，如果真的有残存的雷霆战士躲藏在这里，那他将会执行帝皇的审判。
背叛是不容许的！
而这名圣血天使要做的就是让这群勇士彻底消失在帝国的历史！
几分钟后，洛兰特几人的神经在此刻都达到最绷紧的状态，原本脑中头昏欲裂的幻觉消散了一些，这是蓄势待发的准备，当这些虚幻的投影消失，也就是几人行动的开始...
因为祭台上出现了一件物体！那是真实的物体！
被浓稠液体包裹的器官！也是所谓的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