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红不再受人摆布
金红洗完澡,又把两口子的衣服洗了出来。在晾衣服时才发现,自己前两天洗的那件水红色蕾丝内裤又不见了,这已经是她最近丢失的第五条内裤,开始她还以为是别人收错了,或者是内裤晾在衣架上没扣好,掉在地上被清洁工清扫了,在丢失第三件时,她才意识到不对劲,没听别人说过不见内裤的事,怎么单单自己的内裤会接二连三不见了,这里肯定有蹊跷。之后她格外小心,及时收回晾干的衣物,就算如此,还是不见了一条,记得上次那条是淡黄色的,她上班前洗好晾在走廊里,早上下班回来就发现不见了,简直是防不胜防。丢失的这条水红色蕾丝内裤,是她的心爱之物,因为这两天被金生的事困扰,没有注意这个事,没想到又不见了。这让她有点抓狂,暗骂不已,心里更恨不得早点搬离这里。
吴亚利拧着菜回来,见她面色不善,问她怎么了?
金红把丢内裤的事说了。
吴亚利说丢了就丢了,有时间再去买几件就是。
金红不忿说道,说得好轻巧,再买不需要钱吗?
吴亚利说,你跟我发急有什么用,就算你心疼钱难道就不买吗?
金红知道丈夫说的有理,可听不惯他说话的语气,当下没好气说道,我买不买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大男人管起女人买内裤的事了,真是没出息。
吴亚利见女人有发飙的迹象,不敢再多说,提着菜去了阳台。
何国强正好打完麻将回来,听到金红的话,笑着说,吴亚利不但要管你买不买内裤的事,还管你穿不穿内裤的事。说着话,要进屋,在进屋时,身子故意在金红屁股上蹭了一下,金红知道他是故意,自己身后明明留了很大的空隙,这家伙却趁机使坏,本来就心情不好,此时更糟糕透了,想都没想,扬起手里的衣叉一下打过去,结结实实打在何国强后背上。
何国强被打得哎呦叫了一声,痛的龇牙咧嘴,转过身怒不可遏向金红冲来,抬起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手到半空看到金红整个俏脸惊慌失措,又打不下去,指着金红恨恨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狠,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吗,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金红早被何国强的王八之气吓住了,见他把握拳的手改成指向自己,心里反而没有很怕,又看到吴亚利沉着脸过来,心下大定,噘嘴说,你就是故意的,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说完看了丈夫一眼。
何国强也看到吴亚利过来,见他双手握拳,脸上青筋暴起,双眼怒气冲冲瞪着自己。当即鄙夷瞟了他一眼,讥讽道,你做出这副模样给谁看,老子是你能吓住的吗?!说到后面声音变得高亢起来,眼光也犀利许多。
金红担心丈夫会忍不住动手,正要出声提醒,哪知吴亚利根本不用她提醒,低下头妥协说,何国强,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一帮兄弟,我斗不过你,不过你只会欺负老乡算什么本事。
何国强从兜里掏出烟点上,鄙视看了吴亚利一眼,冷笑道,对付你这样的废物,老子还需要叫兄弟吗,分分钟就能让你躺在地上。
吴亚利不敢看他,感觉当着女人的面被人这么欺负,脸面下不来,硬着头皮说,何国强,你不要欺人太甚。
金红见丈夫如此低声下气说话,没有半点血性,心都凉了,当下什么也顾不得了,拿起手里的衣叉没头没脸向何国强身上打去。何国强挨了几下想要去夺衣叉,哪知金红如发疯一般扑上来要咬自己,心有怯意,赶紧跑在屋外,当着看热闹的人,指着金红说,老子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说完便匆匆走了。
有人问怎么回事?
金红披头散发坐在床上对谁都不理,不时盯着吴亚利冷笑。吴亚利被她盯得心里发虚,不敢招惹她,去阳台上洗菜做饭。
延生下班回来,看到金红披头散发坐在床上流着眼泪,笑着问她是不是被人强上了。
金红有些心虚,担心金生把强上自己的事跟延生说了,又知道延生是一根筋,什么话都说得出,不敢招惹他,拿梳子对着墙上的镜子把头发梳理一下,头也不回出了门。
刚下楼,迎面就看到金生提着菜回来。金生见左右无人,凑近金红耳边说,今天早上怎么不见你回来,我等你到八点五十才出的门,差点就迟到了。
金红没好气说,你等我做什么。
金生盯着她的胸部邪笑道,我要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明天记得早点回来,否则……
金红盯着他咬牙道,否则怎么样?
金生没想到金红毫不畏惧,讪笑说,只要你继续跟我好,我不会把你跟我的事说出去的。
金红冷笑道,你爱说不说,你敢说出去的话,我就去跟警察说是你强奸了我,到时看你怎么坐牢的。说罢不再理他径直离开了。
金生愣在当地,没想到金红会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心里变得很不安,担心金红真会不管不顾去报案,那自己这辈子就完了,听说监牢里的犯人最看不起强奸犯,进去非被打残不可。
金红没有往酒店方向走,经过刚才的事,让她早已没有食欲。想起金生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就觉得反胃,心说自己怎么那么糊涂,会让这么一个无耻之徒一再得手?看来是自己以前太软弱了。
想起何国强落荒而逃的情景,心里有些得意,暗想果然是欺软怕硬的家伙。又想到吴亚利的怂包样,心里的好心情马上没了,心说自己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嫁了这么一个货,若金生再敢纠缠自己,自己决不放过他,大不了和吴亚利离婚,也要让金生落不了好。
金红一直朝红岭南路方向走,在经过天桥时,看到天桥上围了不少人,以为是卖东西的,也挤过去看。挤进人群才知道有人在摆残局,而摆残棋的人竟然是西平,此时正有人在破解残棋,西平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棋盘上,没看到金红。
金红的父亲是一个棋迷,空闲时经常和村里人下棋,长时间耳濡目染对象棋也知一二,不由来了几分兴趣,蹲在一旁看西平怎么和别人下。
今晚西平的生意特别好,一个下完又有人要下,甚至同时和几个人下,十块钱一局,没多大功夫,就赢了一百五六十块,这让金红羡慕不已,没想到摆这玩意能这么赚钱。
西平也看到了金红,对她淡淡一笑,金红突然发现,西平忧郁的眼神太有杀伤力,自己一个已婚妇女都有几分招架不住,不知会有多少少女为之倾心,偏偏就这么一个俊朗儒雅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要终生不娶,实在可惜。
西平见没人再玩,围观的人也散去,便开始收拾摊子。
金红问他赚了多少?
西平说二百多吧。
金红羡慕说,这么能赚钱,难怪你不去上班。
西平说,也不是天天有这么好的生意,摆这个只是临时的,还是上班稳。
金红见他把棋收好,觉得不方便再留下,站起身要走。
西平把她叫住,问她吃晚饭没有?
金红笑着说,你是不是要请客?
西平说,赚钱就是花的,能请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吃饭我求之不得。
金红听了西平的称赞,之前的不快瞬间消失,笑道,既然你有心请客,那我却之不恭了。
西平问她想吃什么?
金红见前不远有一家桂林米粉,说不如我们去吃桂林米粉吧。
西平说好,问金红今天怎么会逛到这里来?
金红不想提宿舍不开心的事,说难道只许你来不许我来吗?
两人走进桂林米粉店,各叫了一碗牛腩粉。
吃米粉时,金红不时看向西平,发觉越看越顺眼。
西平问她怎么了?
金红收回目光,笑着说,我听海英说过你的事。
西平也来了兴趣,笑着问海英是怎么说我的。
金红说,她说你以前的女朋友很漂亮,是不是?
西平望着窗外,说是吧。
金红说,你到现在还忘不了她?
西平苦笑道,刻骨铭心的爱人,哪有这么容易忘记的。
金红说,难道你真要为这个女人终生不娶?
西平淡淡一笑,说以前有过这个想法,现在不这么看了。
金红心里有些失望,问为什么?
西平说,没有为什么,人经历了许多事,就会有不同的想法,人到不同的年纪,想法也会发生变化。
金红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西平说,想办法赚钱,让自己富有,让关心我的人不用再为我担心。
金红笑道,看你的样貌,适合去做艺术家,没想到说的话这么市侩。
吃完桂林米粉,两人走出米粉店。
金红问现在去哪里?
西平说不知道。
金红提议说,不如我们去前面的中心公园走走吧。
西平说好。
两人在公园里走了几分钟,来到一座石桥上,金红指着桥下水里说,如果是白天就好了,可以看到很多金鱼。
西平笑了笑没有说话。
过了石桥,前面有不少人拿着麦克风在唱歌,有唱流行歌曲的,有唱革命歌曲的,有唱抒情歌曲的,被围观的人形成了几个不同的圈子。
金红问西平喜欢唱歌吗?
西平说不喜欢。
金红说为什么?
西平说没有为什么。
金红说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西平说因为没有为什么,所以没有为什么。
说罢两人笑开了。
金红看着他笑道,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没想到说起话来也这么有趣。
西平说,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冷美人,没想到这么好相处。
金红见不远处有长椅,提议去长椅上坐坐。
西平说好。
金红突然笑起来。
西平问她笑什么?
金红捂着嘴笑道,就猜你会这么说,果然被我猜中了。
西平不禁莞尔一笑。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西平把装棋的袋子放在两人中间。
金红说要看看他赚钱的法宝,笑着拿起袋子放在自己腿上往里翻看。看完之后,自己往里靠了靠,把袋子放在她身子的另一侧。
两人挨着坐在一起,一时都没有说话。
金红直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她希望西平能主动些。
西平对金红也有好感,想到她已结了婚,心里不断犹豫着。
金红见他迟迟没有行动,心里有些失望,笑着说,我猜你以前谈恋爱时,一定是女方主动的。
西平问她怎么知道?
金红说,我就是知道。
西平感觉气氛越来越暧昧,站起身说,我们回去吧,听说这里晚了经常有抢劫的。
金红站起身,说没想到江口这么大一个都市也这么乱。
西平说,很多人到江口找事做,没找到工作钱又花光了,饿急了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两人出了公园,由红岭路往回走。来到富华村,西平让她先走,说自己还有别的事。
金红心里有些委屈,自己这么一个大美女,平时那些臭男人想着法子要占自己便宜,哪知今晚自己暗示几次都无果,现在对方还主动避嫌,让她高傲的心怎么会好受?心里恨恨道,今晚给你机会你不碰,等以后想碰都不让你碰,哼!
回到统建楼五楼,吴亚利难得没有去打牌,见她回来,问她去哪里了。
金红没好气说,你管我去哪里,难道怕我去偷人不成?
吴亚利无奈说,我只是关心你才问的,真没办法跟你沟通。
金红不忿说道,关心我?说得这么好听,我被人欺负时,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嫁给你这样的窝囊废,算我倒八辈子霉了。
吴亚利讪笑道,他又没拿你怎么地,再说你也打了他几叉子,又没吃亏,还说这事做什么。
金红冷笑道,是不是要等别人把我的衣服扒光了,才算怎么地了?真是个窝囊废。说完不再理他,上床要躺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