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痴情 6
“其实她说你变了很多，我倒是觉得变得最多的那个人是她。”小海冷笑道。
此时的餐厅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在了，只剩下寥寥可数身穿白色衬衣黑裤的服务员，轻松却高雅的音乐悠悠然地响起，小提琴声优雅知性，如同葡萄酒般醇厚，闻者很自然地沉醉在当中。
我开口，顿时便煞了这雅致的氛围，我道：“我觉得变和不变不是一个问题，污蔑我们才是最大的问题。”
人本就不可能一成不变，即便是那拔地而起的树木和高山，又或者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亦会随着时间而有所改变。人会随着自己的成长以及所在的群体而发生自身上改变，不管是巨大或者微小的改变亦好，不过是让你可以舒舒服服地被他人接受，改变没有罪，不改变也没有错，全权看你怎样看待这件事情。
但若你助纣为虐便是另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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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后，经过长时间地闭关复习我感觉我自己简直便如同那隐居在深山老林的文人，几乎快要出家升天成那快活不管世事的神仙，但没想到闫巧的这一通电话倒是把我扯回红尘当中。不过没关系，当一个普通的凡人我也不在乎，只要有瓜吃，有八卦听那便可了。
“什么？你说成北华和她谈恋爱了？”我惊讶得捂嘴道，脑中一片空白，不断地尝试回想他们二人之间在学校是否有任何不正常的互动，毕竟我一直以为这两个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没想到这居然不但是半毛钱的关系，还是好几十亿的关系。
“是啊。”闫巧冷静地道，疑惑地问道：“我还以为你早知道这件事情了。”
“没有啊，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我很佩服自己，其实有可能我的嘴真的开过光，说什么中什么，要不过几日买一六合彩试一下，或许真的会因此成为百万富翁呢？但现在百万好像也做不了什么，要不......我帮人算一下命？这还是一职业，又可以赚钱又不用负责，非常好。
“你不要和别人说，我答应了成北华不和其他人说的。”闫巧声音带了哀求，我顿了顿，囫囵了过去，并没有把这话说实，同时也不敢相信她所作所为。
她是在做什么？把成北华的秘密分享出去？若她连成北华的秘密都会说出去，那我的秘密岂不是......成北华在她心目中有多好，我想天有多高他便有多高，或许比天还高。如此重要的人她却在某一个意义上出卖了他，而我......我想我在她心目中不过是土地与蚂蚁脑袋之间的距离，那.......越想我越觉得她很可怕。我从来没有如此的心慌和害怕，我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到底在我背后讨论了我什么？
我想起她从前与成北华之间的聊天内容，我越想越心慌，越想越觉得眼前人是那么的熟悉的陌生。
况且，她根本不尊重别人的秘密，那如此，我为何要去尊重她？
我口中的她是我们级的一位高材生，叫小湖。
脸蛋圆圆的，眼睛像葡萄一样水灵，笑起来很甜，不高，不过到我的肩膀处。她不太瘦，喜欢做运动，小腿上没有一点的肥肉都是肌肉。成绩很好，中国历史这科目上我自认为是最拿手的科目，却还是无法超越她，只能位居第二。每每收到卷子后，我的内心总会有些气馁，纵然有些嫉妒她，却也是真心佩服她的勤奋和天赋。
学习这种东西我觉得后天勤奋固然重要，但天分也很重要。老师鼓励我们时总爱引用爱迪生所说的话：天才时百分之一的灵感加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我相信这句话有可能影响了许多人的童年，然而这句话的后面其实还有一句话：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为重要，若没有那百分之一点灵感，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不过是一桶汗水而已。在此澄清，后面的这句话并非爱迪生这可怜的替罪羔羊所说，而是一位作家所说的。
这句话固然有她的道理，但若连那百分之九十九点汗水都没有付出，便不要怪自己没那天赋了。
我承认自己并没有学习的天赋，我也承认没有比那些有天赋的人更加的努力去追上他们的步伐，因为我知道即便我怎样追，我也不可能达到他们的程度。
但无论内心和这世界怎样想，我还是努力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从未想过放弃，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我希望可以活出与他人不同的人生。
读书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实现曾经被现实泥土埋没的儿时的梦想，我绝不为他人而活，我要为自己而活，博尽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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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些离题了。”我干笑挠了挠脑袋，小海挑眉翻了一个白眼，回：“你现在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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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湖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好女孩，成北华的眼光很好，但可惜他不配拥有一个这么好的女孩。
小湖虽然天真单纯，但她从不是一个傻女孩，她很聪明，拥有一双看透真相的眼睛。
“他和我说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闫巧道，随后她发了一张照片给我，我打开一看，是小湖曾经在朋友圈所发的图片，她一人的自拍照，我与她不过是普通的同学关系，在学校谈话的次数一只手便能数过来，只是她脖子上的黑色棉围巾却是让我如此的眼熟。
“她那天和成北华去爬山了，脖子上的围巾是成北华的。”她如此提醒我倒是唤醒了我脑中的记忆，原来那家伙的围巾，难怪那么眼熟。
我恍然大悟，道：“难怪！”正想继续八卦下去，毕竟这是我们几个中间为数不多的瓜，我很好奇故事的发展，但突然想起闫巧喜欢成北华的事情，自己喜欢上的人不喜欢自己反而和其他人谈上恋爱，这无非是世界上为数很多的悲伤事之一。身为她曾经的好友，我觉得自己还有有责任慰问一下：“那......你有什么感觉？”
这句话问得很生硬，但我实在是想不到应该如何开口，但既然想不到怎样如何婉转地问候，直截了当地问或许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况且，若我真的那样的兜兜转转，以她的脑回路和智商，她能理解我当中深沉的意思吗？答案是不能。
电话的另一端像是断联一样突然间安静下来，我觉得有可能是她未曾想到我首先想到的是她的感受，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另一个可能是这句话引起了她内心的悲伤，故此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情。
我俩之间虽然发生了许多事情，在我的角度她欠了我许多东西，但在她的角度我亦欠了许多，但我知在这个时刻不应该想这么多，我只知道她此刻需要关心。
“说实话，其实......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她窃笑道。
啥？这怎么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因为其实他不是很喜欢小湖。”
哈？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时琢磨不清这俩人的思想，故问了另一个问题，捋一捋我脑中过多刺激的信息。
她想了想，道：“中六的时候。”
中六？中六！中六！！中六！！！什么玩意儿？这不就是春宫戏的上映时间？我靠！这小湖做到正是闫巧的旁边，她居然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和其他女孩卿卿我我？果然！大佬看上的女人就是能忍耐！就是大气！
“那你和......那些......”我想了许久要怎样婉转地说出她有没有成为小三，没想到这位仁兄的脑子突然间转动了，知道我要说些什么，故言：“没有保持距离，毕竟他不是真的喜欢小湖。”
此刻的我嘴巴张得大大的，根本合不上，我甚至感觉我的下巴脱臼了，根本不受控制地张开。
“你知道吗？”她说话时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笑容正甜甜的挂在脸上：“他甚至还合小湖说不可以质疑他和我之间的关系。说如果他俩要继续发展关系，便要接受我的存在。”
什！么！
我究竟穿越在那些狗血言情小说中还是继续活在现实的生活中？什么是穿越？什么是现实？什么事虚假世界？这几个问题不断地在一个刚经历完高考的高中生的脑中冒出。高中生不断地质疑究竟是不是自己疯了，还是对方疯了。
我完全接受不了，我快吐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才想的鬼逻辑？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说出如此之过分的话？究竟怎样的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还会带着开心的语气说出来？
我他妈到底听了什么？
听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我想不到要接什么话，毕竟，太难接了。
“所以，你是小三？”许久我才吐出这几个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便让破罐子摔得更碎吧！
她略微激动地道：“神经病！我当然不是，我从来都没有和他在一起。”她解释等于没解释，毕竟他俩的行为若不是用情侣来形容也便只有**了。
她平复了情绪，道：“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现在算一算应该也快半年了吧。”
我没有管理会她所说，继续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内心的情绪起伏颇大，故我努力地压制，尝试用一种平和的语气道：“停，停，停，我有话要说。所以她不介意你的存在？”
“她应该不在意吧。”她猜测道：“成北华一直很努力地让我和她成为朋友。”
蛤？难不成成北华这变态要做......我还是不说了，太他妈多恶心了。一想到那个画面，我的胃部便不由自主地滚动。
“那你为何不制止他的行为？你知道这样做会对一个女孩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我的声音从未如此得冷冽严厉，在某一个程度来说我也算是一个受害者，我不希望其他人受到同样的对待，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心酸了，现在想来更是觉得自己当年太过懦弱和不堪。
若当年的我亦会反抗，我想我也不必吃这么多苦头。
“我......我......”她声音减弱，我了半天也没再憋出其他字来。
或许是我太凶了，有些吓到她了，于是我放软声音，道：“即便成北华不主动和你保持关系，你也应该主动远离他啊！你用你的海洋脑袋想想，他吊着你，又和其他女孩腻腻歪歪，渣男一个，为何你不擦亮你的眼镜和眼睛看个清楚？”
对方没有马子的时候闫巧怎么想我不在乎，但此刻的成北华有了女朋友便是另一件事情了。我不希望我身边人沦落为他人的小三，还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小三。
连小三都不知道自己是小三，这到底算是真正的白莲花还是小三？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最后一句，我又是愤然又是无奈。
她沉默了许久，只不过吐出几个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我不想她恨我。”
“啥？谁？”我没反应过来，不解地问道。
“小湖。”闫巧道：“我很喜欢她，我不想她恨我。”
她是故意在转移话题，我心里明白，却也没有戳破她，只是顺着她的话让她觉得自己的计谋成功，毕竟我也不想落她面子，于是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语气，道：“用屎壳郎的脑袋去想也知道，她肯定会恨你。毕竟在某个程度上，你也算抢了她男朋友。若是换做是我，我也会恨你。”
然而，我是真的恨你。
她崩溃地道了许多，我不过随意敷衍她几句，当然，本人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况且还可以听到许多的八卦，我便把这些八卦当作是我的演出费用了。
小湖喜欢上成北华，在某个程度上可说为是成北华一手造成的。
成北华喜欢撩女孩子，这个事情在我们这个圈子中是众所周知之事，基本上一提起成北华就能想起花花公子这四个字，然而可悲的是，他是真的担得起这个名字。无论是他的长相还是身份还是背景，无一不与这四个字沾边
小湖误以为成北华对她有感情故也慢慢喜欢上成北华，而成北华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做竟会让一个女孩子喜欢上自己，一直以为小湖对他不过是因为二人是朋友关系而已。成北华经常邀请小湖去自习室复习，二人向来出类拔萃，二位高手皆在寒山上俯视地上的蝼蚁，或许有几分高处不胜寒的惺惺相惜，奈何世间嫌少遇见能够棋逢敌手的对手，故二人开始形影不离。
当然这只限于在学习外面，在学校内为何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从而变成八卦的中心故鲜少走在一起。
一次，二人一同去复习的时候，小湖向成北华告了白，并且吻了成北华。成北华霎时顿住，小湖也立即知晓了什么事情，她问成北华其实是不是不喜欢自己，成北华点了头，女孩受伤，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最后成北华心软方才接受了女孩的告白。
但这心软......唉，我还能说什么？
我吃着西瓜，听着故事，早已想好要在什么时候将这巨大的瓜分享给小海吃。
既然你不尊重别人的秘密，可别怪我不尊重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