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怎么了(下)
贾氏对沙小鱼说,当年你爷爷是被夏侯发财的爹夏侯清杀死的,现在你还在夏侯发财手下当官吗?
这个问题把沙小鱼难住了。
……
这也是刚才众人为什么不愿意搭理沙小鱼的原因。
当时被夏侯清杀死的不止沙小鱼的爷爷沙云一个人,很多人的情况和沙云一样。
很多人心说:夏侯清杀死我们的先人,你还在他儿子手下当官?
……
沙小鱼傻了。
沙小鱼心说:我是刚刚穿越过来的,之前的情况我不知道啊!
沙小鱼遇到难事了。
沙小鱼心想:
我退出黑虎派,我不给夏侯发财做官?
沙小鱼一想:不行!
退出黑虎派,不给夏侯发财做官,夏侯发财、钱万能就会拿我开刀,将来在这里很难生存下去。
听夏侯发财的,不顾亲人们的反对,不顾乡亲们的反对?
也不是不可。
沙小鱼是这么想的:
一,当时杀“我”爷爷的是夏侯清,我不该把责任推到夏侯发财身上;
二,当时朝廷的法令就是那样,夏侯清只是执行;
三,应该先顾活的,再闹下去倒霉的只能是活着的人。
沙小鱼是现代人,他知道当前的形式,当前已经进入康熙时代,很快就是康乾盛世,这个时候和清廷作对,是逆历史的潮流。
逆历史的潮流,只能是一只“被人踩死的蚂蚁”,即便你心里有再大的冤屈,你也没处去说。
……
沙小鱼给“娘”磕了一个头。
他对“娘”说道:
“娘,儿是这么想的,儿的第一责任从小处说,是传承沙门的香火,从大处说,儿是沙庄庄头,儿应该让沙庄所有人将来过上好日子,儿认为那些比报仇更重要,再者说,杀爷爷的真正仇人应该是满清当权者多尔衮,多尔衮已经死了,人死不不结仇,所以儿不想……,不想和朝廷所对。”
贾氏见儿子说的有些道理,她说:“你看着办吧。”
……
沙小鱼又问桃儿:“桃儿姐姐,你看呢?”
桃儿说:“二少爷,你看着办吧。我只是一奴婢,二少爷无需跟奴婢商量。”
“桃儿姐姐,……。”
“二少爷不要称呼我姐姐,我只是一奴婢,我哪能受二少爷这样的称呼?二少爷称我‘桃儿’就是。”
……
沙小鱼决定拜祭一下沙门祖先。
自穿越过来,还没拜祭这里的祖先。
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应该向祖先说一声。
前者“爹”死的时候,他去过沙氏祖坟。
不过,那时只为“爹”的事。
……
沙小鱼带着桃儿来到沙氏祖坟前。
沙小鱼跪倒在“爷爷”的坟前。
他默默祷告:
“爷爷,虽然我不是您亲孙子,……。
(沙小鱼是现代人穿越过来的,他和沙云本质上说没血源关系,所以他不能算是沙云的亲孙子。)
虽然我不是您亲孙子,我也想将来办您亲孙子所要办的事。对于您老人家的冤屈,孙孙我深表痛心。但是,这个时候咱们跟官府硬来真的不合适。
因为那样的话,整个沙门就会有灭族的危险。
所以孙孙我想,不能和官府作对。
孙孙我想,如果您还活着,您也不希望沙门灭族。
爷爷,你好好看看这白云蓝天吧。
爷爷,将来孙孙我会为您讨回公道的。”
沙小鱼给“爷爷”烧完纸,他又给“爹”烧了纸。
……
沙小鱼给“爷爷”和“爹”上完坟后,他决定对乡亲们说说他的意思。
他把众乡亲召集起来了。
他在众乡亲面前说:
“我们真正的仇人应该是多尔衮,现在多尔衮已经‘滚’了,俗话说人死不结仇,所以我想,我们不应把仇看得那么深,……。”
沙小鱼是现代人,他知道那段历史,当时的惨案是多尔衮干的。
“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是多尔衮说的。
当时的皇上顺治年轻没权,一切都听多尔衮的。
沙小鱼的意思是,以前的事能过去尽量让它过去。
众乡亲听了沙小鱼的话,众乡亲觉得有些道理。
沙小鱼是现代人,他头脑比当时的人好使。
……
柴雄不明白“滚”是什么意思。
柴雄问沙小鱼:“师……,师父,您……,您说多什么衮‘滚’了,滚……,滚是什么意思?”
沙小鱼说:“‘滚’了就是死了。”
沙小鱼恨多尔衮,所以他说多尔衮死的时候,用“滚”字代替了“死”字。
……
沙雄想问问沙小鱼。
沙小鱼还年轻,有些话沙雄不能不说。
沙雄说:“少庄头,中国还有句俗话,忠臣孝子人人敬,乱臣贼子留骂名,我想问问少庄头,您这么做,您算忠臣孝子吗?”
沙小鱼说:
“所谓忠臣,自然是对皇上忠心的人。
从大明朝角度上说,我不算忠臣,从大清朝角度上说,我算忠臣。
现在是大明朝,还是大清朝?
现在是大清朝。
我是哪朝人?
我是大清朝人。
我从出生那刻起,天下就是大清朝的。
(大清朝一六四四年入的关,此时的时间是一六六六年,沙小鱼二十岁,所以沙小鱼说,他从出生那刻起,天下就是大清朝的。)
至于孝子,我不敢说十分孝,可我尽量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和官府‘干’下去,有灭族的危险,算是孝吗?
还有,和官府‘干’下去,还会有人说我是乱臣贼子。
还有,和官府‘干’下去,还会让更多的人流血。”
……
沙小鱼说的对,不能让冤仇进一步扩大,仇人是多尔衮,多尔衮已经死了,还每天喊着报仇吗?
沙小鱼是现代人,他明白这个道理,谁犯了错警察就抓谁,警察不会抓其父母子女,父债子还那套不应该有。
大清朝已经进关二十多年,天下已经逐渐走向太平,这个时候还“翻江搅浪”吗?
……
沙雄又问沙小鱼:“少庄头,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现在官府的苛捐杂税很多,压得老百姓喘不过气来,官府不顾老百姓的死活,这种情况你还让我们还尾随官府吗?”
“什么?”
沙雄这句话把沙小鱼问住了。
沙小鱼刚穿越多来,有些事他不清楚。
沙小鱼:“你说的这个问题,让我好好想想。”
……
对于苛捐杂税非常严重的事,沙小鱼想问问县长大人。
正好县长大人让沙小鱼的“娘”去县里享福,沙小鱼要送“娘”去县里。
沙小鱼对“娘”把那事一说,沙小鱼的“娘”贾氏说:“县长大人哪里是让我去县里享福,他是让我去县里做人质。”
“是啊?”
沙小鱼是老实人,之前沙小鱼真没想到那么多。
贾氏见儿子发愁,她说道:“孩子,娘不让你为难,娘去县里。”
“娘……?”
“别说了。”
……
沙小鱼把“娘”送到县里。
他想见见县长大人。
他去见县长大人。
他见了县长大人后,他说起老百姓捐税多的事。
县长大人说:
“我也挺关心那事。
捐税多老百姓不愿意交,我收税难,我也发愁。
不过你放心,将来捐税会减的。
现在捐税多的原因,是因为地面不安定到处是贼,到处是贼就得抓贼,抓贼就需要人力物力,需要人力物力就得花钱。
一百个老百姓养十个兵,老百姓当然负担重一些,等把贼抓完,等天下安定,等一百个老百姓养一个兵了,老百姓的负担自然会减轻。
朝廷当然知道老百姓负担重,老百姓会造反,朝廷自然不希望老百姓造反。
你想老百姓捐税快点减,你快回来抓贼,等你把贼抓住,老百姓的捐税自然会减。”
沙小鱼说:“好。”
沙小鱼心说:我一定为老百姓干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