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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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面具下的罪恶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忍。

新的发现,在光怪陆离的顺天皇朝,死者被一把匕首捅死在面具表演的现场。

死状狰狞可怖,凄凄惨惨戚戚。

尸骨未寒,亲人抱起痛苦,观者落泪,闻者伤心。

李福浅奉命赶赴现场,此时距凶案发生只有不到两柱香的功夫。

“巡查长,你也到了。”江湖粗人,李福浅随意称呼。

巡查长在顺天皇朝属于武官,官拜十品,在九龙邑都与捕快之首平级。

一个代表邑司巡查负责后勤与逮捕,一个率领捕头侦查破案。

中途追捕凶手,两方尽皆出力。

“是啊,福浅兄你大显身手的机会来了,”巡查长依旧是第一个赶到现场,做好自己分内之事,表现中规中矩。

“王玄兄,我看此案倒也简单。”李福浅叫出了巡查长的名讳。

“欧?如此,有劳了,请福浅兄明示。”王玄一本正经的冲着李福浅做了个揖。

“恭敬不如从命,在场的请速速退开,不要影响办案。”巡查他不行,侦推王玄不行,李福浅梳理了一下头绪,似乎胸有成竹。

环顾四周,死者生前并没有反抗挣扎的痕迹,在距他两尺远的地方有一石凳,周围的表演器具被打翻在地,巡查长为了保护现场,吩咐巡查先不要清理。

这是一间道具室,门外是进行表演的场地。

这是一个成名已久的民间表演团体,团员包括死者在内共有四人,一人创办,有三人参与表演。

无意中拿起面具,李福浅自言自语的问道,“这是什么表演?”

“回大人的话,这是每场必演的妖魔喷火,演出时参演者戴上面具,口中喷火,是民间杂耍中的常见表演,此前一直由死者表演这个绝活儿,没想到这次还没准备出演,就死的这般惨,我这买卖看来是做不下去了。”说完落下了伤心的泪水。

“案发时你三人都在干什么?”李福浅继续问道。

“我?我在替死者准备喷火用的道具,他演出时需要用到面具和硫磺,每次都是我给他准备好,这次我还没进道具室,我的队友王元就先发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第一个名叫陈虎的说道。

“这么说来,死者还是你们表演团队的主力喽?”李福浅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是的,我们都是江湖卖艺的,小本生意,因为他喷火的技术一流,一直被当做表演的重头戏,当时我发现时他已气绝身亡,哎真是倒霉。”这个叫王元的伙计唉声叹气的说。

“能把当时死者的详细情况描述出来吗?”李福浅也没看他的表情,若有所思的问道。

“和现在差不多,当时表演已经进行到了一半,马上就要戴上这个鬼神面具进行表演了,我和陈虎都不会,掌柜的叫我们给他打下手,这次轮到陈虎与他配合,不过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人从道具室出来,没想到发生了这一幕,”这个叫王元的回答非常详细,“捕快大哥你也看到了,面具沾满了血迹,被我这个死去的同行随手丢在了地上。”

“嗯很好,”犹豫了一会儿,李福浅让王元先去休息,自己则单独询问创办这个表演团的掌柜的一些事,和陈虎说了几句,就坐在一旁开始陷入了思考。

“我到底要不要破案?太出名会不会暴露现在的身份?顶着一张严扬的脸,如果张贴出告示被认出来又该怎么解释?”李福浅显得左右为难。

“怎么样福浅,关于此案有些眉目了吧”。巡查长王玄耐心的询问。

“先顾当前吧,现在不破案连自己都养不活,更别提养活老婆孩子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两下一合计,李福浅把心一横,做出了决定,“嗯,请巡查长祝我一臂之力。”

“没问题,”

“陈虎,王元,死者表演时要戴上面具出来,你两个戴上面具在道具室走一趟,王元,你先来。”李福浅有条不紊的梳理着线索。

“好,”王元痛快的答应了,戴上这个面具,顺利的在道具室走了三四遍。

“还挺熟练啊,停下来,可以了,”李福浅面无表情的指示着。

“那当然了,我们一共只有三个伙计,掌柜的又舍不得雇人,我只好一边打下手一边学习了。”说完,拍了拍旁边陈虎的肩膀,“该你了。”

陈虎也学着王元的模样,坐在板凳上戴上了面具,走了起来。

刚戴上面具,他五大三粗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晃,看来,被面具阻挡了视线,他还不太适应。

按照吩咐,之前散落的道具都放回原地,此时随着陈虎起身,表演用的碗、鼓锤和一些小物件都被碰倒在地。

众人似有所悟,李福浅解释道,“各位亲眼所见,这个面具并非量身定做,面具本身由铁做成戴上之后会有些头重脚轻,一般人不经训练也是这般模样,案发现场就在这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们外人想进来肯定会被发现,而王元刚才顺利的走了多少下都没事……”李福浅眼神坚毅的看着摘下面具的陈虎,“别装了,你就是凶犯!”

众人一愣,也都看着陈虎,想知道他怎么解释。

“这……,想让我承认,你还得有证据啊,”陈虎擦去额头冷汗,已不向刚才那般气定神闲。

“证据?证据就是面具上的血迹。”

“血迹?那不是死者留下的吗?”陈虎显得有些慌乱。

“你真蠢啊陈虎,我可没说面具上有血迹,你怎么知道死者在面具上留下了血迹?”李福浅质问道。

“是你干的?陈虎,真没看出来呀,死者常请咱俩吃喝,没想到你却做出这种事来,”王元急忙与陈虎拉开了距离。

“你听我解释,”陈虎还想狡辩。

“不用解释了,死者也没有想到你会对他痛下杀手,死前没有反抗根本毫无察觉,而且……”停了一会儿,李福浅补充道,“证据我确实有,陈虎,今天并没有轮到你表演,你的胡子怎么沾到了面具上?”李福浅喝道,“面具在快表演时为了让效果加倍会提前预热,王元和死者生前都会刮胡子,这次沾到了你的胡子怎么解释?”

“这……刚才你让我戴的面具啊,”陈虎回的支支吾吾。

“哈哈哈,我可没让你戴鬼神的面具,”从手中拿着陈虎刚摘下来的虎纹面具,“这才是你刚才用的面具,而且我跟掌柜的问过,死者生前并不用你给他戴鬼神面具,还有陈虎你今天在准备喷火表演时去了哪里?还有你们表演要穿表演服你今天怎么没穿?”一连串的发问,讲到这,巡查长王玄已经向李福浅表示祝贺,准备抓陈虎归案了。

“谁让他说我笨,都是他不好,”陈虎已经低下头伏法,“戴着面具是怕他死前认出我是谁叫出我的名字,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他死前连声音都没发出来,至于我的表演服已经扔掉了,因为上面沾满了他的鲜血。”说完,陈虎被四名巡查押送回邑司,等候审讯。

顺利的破了案,李福浅和巡查长道声告辞,顺利回府。

黄昏,乌鸦啼叫在老树之上,白茫茫的霜覆盖了丰粮县的天。

一间大茅草屋并没有关门,丰粮县县官带着一名随从直接走了进去。

这名随从长的面容姣好,面部白皙如刚出生的婴儿,似美妇一般的瓜子脸型让人怀疑他的性别。

这间茅屋里住着的是母子二人,听见有人进来忙问“谁?”

“是我,”随从回了一声,看着小孩画着和自己一模一样长相的画,“李福浅,我回来了,媳妇你别急,我给你倒杯水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