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一箭从天来
太师走后，弓二十三用酒葫芦喝酒，然后看了一眼江启辰，认真的问：“我要杀人，你准备拦着我吗？”
江启辰摇头：“江湖需恩怨分明，达叔教的。他杀了你的兄弟，我要是你，我早就把他杀了，你还饶过他两次。让他多做了好多年的坏人，本就错了。”
弓二十三认真的看着江启辰：“你怎么确定他是坏人，因为他杀了我的兄弟。”
“不，好人也会杀人，二皇子还杀了太子呢？”
弓二十三眉头一皱：“这件事情你不能挂在嘴上。”
“哦！”
“怎么说你呢，看似呆板，却心如明镜。守规矩，却不拘一格。”
江启辰挠挠头，对这个评价不予理会。弓二十三喝了一口，又看向一直安静的腾若雨：“小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腾若雨点头：“师傅，您刚才说把那个神奇的丹药送人了。我记得小时候，您可是给我吃了一枚丹药，我才在众人眼里变得奇丑无比。这枚丹药就是公孙太师想得到的那枚丹药吧。”
“对。”
“这枚丹药真的能长生不老吗？”
弓二十三摇头：“我不知道，等你到了武道八段实现内力性质化，就能展示丹药的能力了。”
说完，弓二十三又看向江启辰，认真的问：“这次去治理黄河水患，一定能到千窟佛寺，你什么打算？”
“保护白雅。”
“除此之外呢？”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千窟佛寺的异人殿我没兴趣。”
弓二十三笑了。
……
弓二十三晚上要杀人，但他并没有要离开白府，而是和徐世荣一起坐在房顶上等着时辰。
在房顶上，弓二十三的右手处放着一把长弓，制式整齐，神威军用的那一种，平淡无奇，弓箭的旁边，放着一枚箭矢。
徐世荣的手边放着一个碟子，里面放着红皮花生，一壶白酒。一碟花生，两个老人家一口花生一口酒，然后孤寂的看着月亮。
“你在想谁？”弓二十三问。
“我儿子，若是他还活着，比江启辰那个臭小子还要大上几岁，我应该都可以当爷爷了。你呢？”
“和我一起喝酒的兄弟们。”
徐世荣叹气，继续喝酒，不一会儿这一壶酒就喝光了。弓二十三倒了倒酒葫芦，拿起了弓箭。
“还没到时间。”徐世荣提醒着。
弓二十三笑了：“午夜三更就是说着顺口，杀人吗？哪有那么准时的。”说完，弓二十三弯弓搭箭，将唯一的一只箭矢射向天空。然后，他放下弓箭，老泪纵横：“兄弟们，我为你们报仇了。”
徐世荣把头靠在房脊上，看着像流星一样的箭矢，感慨的说：“圣水赋予你了奇妙的能力，当年我们若不是合力杀了那个年轻的异人，是不是现在的江湖已经不是这个样子。”
“江湖和能人异士无关，江湖就是恩怨情仇。”
……
公孙太师在静夜思喝茶，一道箭矢破窗而来，穿破了他的喉咙，弓二十三说的没错，箭快，半个脖子都断了，血肉模糊的。
长安除了皇帝最有权势的是太傅李传世，在李传世之下，还有七十多岁，老奸巨猾的公孙太师。不过，昨夜，太师在静夜思喝茶的时候，被一箭穿喉。
……
整个长安都传得沸沸扬扬，白雅却借着这个机会，悄悄的出了城。这一次白雅没有坐轿子，随身丫鬟只带了小晴。除了小晴，跟着的人还有江启辰、众山小、腾若雨以及金影和几个侍卫，十几骑轻快前行。十几日之后，白雅就到了雍州地段。
大约两个月前，雍州西宁郡连夜暴雨，河堤坍塌，大水淹没了万亩良田，百姓死了百余人，近万人无家可归，几千的农畜被大水冲的无影无踪，不知死活。
西宁郡发生水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对策一直都都有，在黄河的上游引流，把水引入茶盐湖。但是，茶盐湖一直是雍州著名的盐商聚集地，引淡水入湖，那不是损害了盐商的利益吗？所以，盐商不同意。
这里军队不多，对于盐商的管辖也比较疏松，导致了盐帮的成立。盐帮俨然变成了雍州的地下朝堂，他们买通了来雍州做官的官员，活的无法无天，不顾百姓死活。盐帮消息灵通，知道白雅要来西宁郡，就找来了地榜排排名五十顺位的佛剑蔡涵。
佛剑蔡涵扮做马匪，准备在这里抢了白雅的告身和鱼符，让白雅没当上这个黄河巡抚使就落下个被斩脑袋的罪。佛剑蔡涵是西宁郡的人，自幼在寺庙修行，因为他不是佛家弟子，所以花了不少银两。这两年家里的生意亏损了，就出来给盐商做侍卫，武道七段，一年八万两雪花银倒也活得滋润。今天扮演成劫匪，他也带了纱帽，里面抹着防晒的胭脂，看到白雅的队伍，蔡涵娇滴滴的喊了一句：“此路是我开，此花是我栽……”
有劫道的，自然金影走在前面，金影抱拳：“阁下可是佛剑。”
“你怎么认出我的？”
“您剑鞘上写着呢，由剑入佛，斩断一切罪孽。有此雅兴的人，除了地榜排名五十顺位的少林俗家弟子蔡涵，还会有谁？”
“讨厌，被你们认出来了。既然知道我的威名，还不……”
咔嚓，一道晴天霹雳，佛剑蔡涵口吐白沫摔在马下，众山小骑马而过，顺便扔下一句：“别给喽啰出场的机会。”
“是！”
金影面色惊惧，佛剑蔡涵是小喽喽，那他算什么。
……
盐商为首的姓田，名字叫田山花，小时候体弱多病，父母给娶了个女孩名，就这么一直叫了下来。这个田山花，手段也很独特，从一个盐贩子，变成了笼络整个茶盐湖的大盐商。
抢官的告身和鱼符，这种掉脑袋的事情，也就田山花敢做。田山花非常信任佛剑蔡涵的能力，还乐呵呵的和其他盐商说：“这次的官家告身可不一样，是一个女官。谁家有喜欢的小妾，聪明伶俐的可以冒充几天，过足了官瘾儿，还能用鱼符开了国库，到时候大家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盐商们都乐呵呵的，七嘴八舌的推荐着心目中的聪慧女子。就在这时，一声闷响，金影把一个袋子扔进了这个屋子里，然后乐呵呵的看着这些油头大耳的盐商。大声的说：“老爷们，给你们提个醒，咱们的巡抚白大人，已经进了朝堂，她召集大家，商量着黄河改道事宜。”
田山花眉头一皱，看着地上的袋子，猜测袋子里装的是佛剑蔡涵，如此绝世高手都被白雅给弄了，他嘿嘿的笑了起来：“我们正商量着怎么迎接白雅大人呢？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好，好，我们马上就到。不过，侍卫大人，这麻袋里是谁啊？”
“佛剑蔡涵，他拦住我们的路，想抢告身，不过被擒了，他说是您让他去的。”
盐商们心里一惊，心想这白雅可真不是一个善茬，根本没有拉拢的意思，矛头直接指向田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