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能说的的秘密
刘大志以前经常在想,为什么人总要遇到大起大落的时候才能想起以前的温暖,后来刘大志第四次回到外婆家,这个答案才开始清澈。
马上就要开春了,公园的草地上也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雪花,从远处只能看到一片白色中藏着七零八落的绿色,走近才能看清楚那是今年第一批小草正在努力地探出脑袋,也有去年尚未腐朽的枯枝,那可能是它们的父母。
秋天的时候,柿子树一熟,秋风就吹黄了大树,黄叶飘飘,又落到了树荫下的土地,慢慢糜烂腐朽,成为了大树的养分,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日,养分就会挤上枝头,枯叶有了新的生命。人们把这种现象叫做落叶归根。刘大志却把自己比作落叶,根就在四川。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大志已经坐上了宋十三以前的位置,只是没有助手了。宋十三把刘大志在海边的照片留给了他,刘大志也真的去买了塑料盆景,只是没有用宋十三留下的钱,那第二盆盆景下面没有钱,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就知道你要看,见钱眼开的家伙。刘大志又被耍了,似乎这都是宋十三的圈套,只是圈套为什么你没有出现。
几个月过去,刘大志也逐渐从失落中走出。回归平凡,平凡的日子只剩下孤独和无所事事,无聊的日子里刘大志又想起了那个姑娘,无聊的日子里刘大志也给远在四川的外婆打起了电话。
又是下雨天赶上了假期,同事都在抱怨老天爷不公平,为什么假期只能呆在家。刘大志本来今天准备去北海公园散散心,可下雨了怎么办,打伞也要去。
本来宋十三把他的车留给了刘大志,可刘大志把车卖了换成了钱给了宋十三的父母。刘大志好久好久都没做过BJ的地铁了,去北海公园的地铁比以前还要挤的多,尽管是在下雨天。
刘大志还算是比较幸运,上个人走后就有了座位,屁股还没坐热,就让给了一位中年孕妇。人群有一点小小的骚动,刘大志被挤到了角落,只好单手撑着墙才能勉强站稳,被挤到角落的还有一个女生,只是她脸朝着墙角,背个小书包,刘大志本以为是个学生,就往她身边靠了一点,但没碰到她,这也算是为了不让她挤的很难受吧。
慢慢的那个女生也觉得空间大了一点,就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带上了耳机听歌,可她又怎么会知道刘大志在她身后被挤得晃来晃去。女生用的是蓝牙耳机,可捣鼓了半天都没连上耳机蓝牙。最后耳机掉到了地上,女生回头去捡才发现刘大志一直守候在自己的身后,正与刘大志打了个对眼,女生眼神停顿几秒后就脸红回头。刘大志也看清了女生的样子,吃惊了很久很久,他没想到竟能如此相像,刘大志觉得那个女生和杜薇很像,但不是模样上,也不是年级上,而是感觉上。这种感觉刘大志已经多年未曾尝过,一时不知所措,他的脸竟然也微红了。
刘大志还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往事历历在目,回忆痛彻人心。刘大志心里不能说的秘密对这女生好像毫无防备。多年之后,初恋的感觉再次袭来搞得刘大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种感觉不同于亲情又远高于友情。
女孩慢慢回头却发现刘大志正在傻傻的盯着自己,小脸顿时又多醉了几分,赶紧转过头去向后递出了一个耳机,小声说道;
‘地铁比较吵,你要不要带个耳机?’
刘大志忽然回过神来,把手在外套上擦了又擦,接过女生手中的耳机,发现女生的手凉凉的,戴上耳机后刘大志也开口询问女生;
‘那个,能不能放一首《不能说的秘密》?’
音乐响起,回忆瞬间涌上了心头,刘大志更加愿意相信眼前人就是当年人。
‘冷咖啡离开了杯垫,
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
拼命想挽回的从前,
在我脸上依然清晰可见。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
可惜不可能是当年人了,这女生很明显比刘大志大好几岁。也是近三十的年纪。
刘大志不断告诉自己勇敢点,终于还是开口和她聊起了音乐,只是刚开始她总是沉默不语,刘大志很是失落,直到刘大志聊起了自己喜欢的歌手,女生才偶尔回一两句话。
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很快女生就到站了。其实刘大志也早就到站了,只是为了多和她聊聊天多看看她。
她的轮廓慢慢消失在人山人海,刘大志后悔的要命,忘记要她的电话号码。
刘大志站到她站的墙角,忽然发现耳机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才发现耳机没有还给人家,使劲转过身去可哪里还有她的声音,刘大志无数次想喊她的名字,可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耳机里传来一阵提示音‘蓝牙已断开连接’刘大志也喃喃自语说;‘是啊,断开连接了。’
刘大志只好收起耳机,可脑袋里全是刚才的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刚开始刘大志恨自己没有要联系方式,可后来想起自己和杜薇的结局又感觉不再联系也是挺好的,现在有多喜欢以后就有多难受。
下一站刘大志就下车了。出了地铁口才发现已经雨过天晴了,还出了太阳,空气中还残留着雨水的气味,看样子也是刚刚晴天而已。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刘大志随便买了一点面包就将就了。吃完就坐地铁回去了,其实刘大志完全可以直接走路去公司,他只是为了想去地铁碰碰运气,他想再次遇到那个女孩,虽然后来刘大志的嘴很硬就是不承认,
回家后刘大志没什么事情做就开始整理工作了,刚开始刘大志还认真地工作,后来就也懒得工作了,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傻傻的笑,时不时还拿出那个耳机看几眼,然后又傻傻的笑了。
走到阳台前,把塑料盆栽拿进房间放在桌上,一个人对着盆栽说话,一会儿笑,想到宋十三一会儿又有些伤感,像个神经病一样。
‘老宋,不知道你在天上能不能看得见,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地铁遇到了一个女生,我感觉好像杜薇,杜薇我跟你提起过,就是我的初恋。应该大我几岁,我现在一想到她就感觉甜甜的,我应该该是恋爱了,就像你说的我像是到了发情期,我不能说的秘密她就像很清楚一样。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到,这城市很大,两个人遇到的几率太小了。如果我相信缘分这种东西的话,可能我们明天就遇到了。等我们结婚了我就把你放在我们的床头,让你天天看着我们恩爱。到时候我还要接上你的父母和妹妹一起参加我的婚礼,我的婚礼一定是最棒的。我好想爱上她了。’
爱,这个字刘大志从来都不敢提,从小爸爸就告诉刘大志,爱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如果你连责任都承担不了那就不算爱。此刻刘大志满脑袋只想要和她在一起,这感觉愈发强烈。
责任,担当,远方,这几个词一直都是刘大志所追求和渴望的,现在刘大志只想把这些用来爱一个人,先爱上一辈子再说,如果有下辈子刘大志愿意孤独半生换来共赴白头。想余生都用来爱你,遇见你花光了我的运气,遇见你是我中过最大的奖,想带你去童话里看世界上最纷纷扬扬的大雪。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