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画叉
赵憨考虑到开展私募基金业务，还须等发债之后才能进行，就琢磨公司盈利的其他途径。
赵憨经常与卫晓辉共同探讨业务。卫晓辉洞察到主营业务开始萎缩，就着手探索新的业务增长点。目前，和深圳朋友合作，开展供应链金融业务，把供需方连接起来，业务做的有声有色。他听了孙海、赵钱纯在香港有关业务的介绍后，认为他们可能有能力在香港筹集资金。就说：和央企挂钩，做央企的业务，才可能大发展。可合作做某央企的供应链金融业务，不过，如利息太高，用户也用不起。
赵憨说利息不会高了，孙海、赵钱纯的想法也是薄利、合作、多赢和持续，理念是一致的。赵憨认为，持续是核心，一锤子买卖没有意义。
从起初决定开展私募基金开始，赵憨不仅学习私募基金理论知识，还谎称自己要买基金，借此与金斧子基金经理学习私募基金的实操经验。在与卫晓辉的交流中，赵憨得知，某央企属于国家特大型企业，欠其改制企业七十多亿资金，改制企业资金紧张，步履维艰。三个多月的学习和研究，赵憨觉得，如果和卫晓辉合作成立X公司，从海外或和陈元、冯总合作募集资金，先替某央企归还其欠改制企业的资金，再把央企对其改制企业的应付款转为X公司的应收款，由此赚取利息差。资金需求量巨大，只是其一，关键是央企公信力强，稳妥可靠，便于募集，是公司盈利的最佳途径。
赵憨、卫晓辉经过多次商议，认为投资目标非常明确，是低风险或零风险业务。社会上有钱人多的是，如果时间久了，其他企业看到了这利益与门道，抓机会做这业务，就没有他们的事了。初步商定方案是，收入来源为利息+杠杠+服务费，其中，利息百分之十，居间服务费百分之二至百分之三；再者，资金不会闲置，七十四家集团改制企业，通过延期付款做杠杆，一元钱当二元用。双方都打保证金，共同管理，按百分之二十提取坏账损失。可先从单个企业做起，再逐步展开。
赵憨就以上想法和陈元商量。陈元和赵憨的看法一致，并补充说，不仅可开展私募，还可让银行公募基金，这样可做的更大。如果和银行合作，我负责。陈元是专业人士，赵憨信心更足了。
赵憨把以上想法发到了微信群。5月17日，孙海：“觉得蛮好的，让基金公司出资质没有问题。”赵钱纯：“这个项目孙海多斟酌一下吧。”
赵钱纯让赵憨做一个募集资金方案。赵憨将《设立X1号发展基金框架方案》发到微信群，特别提醒，必须有企业相应的文件或纪要，才能变为企业行为，才能不受人事变动对工作的影响。
赵钱纯发微信给赵憨：“伯伯，你太善良，很容易听信他人，也很容易受他人影响。做老板，该硬的时候要硬起来。陈元也好，卫晓辉也好，一定摆正角色，是我们给他们提供平台，绝对不是求他们办事！你不要着急，我不指望你挣钱，即使我给你一百万，我也花的起。事不在大，在于能落地。”
赵憨发微信：“最好的员工，也只是完成老板交代的工作，不可能考虑公司战略，因为他没有在那个位置上。在与他们的合作中，咱们是资源整合者，他们需依靠我们才能办事。整合的关键是自己把握主动和控制权，以获取最大利益。”
赵钱纯：某央企应付款的业务，需要企业董事会决议，再募集才合法。我看不确定因素很多，需慎重考虑后再决策。
赵憨：我和卫晓辉、陈元已经摸清楚了，咱们只是做一个或几个改制企业的业务，不需要某央企出具决议。改制企业出具股东大会决议和董事会决议后，再募集，就是合法的。
孙海发微信授赵憨技巧：“伯伯，你作为平台即公司经营管理者，是出题目的，题目尽量出得大，出得细，考察尽量全面和深入，这不仅关系着大家的角色定位，也关系着项目的执行和落实。原则上，前端口和后端口不能直接见面和对接，如果他们都具备相应能力，则他们完全可以架空平台直接对接，以实现利益更大化；反之，如果他们都不具备或某一方不具备相应能力，则平台存在着被糊弄甚至被联手糊弄的风险。因此，作为平台方，必须对前端和后端分而制之，充分运用甚至制造信息不对称，把主动权、选择权和备案权抓在自己手上，由此不断地创造出新项目和把控好项目的执行。”
赵憨看后，觉得孙海多虑了。即使陈元、卫晓辉想联手捣鬼，他们也没有募集资金的资质。但还是发微信对孙海驭人之术赞赏一番。
孙海发微信：“伯伯过誉了。其实没有其他，只是摔了跤，撞了墙，吃了亏后，工资发不出，房租付不了，借钱无门，夜不能寐，却又心仍不死，所以只能在战争和战斗中不断反思、反省，杀出一条血路！伯伯不用着急，现在我们基础不一样了，可以有更大的从容，只要方向不错，只要不断地挑战和实战，只要不断地在战斗中总结和提高，就必然战胜自己，打赢这场和市场、和人生的战争！”
5月31日，赵憨在群里发微信：“根据前几天的交流，就担心的问题，我和陈元、卫晓辉就X改制企业应收款的事，进行了商量。您们看，这样是否可行？先从有把握的单位进行试点，列明应付款单位名称、应付时间和金额，和应收款单位签转让协议，再在基金公司备案，手续完备后，开始私募基金。试点成功后，双方心中都有了底，建立了信任感，再进一步拓展其他单位业务。”
5月31日，孙海在群里发微信：“关于应收款业务，我和钱纯的认识和态度应该一直的。第一，是不错的好项目，只要资源和操作到位，完全可以实现持续盈利，关于先行试点的构想，也是务实可行的；第二，关键是必须把控好流程和风险，即前端的融资关和后端的投资关，一定要有切实可行的具体执行方案；第三，陈元必须要提交5W2H的具体融资方案，切实保证融资的执行；作为负责后端用款、并按计划获取一半利润的合作伙伴卫晓辉，则必须拿出能够证明其信用以及其赢利能力背书的相应文件、资质；第四，基于公司的平台角色定位，伯伯在进行包括本项目的一切业务工作中，其本质就是对前端融资关的确认、落实和后端用款的考察和把控。只要能够把控好以上几点，本项目即可启动。我已让钱纯在香港展开了募集资金工作。”
“正如最初我和伯伯说的，我们的战略是做高端客户的高端业务，对外冷眼审视，从容进取，在内则积极筹划，从可以做的事马上做起，把能够做的事尽力做好。”
赵憨觉得孙海确实经验丰富，认真谋划，考虑的很全面。便发微信：“好的，孙总，对您以上提的这些，我们再逐一研究、落实，遇到问题我们再商量办法，之后再向您报告。”
过了几天，赵钱纯却突然发微信说，央企受国家政策影响太大，如果政策变化，募集业务就无法进行，被坑的还是我们。为某央企应付款私募基金业务还是停止吧。
赵憨看后目瞪口呆。国家支持国企改制、破解相互拖欠资金难题的政策是一贯的，难道她在香港听到了最新消息？孙海谋划的如此周密、细致，她为什么否决呢？到底谁是董事长？这其中，又有什么原因呢？如果卫晓辉问起，该怎么回答他呢？
正琢磨间，卫晓辉打电话约他吃饭，是不是要商量为某央企发债的事？
见面后，卫晓辉说：某基金公司与某央企签订代付其改制企业应付款协议，已经开始摸底调查，抢在了我们的前头。
赵憨趁机说，哦，那咱们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