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言茗
刚下过一场暴雨，天空有些阴沉，潮湿的空气钻入言茗的鼻腔，颇令人感到些不适。
言茗强忍住心中的倦意，从天宇大厦走了出来，街上车水马龙，汽车拖着长长地尾线，从眼前飞快地掠过，看来他们都不愿接受这种环境。
言茗来到路旁，打了辆出租车，司机年纪很大，是一位年过五十的大叔，一路上唠叨不止，似乎两人认识一般，言茗任由他说，打开手机做自己的事。
“小伙子，你是从大学刚刚毕业出来的吧，找着工作了没？现在的大学生呀，找工作越来越难喽！一个个的好高骛远，觉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实际上就凭那些含金量少得可怜的文凭哪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啊。一个个地靠着父母的退休金啃老。”司机手握着方向盘道。
从他言语中不难看出是一位心直口快的人，会大胆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却如同一把刺一样深深扎进刚毕业却始终找不着工作的言茗身上。
司机开车很熟练，同他的说话方式一样：大胆而又直接，无视了一路的红绿灯直接向BJ的住宅区驶去。
言茗打开窗子吹了吹冷风，忍不住打岔道：“闯红灯不会扣分吗？”
司机捋了捋头发，点上一支香烟：“怕什么？这条路没有摄像头。”看起来他每次走这条路都这么干。
烟寥寥升起，顺着言茗打开的车窗飘了出去，他不小心吸进几口，呛了几下，随即挪到了的士的另一边。
下了车，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地咖啡馆，店里养了几只猫，言茗用店里的狗尾巴草逗了会儿之后，来到靠窗的位置上点了杯咖啡静静地喝着。
“小茗啊，去应聘了吧，找着工作了没？”咖啡店的老板娘是言茗的房东，送咖啡的时候颇有些热情地问道。
“还没呢，公司里面的人都嫌我资历太浅，不用我。”言茗有些失落的回答道。
老板娘皱了皱眉：“咱们小茗好歹也是清华毕业生，他们真是坐井观天的癞蛤蟆。”
老板娘的看法与老司机截然相反，一个是安慰一个是实话。
言茗苦笑了一声，毕业学院在简历上明明白白写着呢，可这个世界并不是有学历便是万能的，工作经验也同样很重要。
好歹他言茗也是清华机械工程系的研究生，现在竟然穷到连生活费都无法自理的地步，全凭着老家的房费以及科研项目获得的奖金支撑着生活。
言茗抚摸着鼻子打量道：要不回学院找个工作先混几年再说？
老板娘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思量了好久才开口道：“小茗啊，如果你实在找不着工作就到我姐夫的纺织厂当名工程师得了。”
言茗沉默了会儿抬起头，应答道：“行。”
老板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最近厂里资金有些紧张，工程师的修理费只开得起一万的价格。”说完看了下言茗的反应。
言茗愣了会神：“我考虑会儿。”其实一万不少，省吃俭用会儿足够言茗支撑他的生活，可毕竟是从名校毕业出来的学生，自然不太甘心当一个区区纺织厂的修理师，去修理那些破旧的纱机。
阴天开始转晴，言茗又续了一杯咖啡散漫地喝着。
突然被电视的一道新闻吸引住了目光，屏幕上是一名年轻地中国女记者，苗条的身材使言茗略感到眼熟，正在播放的是美国的直播，由于两地巨大的时差，此时那边兴许已是夜晚。但宽阔的发布会上人山人海，发布会上的老者身着西装，用流利的英语彬彬有礼地回答着记者的问题。
“先生，您说阿尔科生命延续基金要到日本、英国、法国、中国等地方建立分会，这是真的吗？”
“是的，现在人体冷冻技术在全球不断推广，解冻技术也有了很大的成就，这是人类长生的起航点，相信在不远的未来，我们就能够研究出解冻技术，开启人类新时代。”老者对着蜂拥而来的话筒，振振有词道。
人体冷冻技术？cryonics？
言茗轻笑一声，解冻技术是这么好研究的吗？将人的大脑冷冻在零下两百度，那跟死了有何区别，关键是解冻技术到了现在还没有研发出来，未来到底怎样还无法得知。
言茗虽然是清华大学的研究生，但他并不钻研冷冻行业。
尽管国内已经有科研工作者开始钻研解冻技术，但迟迟没有有效成就，以失败告一段落。
但美国的解冻技术已经开始着手并且小有成就，这点他还不清楚。
在言茗喝着咖啡的时候，外面又下起了小雨，这场雨断断续续，扰得言茗心烦意燥，他上滑打开了手机，在软件上搜寻合适地工作。
电工？修灯泡？
言茗切了一个。
电梯维修？
矿工？
“什么鬼？”言茗望着窗外，无奈一笑，他以前从未想过工作会这么难找。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出租房，房间不大，只有百来平方米，但有厨房有洗漱室，足够他一人生活。
言茗刚刚躺到床上，手机铃声将他吵醒，备注：沉默的男人。
沉默的男人：“找着工作了没有？不如回学院给我当助理得了。”
“不了。”言茗一口拒绝，没有思考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行，你就是这么倔，改变主意了叫我。”
电话结束，言茗顿时睡意全无。
手指点开微信，置顶的是他们大学的班群，头像是一群人的合影，离那时原来已过这么久了，一条条消息弹出。
最帅的二哥：你们都在干嘛呢？回老家了？
包工头：没呢，在外面浪呢，当了包工头【哭笑】
最帅的二哥：想我了吗？要不我们来场聚会？
空瓶：挺有钱啊，行，机票和旅馆你来订，一日三餐我自己解决。
最帅的二哥：还是算了吧。
看来有高学历没经验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