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坦白
李景恒来到甘露殿，故作不知地觐见道：“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臣何事？”
李世民把齐王谋反的八百里急报丢到李景恒面前的地板上，怒道：“你自己看！”
李景恒捡起地上的奏折，装模作样地浏览了一下。刚刚进宫前，李景恒已经飞到齐州去看过现场了，也钻进李祐的识海里探查到李祐怎么会出乎意料地谋反。
最后总结一句话，就是权万纪太过作死，把老实人逼急了。
“你不是说李祐在齐州并无恶行吗？那为何会杀朕长史？还起兵造反？”李世民怀疑道：“德邻，莫非你收了李祐的好处？或者李祐给你什么许诺了？”
李景恒不禁笑道：“陛下，庶人承乾还是太子的时候，臣都敢弹劾他，区区一个齐王，拿什么收买臣？臣去齐州后，从来没有与齐王接触，也没有和权万纪接触，都是微服采访，听得都是百姓口中对于齐王，还有权万纪的评价。陛下如果不信，可以再派刑部尚书也好，御史大夫也罢，去齐州调查，看臣有没有和齐王见过面。臣身正不怕影子斜。”
见李景恒信誓旦旦的样子，而且看其过往也不像是能被李祐收买的人，李世民怒气稍霁。
李景恒接着又道：“另外，难道陛下忘了，当日举报齐王谋反的纥干承基，还是由臣带到宫里的，所以才有了臣去齐州调查齐王这件事情。说句粗鄙的话，臣举报齐王谋反，然后去齐州调查，最后再帮齐王掩盖罪行，那不是吃饱着撑着吗？”
李世民刚才一下子被气昏了头，这会儿听李景恒说话，才想起来刚开始齐王谋反这个事就是李景恒举报的。
“可是齐州兵曹参军的奏报，李祐确实是谋反了，而且还杀了长史权万纪和典军韦文振，这又作何解释？如果不是你言李祐良善，权万纪和韦文振也许就不会死。”
李景恒也不辩解，回道：“臣被人蒙蔽，未能提前察觉齐王有谋反之心，认罪，知罪！陛下但有责罚，臣都能接受。”
“好，你服气就好，虽然你没有被李祐收买，但客观上被其蒙蔽，致使朝中两员能吏因你而亡，不可不罚。那朕就罢去你左武卫大将军、胜州大都督两项职务，待在家中反省。”
“臣领旨谢恩！”李景恒无所谓，告退回家反省去了。等晚上再偷偷进宫把武媚娘接出去。
李景恒正准备离开，李世民一想不对，漠北还需要用李景恒的名头镇着，只好又叫住李景恒，朝令夕改，让李景恒继续遥领胜州大都督。
离开甘露殿后，李景恒先去了南衙的礼部衙门，借口有事让李道宗跟他一起提前回家。
回到江夏王宅那个家后，李景恒把李道宗夫妇请进了家里的密室。
侯莫陈慧不解道：“德邻，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李景恒锁好门，说道：“阿耶，阿娘，我准备向你们坦白一件事情。”
李景恒在去皇宫的路上考虑了很久，既然秘密已经被第二个人知道，决定不再瞒着自己的亲人了。
李道宗疑惑道：“你做了什么错事了？”
“阿耶，阿娘，你们看！”李景恒在李道宗、侯莫陈慧惊讶的目光中，变成了李渊的模样。
“这……这……这……”
“阿耶现在知道为什么当初雁娘被派往吐蕃和亲，然后作罢了吧。”李景恒重新变回自己的模样。
“原来是你做的，难怪！”李道宗不可思议道：“那你怎么会有这般本事？”
李景恒就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对武媚娘说的话。
“看来楼观台显圣，太极殿巨龙这些也都是你做的了？”李道宗举一反三道。
李景恒点头。
“难怪当日李承乾谋反，我们全家直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当初我们还以为是圣祖皇帝护佑，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你在保护我们。”
侯莫陈慧笑道：“怪不得你进京之后有恃无恐，连长孙无忌都被你弄得灰头土脸。可惜我们学不了你的法术。”自从贞观十四年以来，李景恒身上的种种变化终于能解释得通了。
李道宗则豁达道：“德邻能得到神仙青睐，已是极大的造化，岂敢再求奢望。”
然后，李景恒又回到另一个家，也和萧珞娘坦白了一切，包括武媚娘的事情。
萧珞娘也惊叹于自己的夫君竟然是一个修仙者，不过武媚娘的事情她并不在意。毕竟现在是唐朝，李景恒是郡王，根据唐律，李景恒除了有她这个安陆王妃外，还可以有十个能得到官方正式册封的妾室，称为“媵”，是从六品的外命妇。
如今李景恒一个媵都没有，萧珞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只是揶揄道：“大郎胆子真大，连圣人的女人都敢惦记呢！不愧是做神仙的。”
是夜，李景恒变成一只小蛾子，再次回到皇宫，除了武媚娘，甘露殿里所有人都陷入沉睡。
武媚娘看到一只小蛾子在她面前眨眼间变成了李景恒，开心道：“大郎，你来啦！”
李景恒任由武媚娘扑到自己怀里，把手一展，手心里凭空变出一个小布偶，然后吹了一口仙气，丢在一处角落，小布偶就变成和武媚娘一模一样了。
武媚娘好奇地蹲在地上往假媚娘身上戳了几下，嘴上直道神奇。
“我们走吧，等他们醒来，就会发现你已经死了，从此以后就没有武媚娘这个人了。”然后李景恒将武媚娘收入袖中，化作清风，消失在皇宫。
等武媚娘重新从李景恒的袖子里出来，却发现眼前除了李景恒，还站着一个相貌不输于自己的少女，而且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心里一突，连忙紧张地看向李景恒。
李景恒拉着武媚娘的手介绍道：“她就是珞娘，你和我的事情我都已经全告诉珞娘了。”
武媚娘顿时局促起来，没了白天主动表白时的霸气。
萧珞娘从李景恒手里接过武媚娘的素手，笑道：“珞娘还得多谢武姐姐，如果不是姐姐撞见了夫君会法术，珞娘至今还被夫君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