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唯一一个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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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北门百骑

窦逵继续说道:“圣人命你统领北门百骑,那我先带你下山去见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吧。”窦逵一边走一边跟李景恒介绍,当年大唐建立时,高祖从跟随太原起兵的老卒里,挑选三万人授予渭水北岸的良田,将他们安置在京畿,号为“元从禁军”,负责宿卫禁中。并且实行父老子替的世袭制,故又称父子军。贞观元年,圣人又从元从禁军中,精心挑选一百名能骑善射的骁勇精锐,命其屯于玄武门,平日负责玄武门警戒,圣人外出,则随驾护卫,因此称之为“北门百骑”。

而右屯卫大将军张士贵兼领北门长上,节制北门诸军。这次随驾洛阳,正是由张士贵统领北门百骑,昨夜驻扎在骊山脚下。

张士贵啊,李景恒心里有些异样,在后世的演义小说里,张士贵和李道宗是一起被黑的最惨的,没想到他今天成了张士贵的部下,还挺有意思的。

走到骊山脚下,没等窦逵打招呼,张士贵就急忙问道:“窦将军,昨夜某听到山上突然喧哗,随后火光攒动,不知发生何事了?”

窦逵对张士贵叙述完昨晚发生的事情后,指着李景恒介绍道:“虢公,昨夜景恒世弟立了大功,被圣人任命为左武候中郎将,兼领北门百骑。”(张士贵爵位虢国公)

张士贵面露喜色道:“自从圣人又设‘飞骑’后,北门屯兵渐多,总算是有人分担某的职责了。”又转而严肃地对李景恒说道:“不过北门百骑皆是太原元从子弟,要统领好这群骄兵悍卒可不容易,你要有心理准备。”

“虢公教诲,景恒记下了!”李景恒抱拳回道。心里自然是不担心,再桀骜不驯的骄兵悍卒,在他修仙者手里,也只能乖乖地当只橘猫。

窦逵笑道:“那逵就把景恒世弟交给虢公了,今日就要开拔回京,逵还得回行宫准备准备,先告辞了!”说罢,拱了拱手,上山去了。

窦逵走后,张士贵问道:“景恒,刚刚听窦将军称你为世弟,不知令尊是?”

“家严礼部尚书,江夏王上道下宗。”

“哦?原来是江夏王的郎君!”张士贵点点头,不再言语,虽然都是朝中大员,但张士贵和李道宗没有任何交情。张士贵是禁卫统领,以李道宗谨小慎微的性格,在朝中自然不会与张士贵结交。而出外征战时,李道宗主要负责北方防御,张士贵则剿抚南方群獠,就更没有交集了。

接着,张士贵命号兵吹起号角,令百骑集结,然后把他们的新任统领李景恒介绍给他们,称其为江夏王的麟儿,便离开回自己营帐去了。

回到营帐,张士贵思绪良久,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将面前桌案劈成两段。

“虢公,虢公,呃……”一名军将掀帘走入营帐,看到眼前之景,登时噤若寒蝉。

张士贵回首狼顾,冷冷地看着他道:“进入某家营帐,为何不通报!”

那军将连忙下跪请罪。

“好了好了,起来吧。”张士贵怒脸一收,随手把手中之剑丢落在地上,来人是右屯卫永乐府折冲都尉斛斯政则。番上宿卫时有意巴结张士贵,被张士贵引为心腹,又因为善于养马,因此被张士贵留在了京师,负责百骑和飞骑的马务。这次随驾洛阳,也被张士贵带了出来。

斛斯政则走近捡起张士贵丢在地上的宝剑,小声道:“卑职刚刚听说圣人派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统领百骑?”

张士贵冷哼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娃娃,他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儿子。”

“虢公可是因为这个生气?”

“你说呢?”张士贵斜了斛斯政则一眼。

斛斯政则小心翼翼地把宝剑插回张士贵腰间的剑鞘里,赔笑道:“虢公何必为此置气,虽说圣人派了新的百骑统领,但您依旧是北门长上,百骑不还是归您节制吗?”

“你不懂,百骑入则宿卫玄武门,出则随驾巡幸地方。这次巡幸洛阳,你我之所以能够随驾,不就是因为有统领百骑之责。现在有了新的百骑统领,某以后还有什么理由随圣人巡幸地方。”张士贵顿了一下又叹息道,“而且圣人命那娃娃以左武候中郎将的身份兼领百骑,而不是右屯卫中郎将,绝非无的放矢,恐怕圣人是在分某的兵权。”

斛斯政则愣了愣,迟疑道:“玄武门是非之地,此事对虢公来说,也许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愿吧,不想那么多了。”张士贵摇摇头,冷笑道:“不过前提是那娃娃能管住百骑那班骄兵,如若不然哪来还是得回哪去。”

另外一头,集结后的北门百骑听张士贵介绍,他们空降了一个统领,顿时纷纷私语。

“这小娃娃能当我等的统领?”其中一个百骑小声质疑道。

旁边另一个百骑笑道:“如何不能,没听虢公说,这娃娃是江夏王的儿子。我们百骑是从父子军里挑选出来的,让这娃娃当我们的统领不正合适吗。你小子当年进百骑的时候,不也就这般大小。”

那百骑听后不屑道:“呸,我等百骑,皆是从当年与东突厥泾阳血战后的有功将士中挑选出来的。你瞧上面那位弱不禁风的样子,怕是连弓都拉不起来。”

“就是,瞧那白白净净的,只怕是被江夏王养在深闺了,也能当我等的统领?”另一个附和道。

类似的声音还有很多,有些甚至是大声说话,故意给李景恒难堪。

果然如张士贵所说是一群骄兵悍将啊,别说百骑统领,就是江夏王世子的身份也镇不住他们。李景恒微微一笑,大声道:“尔等可是不服本公这个百骑统领?”

嘈杂的议论声顿时停了下来,但是这个安静并没有保持多久,百骑中有一人拍马前出,指了指远处一株光秃秃的柳树,自信道:“请将军瞧好了!”说罢,张弓射箭,一箭稳稳插在了那柳树的树干上。

李景恒有点奇怪此人的行为,因为这手箭法虽然漂亮,但也不至于到显摆的地步吧。

紧接着那名百骑立刻又射一箭,同样稳稳地钉在了那株柳树上。而此前那一支箭的箭杆,已经被破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