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答圣咏的自由旋律

将大应答圣咏的应答部分称之为“自由旋律”在一定程度上是误导，因为它们中的许多是联句技术的明确范例。这一技术在这里比在交替圣咏中体现得更为清晰，这主要是由于前者较长的歌词和总体上纽姆式的音乐风格使旋律程式更易识别之故。调整不同长度的歌词文本，使之相互协调，既可以在各应答圣咏中普遍存在、很少变化的标准旋律程式确立前，也可以在其确立之后进行。此外，标准程式有时也会进入自由创作的诗句中，例如应答歌调的终止程式有时也出现在合唱应答部分中。这两个部分原有的风格对立由此变得难以区分了。

我们在这里不可能对应答圣咏（或者其他类型的圣咏）中的联句进行深入的研究。我们还需要将各个调式的应答圣咏作为相互关系疏密有差的家族来加以审视。而这样的研究也必定是长篇大论、极其复杂的，阿佩尔对于调式2和调式8 的应答圣咏的标准乐句分析即是典型。[13]在此，我们来检视一下作为整体的应答圣咏的基本旋律风格特点。

一般而言，大应答圣咏采用纽姆式风格，在旋律进行中这里那里地散落着一些相对短小的花唱。一个旋律的整体音域通常为九度或更多，但标准的乐句只是在五度或六度的较窄音区中运动，并以级进为主。而另一方面，原创旋律（或者很少有联句痕迹的旋律）则十分常见。个别乐句倾向于更宽的音域和某种程度上说更为华丽的句法，并含有更大幅度和更多的跳进以及在总体音域内迅速拉动的旋律音型。

对应答圣咏的风格演进迄今还没有令所有人都满意的描述，我们也不能断言一个原创旋律就一定比一个联句而成的旋律在年代上更近些。然而，似乎可以看到一个在独唱诗句中不断抛弃应答歌调和在合唱应答中更多运用自由素材的大致趋向。作为一个或许与之相关的进展，在某些应答圣咏中较长的花唱出现于接近应答部分结束之处。在《通用本》中并无太多此类花腔可供研究，但在基督圣体节的应答圣咏里确实存在一些实例。[14]为了进一步说明，我们可以引用《他们正在吃》（Coenantibus illis; LU，第931页）的应答部分的最后一句。尤其使人震惊的是，音乐在“这是身体”[hoc est corpus]上的运动极为大胆地以很少几个音覆盖了一个九度的音程（谱例Ⅳ-2）。而同样引人注目的是，该音型的重复运用造成了一个纯粹的音乐曲式（aab）。我们在弥撒的奉献经和阿里路亚中还会遇到与此次相似的例子。

谱例Ⅳ-2：基督圣体节申正经第四应答圣咏的应答部分的结尾（LU，第932页）

谱例Ⅳ-2中的花唱相对比较短小，但是在一些应答圣咏中，其华丽的程度可以达到不可思议之长。大多数此类较长的花唱（被称为应答圣咏的neumata）[纽玛他]（neuma一词的单数形式）在现代圣咏书中遭到了猛烈删减，甚至被完全去除。它们中的许多很明显是被插入到已有的应答圣咏中，以增加重要节庆圣咏的庄重感。因此，应答圣咏“纽玛他”实际是一种附加段，有关它们的后续研究必须放在附加段及其相关形式的专章里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