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丁医生遇害
郑无谓敏感道:“什么味道?”
左小叨很沮丧:“我问了半天,他说他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一种奇怪的味道,很特别,很浓郁。”
郑无谓漫不经心:“狐臭?汗臭?香水味?”
“问了,说都不是。”
门口有人敲门,左小叨过去打开门:“头儿,你点了外卖?还是靓家牛肉面,你咋不给我点一份呢?”
“你没说你要吃。”
“你也没问我呀,我也没说我不吃呀!”
“反正没有你的,要吃自己点。”
“从甘南回来,你怎么变小气了。真是的,我不吃了,我就看着你吃,看你好不好意思。”
郑无谓不理他,端起牛肉面大口地吃着。
他嘴里嚼着一大块牛肉叨左小叨:“那两个受害者的地址你有吧?”
“有。”
“五分钟后我们出发。”
第一个受害者名叫王诗雨,住在汉东市南开发区的一个小区里。
她已经出院了,左边脸上还蒙着一层纱布,就这样也看得出她的容颜秀丽。她的情绪还算稳定,面色有些苍白。
她母亲坐在她身边,一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郑无谓问道:“案发当天你为什么走那条小路啊?”
王诗雨道:“我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正在准备考研,参加了一个一对一的考研英语补习班,是个私人开的,在老师家里上课。
我白天有课,只能晚上去补习。那天下了课老师又拖了一下堂,多讲了一会,我从老师家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我怕赶不上末班公交车,就想走这条近路。”
“你没有注意有人靠近你吗?”
“没有,我走得挺快的,因为我也有点害怕,想快点走到大路上去。那个人是突然间冒出来的。”
“他是怎么动作的?”
“我只看到一个人影从我跟前一闪,很快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是走得急了不小心撞到了我。
过了几秒钟,我觉得脸上疼得钻心,一摸,手上粘乎乎的都是血,我才吓得大叫出来的。”
“那个人呢?”
“早就不见了,他真的跑得很快,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还有什么印象吗?比如这个人身上有什么味道?”
“味道?没有啊,我当时吓傻了,也疼傻了,没注意。”
“你的伤情怎么样?”
王诗雨的泪水忍不住了,伤心地哭了起来,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妈妈替她回答道:“缝了七针,伤口很深,医生说伤口恢复以后还要进行整形手术,否则肯定会留下疤痕。
警察同志,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恨了,我们诗雨跟他无怨无仇的,凭白无故遭这个孽。你们一定要尽快抓住他呀!”
第二个受害者名叫庄悦,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实习律师。她是去朋友的生日聚会,玩得嗨了,不小心忘了时间。
第二天她还有个案子要开庭,所以走小路赶回家休息。她的说法跟王诗雨差不多,那个男子像武侠传说中的怪客一样神出鬼没,来去无踪。
等她意识自己的脸上刺疼,并摸到一手粘粘的血迹后大叫起来时,那个人早已消失不见了。
但她说:“是的,我闻到了一股怪味,我说不清楚是什么,反正有股奇怪的味道。”
从庄悦家出来,左小叨纳着闷道:“为什么王诗雨闻不到味道,庄悦能闻到?那个姓崔的目击者是在王诗雨的现场闻到的呀?”
郑无谓道:“去查查当天的天气预报,看看风向。”
左小叨还在碎碎念着:“那能是什么味道呢?奇了怪了!”
一大早,郑无谓赶到局里。把车停在停车场后,他迈着大长腿进了大楼,转到侧门提脚上楼梯。
他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所以他一般不坐电梯。刚走到二楼的拐角处,一团白色的影子忽地一下子从楼上飘飞下来,还夹杂着一串惊喜的娇笑:“帅哥哥!”
郑无谓猝不及防,险些被丁小蛮扑倒在地。幸亏他身高力大,后退了两步后站稳了脚跟。
他敏感地意识到少女正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他只觉得脸红耳赤,用力想推开她。
丁小蛮却像个壁虎似的,牢牢地长在了他胸前。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双手揪着他的衣服,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帅哥哥,别赶我走!”
郑无谓不能使蛮力去掰开她的手腕,一时间竟然像是被她挟持住,动弹不动。
一个刑警哼着歌上楼来,见此情景吓得停下脚步,呆呆地站着。
郑无谓对着他怒吼:“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同事三步两步滚上楼去,还不时笑着偷偷回头张望。
郑无谓轻轻拍了拍小蛮的后背,少女的身体软而有弹性,他感觉自己手掌的触觉比丝绸还柔润。
他轻声道:“小蛮,你听我说。”
小蛮从他怀里抬起脸来,郑无谓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这张脸的明艳逼人,让他几乎想放下一切,直接吻上去。
他克制住自己的下意识,顺势温柔而坚定地推开了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蛮倒是直率:“我从医院里偷偷跑出来的,我不想住在医院里,那里不好玩,我想跟你在一起。”
郑无谓牵起了她的手:“走,去我办公室再说。”
郑无花刚好走过来,看见郑无谓牵着小蛮的手,惊得捂住了嘴:“郑无谓,这是咋回事?”
“天晓得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哎呀,她能想起来你在公安局上班,能找到这里来,说明她的记忆在恢复,是好事呢。”
郑无谓把小蛮的手交到无花手里:“交给你了,真是头疼。”
无花牵起小蛮的手,抿嘴而笑:“算了吧你,跟我你还矫情个啥。”
郑无谓边走边拨打丁向伦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听。他皱着眉头挂了电话,自言自语道:“这么早就有手术?要不就是在开会。”
郑无谓走进办公室刚脱下外套,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撞开,左小叨像个球一样滚进来,不过滚得太急,像是被人踢进来的。
郑无谓瞪着他:“能不能好好走路啊?”
左小叨扶着门框,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待喘息稍定,他哑着声音说:“快,凶杀案!”
“哪里?”郑无谓一把抓起外套,跟着还喘着粗气的左小叨往外走。
“市立医院家属院。”
“什么?”郑无谓本能地停下了脚步,疑问地盯着左小叨。左小叨眼神畏惧,躲闪着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是,受害者就是丁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