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分头行动
“爱诺森先生，许久不见。”
“我今天是有事告知。”
“您说。”吴叶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准备记录。
就算是从外界看来，这就是有人来下单而已。
“从今天开始，落家出世，寒阴市的地上地下将由我们接手。”
“好的，您继续。”吴叶眯了眼，心里只觉可笑。
但吴叶就是个留守人员，来者口气再猖狂，那也是带着诚意的客人。
他负责只有记录，不能开口嘲讽，这就是规矩。
“我想知道，近几天的地下世界的动向。”落峰放下几块魔法石。
在全球化的今天，有些东西是可以流通。
吴叶送上了一份报纸。
落峰皱了皱眉，看了眼时间。对他而言，这报纸还是无法很好理解的存在。
他把报纸拿来，补充了一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可多了去了，请讲重点。您放心，我们这里是会保密的，哪怕有人会漏嘴，信息也是有时效的。”
“那帮‘愚昧者’如何了？”
愚昧者特指低谷游戏里的玩家，是地下世界对这帮误入超凡世界、却自有一套力量体系的人们的称呼。
吴叶伸出了一只手，落峰不得不将一块魔法石放上去。
“到处跑呢，但有人管着，不用在意。”
“是哪些人管着？”
“这个属实无可奉告。”
“小吴！”忽然，有一个人在喊吴叶。
“怎么……”吴叶正要张嘴，却无力行动。
落峰却指向吴叶额头上，那里有一块沾染血色的奇异刀刃。
血刀散落，最后化作几滴血珠，力量被落峰散去。
吴叶面露恐惧，两股战战地站在原地。
他根本不敢反抗，甚至以为自己成为了人质。
而且他也压根没有想到，有人能在地表上施展法术。
“禁，禁术，为什么在这种年轻人手里？”
此时，其他的成员已经赶到，各自拿着刀枪棍棒，甚至还有远程武器借由窗口瞄准了落峰。
“住手，爱诺森先生，你这是在向地表仲裁局宣战。”
落峰不语，双手交握。
在变幻之径的扭曲下，十指扭曲成五道规整的圈，他在飞速地结着手印。
强大的魔力在手间聚集，精妙而美丽的纹路攀附其上。
“拦住他！”
一道道圆弧从双掌间跃出。
就算是强大的祭祀也无法看穿的复杂符文在其中显露。
落峰摊开双手，朝众人展现了足以将他们脑袋撑爆的奥妙。
昭示着世间衰败和荣光逝去的徽印随之而出。
在肉眼看来，一个接近完美的法力圆环相互嵌套，四柄利刃的图案在其中盘旋。
“死亡……”
这就是死之徽印。
濒死的幻觉浮现在众人心头，恍若死神的镰刀已然高举。
这时，各类武器摔落一地，其中还有用处不明的佛家法杖。
所有人都僵死一般地倒在地上，绝望地睁大了眼。
同样掌握所谓禁术的人也在其中，而远处的狙击手也陷入了晕厥。
然后，落峰双掌合拢，将死之徽印熄灭，终止了神术的进行。
“这是给你们的震慑。
“记住把一切的尊重献给落家的主人。
“说吧，那群‘愚昧者’和低谷游戏到底由谁监管的？”
这是简单的威吓，也是落峰的一贯手段。
而且精神控制、魅惑、利诱、劝导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好使。
既然事情涉及到了那裴伽纳里的诸神，他们可是白之落的天使们，那事情可不是小事。
和大组织磨蹭只会浪费珍贵的时间。
有一个头发斑白的大叔听到了响动，放下了手中的调酒器，推开地下室的门。
他严肃而恭敬地鞠了一躬，保持着弯腰姿势。
“因为巡游者猖獗，保密措施比较严厉，他们并不知情，请您这边走。”
落峰扫了他一眼，颔首表示满意，然后补充道：“你们的一位成员已经死在他们手上了。”
落峰并非是给予强者的尊敬，而是对衰老的超凡者的敬意。
当然，这也说明，地表仲裁局里，超越超凡、抵达领域的人不在少数，说不定还有神话级别的人物。
再说落英这边。她倒是直接找上了自己认识的——其他玩家。
这里是一栋二层居民楼，靠近郊区，但是也不算远，毕竟寒阴市也不大。
“妮娜姐！”一个头部有些偏斜的高个少女喊着了一声她的原名。
她从自家的阳台看到了落英，然后推开院子，笑嘻嘻地奔向了落英。
少女大抵是十五出头，
“陌陌。”落英伸手抱住了这个姑娘。
这落英和两个大男人行动，轮流看守着白之落，自然还有自己的其他人际来往。
站在她的角度看，这个世界对平民过于温柔，平民的性子也像是王宫的糖果一样美好而珍贵。
这里没有突如其来的食人怪物，没有蛊惑人心的死亡陷阱。
弱者不用心惊胆战地工作，也不会向路人突然拔刀相向。
但她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竟是个玩家。
“叫我落英，这是我的中文姓名。”
落英随身带了纸巾，看了眼米陌的脸颊。
上一次见面时，米陌一说话就淌口涎，止都止不住。
这对米陌的自信损毁相当之大，害得她基本不敢再出门。
“不用了，不用了，只是上次掉落的理智值有点多。这次多亏了姐姐教我的剑术。”
少女傻傻地笑了。
但她脑袋依旧歪着，这次看来是体感上的疾病了。
“不用谢，活着就是最好的谢礼。”落英用一种亲切细腻的语调安抚着。
这里的孩子过于脆弱，激起了她心中母亲般的保护欲。
一个相当冷厉的声音从二楼降下：“解决私事的速度请快一点。”
落英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她低声向米陌问道：“陌陌，你们玩家不是不允许相互联系吗？”
低谷游戏的玩家无法在虚拟世界和论坛里交流现实，哪怕有玩家成功在现实接洽，那也会被系统当作BuG加以清理。
没人知道哪些接洽的人最后如何了。
而所有玩家也知道他们不是在玩游戏，而是被游戏玩，就像是人类被神明戏弄。
米陌拉着落英，走到了偏远处：“因为特殊任务啦。放心，C哥人很好的，带我过了团队副本呢，玩家必须一同面对虚拟世界。”
落英把一块晶莹的绿色宝石塞进了米陌的怀里：“陌陌，这块东西你拿着，它能保佑你。”
落英眼睛一转，突然闯进院门，用力一踏，跳上了二楼：“谁是C哥？”
“9412，背叛是个坏习惯。”
一个阴郁腔调的男声回荡在二楼。
“我叫落英，家族的家长成为了玩家，我想要介入，有什么问题吗？
话音刚落，一阵窸窸窣窣的交流声传来，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原来，在二楼的天花板上凸显出一块巨大的魔镜。
镜面如碧空般澄澈，边缘皆是奇异的符文纠缠。
一个铁皮面具扣在魔镜之上，玩家们的声音全由它发出。
“竟然有超凡世界的人介入了，低谷游戏坏掉了吗？”
“这、这可能是个逃脱、逃脱的机会。”
“这帮人是不可控的变量，地表仲裁局已经是最和善的一帮人了。”
“阿巴阿巴……”
众玩家以群魔乱舞似的声音交谈着。
忽然，一个惊呼响起。
“在我这里发现一只怪物，不，是三只，是一群，在北桥，沿河流向上！”
“幽暗上升了，大家注意！”
“按照计划行动，所有人集合！”
米陌拿着一把手枪，背着一个机械背包，闯进了客厅：“是！”
最后，魔镜的虚影消散，化作了一个句子：“来自超凡世界的人，如果你的族长真是玩家，请让其尽快用论坛和我们联系。”
落英与米陌分别之际，米陌如此说道：“落英姐，到时候见面，千万别是敌人啊。”
玩家的关系太过密切，因为他们要一起面对低谷游戏的死亡考验，还有大型的活动任务。
如果和玩家队伍决裂，她一个人将独自面对一个月必有的团队副本，相当于给自己判了死刑。
落英给她顺了发梢：“放心，我们族长虽然不靠谱，但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