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水木年华（六）

冬至，又称日短至、冬节、亚岁、拜冬等，兼具自然与人文两大内涵，既是二十四节气中一个重要的节气，也是中国民间的传统节日，此时万物休息冬眠，适宜聚会嫁娶、参谒贵人。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冬至，十一月中。终藏之气至此而极也。”

冬至时节，包括婺女、十二国、离珠、败瓜、瓠瓜、天津、奚仲、扶筐等星官的玄武女宿闪耀天空，斗指子（正北方），分为三候：“一候蚯蚓结；二候麋角解；三候水泉动。”

子别称困敦，言阳气皆混沌、万物牙蘖也。

此时，用杜甫《小至》衬托吕鸿、佘桂、朱嬛当前的意境：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刺绣五纹添弱线，吹葭六琯动浮灰。

岸容待腊将舒柳，山意冲寒欲放梅。

云物不殊乡国异，教儿且覆掌中杯。

附毛文锡《浣溪沙》一首：

七夕年年信不违，银河清浅白云微，蟾光鹊影伯劳飞。

每恨蟪蛄怜婺女，几回娇妒下鸳机，今宵嘉会两依依。

这一天，恰好也是佘桂的生日。吕鸿、佘桂、朱嬛吃过生日面早餐后，为了晚上能吃上水饺、炖羊肉等冬至大餐，就带着已经长大并日益强壮的那对苍鹰以及鸬鹚捕猎、捉鱼，顺涞水而下，来到涞水北流南去的一处急转弯河岔口，被一个少女拦住。

她见三人走来，娇声喊道：“什么人？胆敢擅闯水神宫禁地！”

吕鸿知道赵歇、侯珅有一个女儿在水神宫学艺，就试探着问道：“你是赵茵吧？”

她确是赵茵，听后纳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们是你父母的朋友。”佘桂解释道。

“朋友也不行，你们最好离开吧！否则，师父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赵茵说道。

这时，天已近中午。于是，朱嬛说道：“我们回去准备午饭吧？”

吕鸿曾与姬蓝、冒顿、武媚一起来过这里，知道前面就是有月赫雕像的鱼谷洞，故而不当会儿事，随即迎合朱嬛的说法道：“走吧，别让赵茵为难。”

言毕，他们返程。

然而，他们回到野三坡驻地时，已过午饭时间，于是就把午饭与晚饭合在一起做。不过，待他们吃完佘桂的生日大餐后，距离天黑睡觉还有一段时间。这时，朱嬛对佘桂说道：“为了忙活你的生日饭，我们午饭都没有吃，你该怎么谢我们啊！？”

“该怎么谢，你就直说吧！？”佘桂大度地说道。

“今天你和鸿哥成亲，我来当你们父母，你们就在我面前拜天地吧！”朱嬛依样学样道。

佘桂既然说了大话，也只好乖乖执行。接下来，朱嬛不仅依法炮制，还有过之而恐不及，直玩到尽兴为止。

十二月，在华山修行的咸阳南关人初成真人乘龙驾云，白日升天。实际上，在他成仙之前都城里就流传着一首歌谣：

“神仙得者茅初成，

驾龙上升入太清。

时下玄洲戏赤城，

继世而往在我盈。

帝若学之腊嘉平。”

始皇听说后，就把腊祭改名叫“嘉平”，赏赐百姓每里六石米、两只羊。始皇采用邹衍的五德始终说，自以为秦代属于水德，必然要取代属于火德的周代，复在咸阳东境择地凿池，引入渭水，潴成巨浸，长二百里，广二十里，号为兰池。

池中垒石为基，筑造殿阁，取名蓬瀛，就是将徐巿所说的蓬莱、瀛洲并括在内的痴想。又选得池中大石，命工匠刻作鲸形，长二百丈，充做海内的真鲸。不到数月，便已竣工，始皇就随时往来，视此地如海上神山，聊慰渴望。

徐巿为了寻找蓬莱、方丈、瀛洲三座神山，已经出海三年了，一直鸟无音讯，因此，兰池筑梦也算是间接实现了始皇在琅邪台既定的寻仙目标。

在秦岭深处，已经八岁的秦鹿被师父秦麈招到面前，说道：“听说初成真人在华山修成神仙，我打算去华山探访朱心姐，问问具体情况。”

“我跟师父去。”秦鹿说道。

实际上，秦麈不放心把秦鹿留在山上，正有此意。

于是，秦麈接话说道：“好吧，路上顺便去咸阳看看，找机会让你与父母相认。”

“这样太好啦！”秦鹿高兴地说道。

随即，师徒二人打点好行装，走出秦岭，直奔咸阳而去。

这一天，始皇易服出行咸阳，有四个武士“司马鞭”司马橺、“蕃衍剑”翟盱、“不必剑”李必、“铁甲剑”骆甲随从。夜间出来时，在兰池遇上盗贼，被盗贼所困逼。原来，秦麈带秦鹿进入咸阳后，得知始皇经常在兰池活动，就立刻携秦鹿前往，希望找机会让他们父女相认。

因为，秦鹿是被人偷走的，秦麈自然不便领她直接去见始皇帝，故而在寻找合适的见面机会。说来不巧，她们恰与在兰池行窃的“秦岭盲蚺”乌山、“判官笔”共敖、“寒馋鱼”单庾相遇。乌山看到秦鹿，顿时一愣，惊讶地说道：“鹿公主！你是怎么回来的啊？！”

秦鹿忍受不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鸡屎味，捂着鼻子喊道：“臭，臭鸡屎，快走开！”

乌山听罢，寒着脸怒嚎道：“你说什么？”

秦麈见他对秦鹿要动手的样子，急忙接话说道：“你在哪个鸡窝里弄了这身鸡屎味啊！实在让人受不了，快去洗洗吧！”

乌山终于忍耐不住，边出手边嚎叫道：“岂有此理，臭婆娘欠打！”

秦麈早有准备，随即见招拆招，当场就与乌山打了起来。这样一来，惊动了在此游览的始皇一行人。

四个武士司马橺、翟盱、李必、骆甲陪同始皇走过来时，始皇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这里撒野？”

乌山眼见来了官人，居然恶人先告状，指证道：“这个女贼是惯偷，带着鹿公主又来行窃，被我们堵住啦！”

这时，始皇也认出了鹿公主，当即下令道：“拿下女贼，救出鹿公主者有赏。”

于是，四个武士司马橺、翟盱、李必、骆甲与乌山、共敖、单庾联手攻击秦麈。

秦鹿见师父陷入危机之中，对始皇以死相威胁，道：“父皇，不要杀我师父。否则，儿臣当场自杀。”

“不孝孩儿，居然敢威胁父皇。”始皇怒叱道。

秦鹿见威胁无效，当场挥剑，朝自己脖子上抹去。

就在秦鹿即将香消玉损的时候，手中剑突然被飞来的一柄小巧玲珑的赤斧击落，同时传来话语声：“秦之鹿，留人逐，怎能这样轻易死掉哪！？”

声到人到，一位神仙下凡，带走了秦麈和秦鹿。翟盱颇有见识，惊呼道：“山图仙翁！”

始皇、司马橺、李必、骆甲、乌山、共敖、单庾等人听罢，顿时愣住啦！

这也就是刹那间发生的事情，当始皇由惊异缓过神来的时候，立刻下令道：“快拦住他们！”

“追！”乌山应承道。

然而，山图仙翁行动太快了，就在始皇话音落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因此，乌山说追而不是用围堵之类的话来回应。

始皇大怒，在关中大肆搜查了二十天。

附李石《山图》一首：

丹砂山中期，交梨海上约。

崎岖九折坂，准拟一丸药。

至今山仙翁，已跨紫霄鹤。

鹤去当归来，尘世忆如昨。

天使自天降，招去游五岳。

洞府日月长，流水花片落。

我来似天意，一官不足缚。

道气迄未充，何以痊瘴恶。

云霞閟灵蕊，雾雨罩仙萼。

臭稗杂菁英，凡草混荃若。

未免七十毒，谁敢试口嚼。

上焉忧国病，下者念民瘼。

安得如昔人，一举翔寥落。

再说沛县人夏侯婴入狱后，沛县县尉韩丘、沛县狱吏韩德就不得安宁啦！除了当地有名望的说客经常登门为夏侯婴说情外，他们还时常被神秘的武林人物威胁生命。

最终，韩丘、韩德实在顶不住了，就撤诉并无罪释放了夏侯婴，同时还恢复了夏侯婴在沛县县府马房里掌管养马驾车的差事。

夏侯婴出狱后，刘邦等亲朋好友借用樊哙、吕嬃的婚礼大肆为他庆祝。

附李俊民《樊哙戏石》一首：

丈夫气慷慨，隐迹在东市。

或逢逐鹿人，乃弃屠狗事。

壮哉鼓刀勇，旁若舞剑地。

遂摧拔山力，自叹时不利。

至今空山石，传是将军戏。

能兴卯金运，颇与黄石类。

不期两都后，复有三国志。

过客对春风，徒洒山阳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