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孔不入

“皇上召见，青大人这是要获得圣宠的趋势啊，日后少不了您帮忙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管着太医院这片的小太监，嘴角都要裂到耳根去了！

皇帝身上的毒已解，这几日又恢复了兴头，整日食人为乐，顾乐棠百思不得其解，此时找她是何意。

压着心底的疑惑，顾乐棠从容跟去。

走到紫宸宫，她下意识看了看地面的砖石。

干净无瑕，每一丝缝隙都透着光，普通的地砖都被擦得能照出人脸。

透过珠帘，隐约能看到后面的一道人影，巍峨高大，远比同龄之人健壮许多。

皇帝声音温和而又亲切，目光从容而威严，伸出手来赐座。

“听说你去见了老将军，他现在身体如何？可是依旧如往年那般健壮？”

顾乐棠未曾见过徐氏如此温和的模样，上次的血腥仍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一时间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嘴角往下一压，顾乐棠立即便跪在地上告罪。

“臣无能，臣明明看出老将军深中西域奇毒却无能为力，请陛下责罚！”

脑门贴在地上，能清楚感受到汉白玉的清冷。

心中虽无波澜，顾乐棠说出去的声音却字字泣血情真意切，带着无能为力的自责。

足足过了半刻有余，皇帝方才不咸不淡的将人叫起，古井吴波的瞳孔下，似乎有一头凶兽即将觉醒，那一刹那的危险使得顾乐棠心中警铃大作，后背一片黏腻。

“这也不怪你，老将军他的年纪也大了，虽然依旧骁勇善战，却总有人认为他应该去死。”

“往常便有人经常下毒暗杀，只是这次让那幕后之人得逞。”

“你既然是远近闻名的神医，难道就真没办法解开这西域奇毒？”

后背的中衣已经粘在了背上，极淡极淡却无孔不入的杀意顺着毛孔钻入心脏，化作一只虚无的大手，攥紧！

托面具的福，冷汗并未流在脸上，顾乐棠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老将军的说辞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一字不落。

身上陡然一轻，那沉重的，无孔不入的杀意消散，而皇上依旧是之前深邃无波的模样。

“唉，他这个人就是固执，宁愿忍着痛苦也不愿意接受两成的失败概率，这倒是和他用兵的方法一样。”

“常人只看到他用兵如神，却没看到他是如何殚精竭虑，每次都要等着有绝对的把握才出手，不然宁愿不顾脸皮躲藏，才有了近乎无败绩的结果。”

顾乐棠对老将军的评价更上一层，从前虽有所耳闻，却终究百闻不如一见。

但眼下，让人心焦的是皇帝的态度。

“八成的把握已经是极高，朕给你一款可以随意进出将军府的令牌，每日去看三次。”

“至于你需要的东西，直接去太医院要！如果没有就让太医院为你搜罗，一定要治好老将军的毒！此等国之栋梁不能有半点闪失啊。”

皇帝声音高昂，包含着希望与期待，递出的那块令牌更是他的贴身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