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女探险家福茜的传奇之旅
美国女探险家黛安·福茜是一位传奇般的人物，她在非洲的原始森林中从事了近20年的大猩猩的研究工作，最后为拯救大猩猩而惨遭偷猎者的杀害。她那种敢于冒险、勇于探索的精神，将永载史册。
福茜1932年出生于美国加利福尼亚洲。她从小就对动物有着浓厚的兴趣。当她听大人们说，在非洲茂密的原始森林里生活着许许多多野生动物时，就打定主意长大后要去那块神秘的大陆考察探险。福茜长大后，成了一名医生。医生在美国薪金优厚，生活安逸，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可是，福茜不甘于过舒适恬静的生活，她总是想到非洲密林中的动物。1963年，福茜向当地银行借了一笔款，决定到非洲旅行一次。她确定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拜访正在坦桑尼亚奥杜韦峡谷进行发掘工作的人类学家利基夫妇；考察刚果境内米基诺山上的大猩猩。
当年秋天，福茜在坦桑尼亚找到了利基博士。这位著名的人类学家听说她是独自来非洲考察大猩猩的，格外佩服她的献身精神。利基热情地对她讲起进野外考察大猩猩的意义，这次谈话坚定了福茜从事野生猩猩考察事业的决心。
在利基博士的发掘基地参观了几天后，福茜前往米基诺山考察大猩猩。福茜和雇佣的当地居民带着食品和考察装备，向高山上的卡巴拉草原攀登。当她和助手们到达这片高山草原时，遇到了野生动物摄影片。豪爽好客的鲁特夫妇了解到福茜来意后，立即同意带她去搜寻大猩猩。
当地人桑韦克威是个有经验的向导。他曾做过著名探险家阿克莱和沙勒的向导，协助他们考察大猩猩。在他的带领下，福茜一行人很快就搜寻到大猩猩，在见到大猩猩之前，他们选取闻到一种类似麝香并与人的气味相近的气味。接着，福茜又听到一声尖叫和一阵“波——波——”的响声。她定晴朝树丛中看去，只见一个雄性的大猩猩正在不停地捶着胸脯。鲁特夫妇向不知所措的福茜示意，让她保持安静。他们3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立着，直等到尖叫声和捶胸声停止。过了一会儿，他们爬行到离大猩猩十几米处，福茜看到了一群黑脸、长毛的大猩猩正向他们张望。刚才那只作为首领的大猩猩站在最显眼的地位，偶而还捶一阵子胸脯，意思是想吓唬面前的这批人。几只年轻的雄性大猩猩，紧跟在它们的头领后面，雌性大猩猩和幼仔都躲在后边。
鲁特先生见大猩猩已平静下来，就慢慢拿起摄影机，开始拍摄影片，大猩猩们对他的举动和发出咔嚓声的摄影机感到好奇，它们争先恐后地爬上树去观看，并做出打呵欠、折树枝、进食、捶胸等动作，以引起客人们的注意……由于假期快要结束了，福茜依依不舍地离开卡巴拉草原。她暗下决定，一定要回来更多地了解大猩猩的印象。
1966年利基博士来到福茜所在的医院看望她。利基博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研究，认为妇女更适合于从事野生类人猿的考察。因为她们比男子有耐力；她们对儿童有天生的母爱和责任心，在研究猿类母子关系时，会帮助她们获得成功；她们不太会受到雄性猿类的攻击。多年来，利基博士都在寻找有顽强毅力、能长期坚持在野外考察类人猿的妇女。10年前，他选中古多尔，让她去坦桑尼亚的贡贝河畔密林考察黑猩猩。古多尔在考察工作中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她被人们称为“猿姑娘”。
福茜三年前去拜访利基博士时，曾给利基留下较好的印象。后来，他在读福茜那些有关大猩猩的论文时，更加强烈地感受到这位姑娘对考察大猩猩的深厚兴趣和如醉如疾的爱。他决定再与福茜交谈一次，考察到底是不是自己寻找已久而未找到的人。他们见面不久，福茜就谈到自己渴望去考察大猩猩，利基凭经验断定，她正是自己要找的探险者。他立即表示愿意资助她从事大猩猩的考察，并且开玩笑地称她是未来的“大猩猩姑娘”。
为了考验福茜的勇气与决心，利基博士要她在赴非洲高山地区之前，先切除阑尾。福茜二话没说就住院做阑尾切除手术。她的亲友对的她的举动，感到不可理解。利基博士却对她参加考察的决心和志向感到彻底的放心。
在等待考察经费的期间，福茜来到斯坦福大学灵长类中心学习。她阅读了所有能弄到手的资料，斯瓦希里语（非洲一些地区使用的语言）。现在让我们也来看看记载大猩猩体形特征和生活习性的资料。
大猩猩遍体长毛，两臂过膝，那硕大的头颅长满黑发，深黑而高耸的眉毛盖住了它深陷的双眼。雄性大猩猩的颅骨后部长出一块高高的骨嵴，使它的天灵盖耸起。大猩猩长有一只塌鼻子和一张大而前突的嘴，嘴里长满獠牙，大猩猩长了一对小耳朵，大猩猩的皮肤从一出生就乌黑发亮的。
大猩猩与黑猩猩、猩猩等类人猿相比，个儿最大，体重最重。成年雄性大猩猩直立时，身高可达1.8米，胸围可达1.75米，两臂伸直可达2.7米，雌性大猩猩的体重70—140公斤，雄性的平均体重为175公斤。大猩猩是人类的近亲，一二千万年前，它和人因有着共同的祖先。科学家曾拿1065项解剖特征进行对比统计，发现大猩猩和人类的体形具有385项共同特征。
在动物界，除人类之外，要数大猩猩的智力最发达。它们虽然不会说话，但它们的学习能力很强，经过训练，它们可以用哑语与人交谈。
大猩猩和其它类人猿一样，手既能用于操纵物体，又能用来悬挂。大猩猩不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它们是用四肢爬行的，爬行时它们用自己双脚的平脚底和双手的指关节着地，向前移动。大猩猩的拇指可以灵活地对握，这便于抓握物体；它们的拇趾也可以对握，所以脚既可用于行走，又可操纵物体。
大猩猩的主要食物有：树叶、嫩枝、果实、野菜、树皮等，均为素食。没有人观察到野生的大猩猩饮过水……
近100年来，许多科学家和探险家对大猩猩进行了精心观察，积累了大量的珍贵资料。但是还有许多有关大猩猩的问题仍未找到答案，例如：成群的大猩猩在野外究竟是怎样生活的？大猩猩的家庭和群体是怎样组成的？
福茜急于解开这些谜。她甚至连与父母在一起过个圣诞节都来不及，就启程前往非洲。鲁特夫妇陪她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市场上选购帐篷、炉子等野外考察设备。利基博士给她买了一辆越野汽车，她给它取名为“百合花”。
福茜还应古多尔的邀请，到古多尔在坦桑尼亚的营地访问了两天。在那里，福茜学到了许多有用的野外考察的方法和经验。
1967年1月6日，福茜和鲁特先生由几名当地向导引路，来到卡巴拉草原。鲁特先生在卡巴拉只能呆两天工夫他帮助福茜安置贮水桶，挖掘公共厕所，还围绕营地四周挖一条排水沟。他还告诉福茜跟踪大猩猩的经验。两天后，鲁特先生与福茜告别，下山去了。
翌日清晨，福茜去野外考察。她发现一只大猩猩坐在一根大树枝上晒太阳，就悄悄向它靠近，这只猩猩受惊后很快藏到邻近山坡的树丛中去了。她整整追了一天，仍未追上。后来她才知道，大猩猩一般不呆在开阔的地方，可能是怕碰到人。
在野外考察，福茜经常与大象、野牛、野猪、大猩猩相遇，这使她兴奋不已。每天晚上，她都详细记下当天的天气、动物的活动和植物生长的情况，特别是大猩猩活动的细节。
一天深夜，福茜被沉重的脚步声惊醒，她感到整座帐篷在猛烈摇晃。原来是三头非洲象在捣乱。它们身长六长米，都长着大门牙和长鼻子，力大无比。这时，它们用象牙和长鼻在帐篷杆上又抓又扒，把帐篷当作了玩具。好在帐篷比较坚固，才没有被大象掀翻。
初来乍到，福茜无法接近大猩猩，更无法与它们接触。但是，她经过细心的观察，还是对大猩猩的家庭结构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一群大猩猩一般是2只至20只，平均每群10只。在每群大猩猩内部，有一只成年的、15岁以上的雄性在猩猩担任首领（雄性大猩猩成年的特征是，背部会出现一片银白色的区域，那一片的毛比周围的要短），它的体重可达200公斤；一只8—13岁的未成年雄性大猩猩；3—4只成年（8岁以上）的雌性，它们受首领控制；3—6只8岁以下的年幼的大猩猩。幼小的大猩猩是沟通它们家庭成员感情的纽带，这就使大猩猩家庭往往生活得很融洽。当后代成年后，它们就各自另立门户。
福茜还找到辨认大猩猩的窍门：每一只大猩猩的鼻孔的外形和鼻子的沟纹都长得不一样。福茜从大猩猩鼻子的和相来区分它们，很快就辨认出一只又一只大猩猩。
福茜经常与大猩猩相遇，她的友好表示使大猩猩开始对她产生了信任感。一天，福茜在树丛中与一群正在造白天休息的巢的大猩猩遭遇，它们一见有人来，都躲到树丛中去了。她为了看清大猩猩，就向附近的一棵树跑去，她拼命向上爬，可直到她气喘吁吁才爬了2米高。桑韦克威在下面顶了她几下，她才爬到离地6米多的树杈上。
她在树枝上坐定后，朝树下一看，大猩猩们都好奇地观看她的爬树“表演”，它们忘记躲到树丛中去了。她灵机一动，今后不是可以利用大猩猩的好奇心来和它们相处吗？
1967年7月，福茜的考察探险活动刚取得一些进展，当地发生内乱，福茜被迫离开那里。这年9月，福茜在扎伊尔和卢旺达两国的边界附近又建立一个高山考察营地，重新开始对大猩猩的考察工作，并很快与大猩猩建立交往。
1969年，她收养了两只幼小的大猩猩，它们的父母都被偷猎者打死了，两个孤苦伶仃的小家伙，瘦得皮包骨头，而且见人就躲。福茜日夜与它们生活在一起，精心照料它们，还给它们分别取名叫“柯柯”和“普克”。
柯柯和普克很快与福茜熟悉起来。福茜从它们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如：大猩猩的特殊语言、大猩猩的交际方式。几个月后，福茜依依不舍地把这俩个小家伙送到动物园去了。
福茜在考察大猩猩时，曾几度尝过大猩猩的苦头。
在第5组大猩猩中，有一只叫伊卡勒斯的小淘气。
它特别逞能。一天，伊卡勒斯又在一根不很结实的树枝上做起冒险的动作。这时，福茜正在附近考察。突然，树枝折断了，伊卡苈斯摔倒在地，它惊恐地尖叫起来。第五组中的成年大猩猩一齐向福茜冲过来，它们嚎叫着，好像是说：不许你伤害我们的小宝贝。
毫无准备的福茜，对这一切都无可奈何，她只好听天由命。伊卡勒斯摔得不重，它很快又爬上另一棵树玩耍，就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那些大猩猩就在离福茜二三米处停住了，但它们仍气势汹汹盯着福茜。
福茜知道这时既不能与它们对抗，也不能随便活动，否则大猩猩会要她的命。双方就这样紧张地对峙着，每当福茜和第5组头领的目光相遇时，它就发出可怕的尖叫，并拼命捶打胸脯。直到伊卡勒斯跑去和它的妹妹一起玩耍时，头领才领着这一组大猩猩上山进食。当它们消失在树丛中后，福茜才敢活动活动已麻木的双腿。
还有一次，福茜提着录音机去跟踪考察第5组。当她走到离它们六七米远时，便听到了它们进食的声音。她故意轻轻哼了几声，让大猩猩们知道她在场。接着她把录音机放在地上，将扩音器拴在树上。几只年幼的大猩猩好奇地爬过来，它们都认识福茜，便在录音机周围若无其事地玩了起来。
这时，几只银背和雌性大猩猩也爬了过来。它们一见这些新奇的玩意儿，立即大声尖叫，怕这些玩意儿伤害小家伙们。福茜见它们的叫声震天，就想调节一下录音机的旋纽。可那几只银背凶狠地向她逼来，不容她动弹，吓得福茜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她自言自语地说：“这次我可能活不了啦……”
磁带转完后，她也无法去换。等了很长时间，大猩猩们见它们的小宝贝没有遇到危险，就到别处去寻食了。福茜这才关掉已空转半天的录音机。
回到营地后，她重放刚才那段录音，听到自己在绝望中说的话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说的……
福茜事后总结自己几次受到大猩猩进攻的原因，发现大猩猩的发作完全出于自卫，特别是在偷猎者时常出入的地段，或是在该组大猩猩刚生下幼仔时候，它们警觉性更高。她还发现本性温和的大猩猩在发作时，也不打算与人碰撞或伤害你，除非你有攻击它们的行动。
在长期的考察活动中，福茜慢慢了解到，当着大猩猩的面直立行走或部立着，会引起它们的不安。因此，她在与大猩猩相遇时，常常用指关节和膝关节着地爬向它们，并且采取坐姿。大猩猩觉得观察者和它们是平等的，也就不会向观察者攻击。
有时，福茜故意躲在树丛中，假装嚼着野芹菜，大猩猩受好奇心的驱动，会爬上树去，观察她在吃什么东西。好奇心满足后，大猩猩就会去干自己的事，忘记福茜的存在。福茜乘此机会可以观察它们的活动。
有几次，福茜冒险走进正在吃饭的大猩猩中间，她用从柯柯和普克那里学来的语言，发出“诺姆……诺姆……”的声音，表示吃得很香。她听到，周围的大猩猩也用同样的声音在回答她，这说明，她已经能与大猩猩对话了，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事啊。
福茜在与大猩猩交往方面取得的另一个突破性成果，就是在野外与大猩猩友好地握了一次手。那是1970年初的一天，福茜在丛林中与一只与“皮纳茨”的大猩猩不期而遇。它和福茜已很熟悉。福村也很喜欢这只淘气的大猩猩。
福茜见皮纳茨向她走来，就像往常一样，躲在树丛里装作嚼吃东西，并发出“咂咂”的声音。她知道这样做可以使皮纳茨放心地和她玩耍。
皮纳茨在离福茜不远的地方坐下，看着福茜的进食动作，过了一会儿，福茜又学着大猩猩的动作，使劲搔自己的头皮。皮纳茨同时搔起了头皮，并向前了几步。
福茜站在灌木丛边，慢慢地将手内向上摊开，并把手搁在树丛上。皮纳茨又向前走了几步，接着伸出它的手，轻轻地将手指搭在福茜的手上。它看了一会福茜的手，然后回到自己的同伴中去。福茜成为第一个与大猩猩握手的人，她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过去的传说总是把大猩猩说成是凶暴粗野、对人威胁极大的动物，福茜的探险考察活动，特别是她与大猩猩的这一次亲密的握手，为人类解开了有关大猩猩的许多谜。
福茜和大猩猩一起度过了20个年头，她和近百只大猩猩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可是，1985年岁末，这们杰出的探险家、动物学家，却惨遭偷猎者的毒害。在探索大猩猩的事业中，这个令人诅咒的意外终止了福茜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