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滑的感情之路

从分手的阴影里走出来，有鉴于人的本能，“再找一个更好的”成了他们的口号。记得某个艺人说过，曾经大河，我就只能瞩目于大海；曾经大海，我就倾心于大洋。如果说，这个世界都被“人往高处走”的法则所普照，世界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在这种法则鼓励下，很多人尽管两手空空，除了力气什么都缺，但还有支撑自己的勇气，从这点来说，好处明显。可接下来的选择就展示出严峻的态势，你在选择可以战胜过去伴侣的人，被选择者说不定也抱着一样的心思。当选择穿过情感的云烟、逐渐落实到生活的硬件上时，头痛的事情就接踵而至了：收入、地位、房子、小孩、赡养父母等等。实际上，“人往高处走”反映了一种赌气的心理，而且，选择新目标时，不知不觉地会以物质条件为主要指标。因为，惟有物质上的优劣才可以迅速地使过去与现在较出长短，并使当事人获得一种“报复过去”的快感。

在我看来，感情的再次选择是呈下滑趋势的，这并非日薄西山之意，而是放宽自己的标准。在这个问题上，过高的估计自己，历来是一般人的状态。而不断地不如意，不断地重新选择，直至耗尽自己的精力和积蓄，往往是这类人的最后结果。我还是用前面有关流水的意象来说明下滑的明智：当一条湍急喧嚣的河流摆脱了拥挤的河道，进入平静的地表时，“水往低处流”的态势才是静穆和持久的。你已经拥有过了，在平淡的时间里，偶尔回眸那些惊鸿的身影，明白它们只是生活的点缀甚至亮点，但不是整个人生的基色，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