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变故
惨白惨白的女人脸，甚至比灯光还白。但这张脸却并不丑陋，甚至还很符合现在人审美的眼光。但这恰恰让我更觉得妖异。
然而我记忆更深刻的是这张脸似乎长了一双红色的双眼。
我短暂的沉思被小何用巴掌拍醒。我见她满脸凝重，正想问怎么了。“
但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她立马把手抵在我的嘴唇上，同时示意大鸟和叶宁不要说话。
我深知小何素来沉稳，一定是察觉到什么，立马警觉起来，探头向四周看去。
但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东西。
就在我忍不住要出声询问的时候，我耳朵里却传来传来一阵思思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像是蛇在吐信子，但更像是成群的昆虫在蠕动的声音。
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时，我又想起了先前那具尸体中翻涌而出的虫子。
莫非是这怪虫来了？
我立即逃出腰间的匕首，作迎敌姿态。但奇怪的是，这声音却很快的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原始森林更显得神秘莫测，也令我更不安。
我甚至都在期盼有什么怪物赶紧出现，是生是死，也比现在茫然无知的局面好。
大鸟本就对着声音不太敏感，听到声音消失，开口说道：“是风吹树叶的声音吧？”
小何嗔道：“大鸟先生，你刚才可感觉到风的清凉了吗？”
大鸟怔住，不敢再说话，要在平日，他免不了要和小何顶嘴，但现在他浑身蛮力无用武之地，只能看小何脸色将就。
而我一直在看着四周，余光也不忘在叶宁的脸上扫过。
叶宁的脸色很奇怪，明显的表现出惊恐，但却又带着一丝悲哀。
但我并未太在意，我关心的是叶宁为什么能活下来，而其他人却死了。
这一点至关重要，很可能关系到我们能不能生存下来。
于是我又一次问了叶宁这个问题。
叶宁却说出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
“我也不知道，或许还不到时候吧。”
他这句话说的时候，我只感觉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几乎让我整个人都颤抖。
不到时候？这种措辞岂不是在说他一定会死？
我与小何相视一望，大概想法都是一样，她也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叶宁，但目前为止，除了他发白的头发不正常外，还看不出别的异样。
大鸟问:“那....尸魄长啥样？”
叶宁哆嗦着，“应该是一具年代很久远的女尸，只是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黑纱，我却不知道长什么模样。”
趁着这会，我凑到小何耳边，悄悄对她说，刚才看见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
小何忽然戳着我手臂，指着一处地方，示意我向那看，平且道：“我也看见了。”
我差点叫出声来，她指的地方并不是我看见女人脸的地方，难道这“鬼”还有好几个。
我低声道：“就在那，居然还有一双红眼，邪门。”
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是选择无视呢？还是直接拿着手电筒照出他的原形？
我还这样想着，小何忽然夺过我的手电筒，朝着那女人脸的地方照去。
我知道小何是生怕有什么变故，想着先发动人。
正好，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的心在一瞬间提到嗓子眼，就怕这灯光一照有个鬼魅扑过来。
怕什么来什么，这一照居然真的有东西扑棱起来，只是却不像个人身。
只见一团黑影朝着我们扑来，赫然是一张女人脸模样。
大鸟没有心里准备，吓了一跳。倒是叶宁显得很平静。
大鸟这傻货愣劲上来，居然把手里的匕首掷了出去，这一下，正打中那女人脸。
那张脸孔被这一击，好像失去了“魔力。”就这么落在了地上。大鸟愣了一秒，大概他也想不到自己情急之下扔的匕首居然还有此威力，清醒过来，直接跑到那女人脸落地的地方一脚跺下去。
我们只听见扑哧一声，像是个装满水的气球被人踩破。大鸟这一脚似乎将这鬼东西踩的汁液乱溅。
大鸟发出疑问的声音，“这是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一看，心却安稳了下来，长长舒出一口气，原来这所谓的女人脸竟是一只硕大的飞蛾，光肚子就成年人小臂粗，要不是大鸟也踩断了他的翅膀，我估计展开得有小半米宽。说来也奇特，它的翅膀上的花纹正长成了个人脸模样，更吓人的是两边翅膀还各带一个红色的斑点，不离近看的话，活脱的一张人脸，有嘴有眼的。
大鸟道：“他妈的，我还以为是鬼呢，一片煞白煞白的。”
我说：“这玩意长这么大我还真没听说过，白天见到就够吓人了，这深山老林里胆小的都能吓死。”
小何道：“好像在热带雨林里有一种飞蛾和它长得差不多，因为翅膀上有一张人脸，所以就叫人脸飞蛾。”
我心想，人脸飞蛾，这名字倒也够形象的了。
小何说：“我们也找到叶宁了，不如先回去，等天亮了再说下一步，别让小方自己在那呆着。”
我想也好，只是出来容易，回去却困难。
但叶宁应该是知道回到宿营地的路，他果然说：“我带你们走。”
此时，大概已经到了半夜。
叶宁在前面带路，我们也只好跟在后面，为了节省电量，只开了一个手电筒，所以可看的视界大幅度减少。
漆黑的树林，稍微有点动静听得格外清楚，我们尽量发出很小的声音。
我脑海的疑问如一条毒蛇一样盘在心头。
叶宁说来的不止我们这伙人，这是事实，从那具被咬的残缺的尸体可以判断。
那么还有人活着吗？问叶宁这个问题，叶宁就支支吾吾的不正面回答，更让我心中生疑。
我正留意着四周，却听见叶宁在跟小何说话。
“何姐，你说人活着是不是像是一场梦。”
我听见小何回答：“就算是一场梦，难道你愿意做一场噩梦？”
小何的话一语双关，将梦镜与此刻我们的处境糅合在一起。
叶宁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当你意识到噩梦来临时，你就已经在噩梦里了。”
我不知道叶宁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即便是真的噩梦，我也要用意识觉醒。
叶宁越走越快，我们也加快了脚步。
大鸟小声嘀咕道：“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我立马察看四周，发现果然与我们一开始落脚的地方不相符。
我问：“叶宁，你没记错吧？”
叶宁道：“大概是没有错的，你瞧，前面不是小方吗？”
我心想这不是瞎说吗？前面一片漆黑哪有人？
但叶宁说完这句话，我不经意间向前一看，前面的确是有人的。
我只觉得奇怪无比，那人出现的很突兀，仿佛是凭空变出来的。
我又多看了两眼，发现那人的身材的确是很像是小方，可我却觉得似乎并不像是我们落脚地方的模样。
我本打算止住脚步再观察观察，大鸟却已经小跑似的迎了上去，我只好跟了上去，心里暗骂这个莽夫。
大鸟这厮，身上接近二百斤的肥肉，跑起来却真不慢。
小何却忽然发出哎呦的叫声，身子也蹲了了下去，像是崴到了脚。
她是个要强的人，并没有瘫坐在地上，而是揉了揉脚接着站起来。
我正想询问她没事吧，却见她猛地甩了一下胳膊，像是触电一般。
小何发出轻咦一声，忽然道：“不对。”
我急忙凑到她跟前，她用很着急的语气道：“阿原，我刚才蹲下的时候，摸到地上湿乎乎的，而且像是有只虫子爬到了我的手上。”
我们走的位置两旁都是大树，地上湿润可能是树叶落下的露水，至于有虫子更是不足为奇。
但小何的反应却颇为强烈，我知道很可能是那只虫子有古怪。但手电筒是在叶宁手中，他已走到前面去，我也无法察看地面情况。
我眼前突然出现巴掌大的光亮，原来是小何掏出了打火机照明。
我不禁暗暗嘲笑自己，我是个吸烟的人，身上也带着打火机，却忘了发挥他的作用。
小何俯下身子，用打火机照着地面。
地面一片红色，明显就是一滩血，只不过血已经干的差不多，浸湿了地面的一层土。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这里也有死人？
我估计小何也有些慌张，她说：“看来我想的不错，刚才那虫子就是我们先前见到尸体上的虫子。”她似乎怕我不相信，又道：“我明显感觉到它的长牙带来的触手感。”
虫子从人身上钻出的画面有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愈发感觉就像是走进了科幻电影里。
小何又说：“这地方绝对不是咱们选择落脚的地方。”
我点点头，也觉得不对，我们闯进这森里时，天还没黑透，我们生怕有什么野兽，早就在落脚前将附近查看了一遍，如果有尸体的话绝不可能不发现。
那小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几乎是同时，小何和我一块惊呼道：“那不是小方。”
想到这一点，我立马大喊：“大鸟快回来。”
大鸟与叶宁已快走到“小方”跟前，听见我一喊，回了一下身。
就在他回身的一瞬间，我就看见那人影已经朝着大鸟扑了过去，而叶宁也是一反慵懒常态，跳起来压住大鸟。
这一下变故仓促，我来不及多想，冲了上去。只在心里暗骂叶宁不是东西。
大鸟虽然身体肥胖，但架不住两人一块动手，加上他没有准备，竟被那两人压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