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
继联合国发展峰会之后，G20杭州峰会又一次让2030年议程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可以预见，它将是今后十余年间国际发展合作的重心所在。作为新时期中国经济外交的基本方案，“一带一路”既关系到中国参与及落实2030年议程的成效，也关系到中国自身经济转型的前景。值得注意的是，“一带一路”体现着国家与市场两种手段的结合；其成功关键也恰恰在于两种手段能否以及如何相得益彰。对此，中国近年来在许多场合提及的“义利并举、以义为先”提供了重要解答。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一义利原则理解为国家与企业分别在宏观、微观层面参与国际合作的指导原则。其中，义即规范，利即利益；唯有遵循各方共同认可的规范，方有长远利益可言。迄今，“一带一路”在国家层面的进展基本顺利——这当然与中国对国际规范的遵守和尊重有关。接下来更为具体、深入的展开则在相当程度上取决于企业层面的表现。中国企业“走出去”的成功，同样需要遵循上述义利原则。这并不是说企业要放弃对利润的追求，而是说企业要在国际市场取得成功、实现利益，一个必要前提仍然是尊重、遵守该市场所在国家的社会规范。就此而言，未来中国企业海外运作经营的规范程度及其成效，正是中国经济外交战略的微观基础之所在。
* 本章的主要内容发表于《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17年第1期。
① 《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杭州峰会公报》, 《人民日报》2016年9月6日，第004版。
② 杭州峰会公报明确指出“将可持续发展作为二十国集团重要议题”。参见《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杭州峰会公报》, 《人民日报》2016年9月6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也表示：峰会“第一次把发展问题置于全球宏观政策框架的突出位置，第一次就落实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制定行动计划，具有开创性意义”。参见习近平：《在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杭州峰会上的闭幕辞》, 《人民日报》2016年9月6日，第004版。
③ 峰会公报“承诺将加强可持续发展政策协调，重申将根据自身国情并充分发挥二十国集团比较优势，将自身合作与全球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亚的斯亚贝巴发展筹资行动议程结合起来”。公报全文提及“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达6次之多。参见《二十国集团领导人杭州峰会公报》, 《人民日报》2016年9月6日，第004版。
① 联合国大会A/RES/70/1号决议，《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2015年9月25日。
② MDG虽然广受各国认同，但其本身并非通过联大正式决议达成，只是根据2000年联合国千年首脑会议上通过的《千年宣言》相关内容制定。
③ 联合国大会A/RES/70/1号决议，《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2015年9月25日，第4页。
④ 《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6年4月21日。资料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 http://www.fmprc.gov.cn/ce/ceun/chn/gdxw/t1357604.htm。访问时间：2016年8月5日。
⑤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to Kick in with Start of New Year”, UN News Centre, 30 December 2015, http://www.un.org/apps/news/story.asp? NewsID=52922#.V-83v2eS1rQ。访问时间：2016年3月7日。
① Sakiko Fukuda-Parr, “Should global goal setting continue, and how, in the post-2 0 1 5 era? ”, DESA W orking Paper No.117, ST/ESA/2012/DWP/117,2012, p.18.
② 黄益平：《中国经济外交新战略下的“一带一路”》, 《国际经济评论》2015年第1期，第49页。
③ 孙伊然：《亚投行、“一带一路”与中国的国际秩序观》, 《外交评论》2016年第1期，第1—30页。
④ Lichia Saner Yiu and Raymond Sane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and 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 an analysis of the shaping and negotiation process”, Asia Pacific J ournal of Public Adm inistration, Vol.3 6, Iss.2, 2 0 1 4, p.9 3.Jan Vandemoortele, “If not the 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 then what? ”, Third W orld Quar-terly, Vol.3 2, No.1,2 0 1 1, p.9.
⑤ Richard Heeks, “From the MDGs to the post-2015 Agenda: Analysing changing development priorities”, Paper No.56 of the Development Informatics series, Centre for Development Informatics, University of Manchester, 2014, pp.16—29.
⑥ Rolph van der Hoeven, “The inclusion of Full Employment in MDG1, What lessons for a Post-2015 Development Agenda? ”, ISS-EUR W orking Paper,2 0 1 3, pp.1 2—1 4．在一些学者看来，这种倾向和做法导致流入经济部门的资金大幅下降，损害了经济增长。参见LichiaSanerYiu andRaymond Sane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and 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 p.93.
⑦ 郑青亭：《中国在联合国不追求“大嗓门”用实际行动带动落后国家发展》, 《21世纪经济报道》2015年9月29日。
① SDG16要求“创建和平、包容的社会”, “在各级建立有效、负责和包容的机构”。参见《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第23页。
② Martin S.Edwards and Sthelyn Romero, “Governance and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Changing the Game or More of the Same? ”, SAIS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3 4, No.2,2 0 1 4, p.1 4 5.
③ Heloise Weber, “When Goals Collide: Politics of the MDGs and the Post-2015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Agenda”, SAIS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3 4, No.2,2 0 1 4, p.1 2 9.
④ Rolph van der Hoeven, “Theinclusion of Full Employmentin MDG1, What Lessons for a Post-2015 Develop-ment Agenda? ”, p.27.
⑤ United Nations ESCAP, Economic and Social Survey of Asia and the Pacific 2015:Year-end Update 2015, Bangkok: United Nations ESCAP,2016, pp.23—31.
① 联合国大会A/RES/70/1号决议，《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第19页。
② Thomas Pogge and Mitu Sengupta,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SDGs）as Drafted: Nice Idea, Poor Execution”, W ashington International Law J ournal, Vol.2 4, No.3,2 0 1 5, pp.5 7 4—5 7 5.
③ Debapriya Bhattacharya, Towfiqul Islam Khan and Umme Salma, “A Commentary on the Final Outcome Docu-ment of the Open Working Group on SDGs”, SAIS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34, No., 2014, p.171.
④ Sakiko Fukuda-Parr and Desmond McNeill, “Post 2 0 1 5: a New Era of Accountability? ”, J ournal of Global Eth-ics, Vol.1 1, Iss.1,2 0 1 5, pp.1 0—1 1.
⑤ Thomas Poggeand MituSengupta, “TheSustainableDevelopmentGoals（SDGs）asDrafted: NiceIdea, PoorEx-ecution”, p.573.
⑥ Sakiko Fukuda-Parr and Desmond McNeill, “Post 2015: a New Era of Accountability? ”, p.16.
① Thomas Wheeler, “A ReluctantLeader? ChinaandPost-2015”, November 14,2013, http://www.saferworld. org.uk/news-and-views/comment/117-a-reluctant-leader-china-and-post-2015.Kenneth King, “China's Engage-ment with the Post-2 0 1 5 Development Agenda: The Case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 International J ournal of Educational Developm ent, Vol.39,2014, p.74.
② 《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6年4月21日，资料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https://www.fmprc.gov.cn/ce/ceun/chn/gdxw/t1357604.htm。
③ 《2015年后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3年9月22日，资料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http://www. fmprc.gov.cn/ce/cepl/chn/xwdt/t1079336.htm。访问时间：2014年7月24日。
④ 《2015年后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5年5月18日，资料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http://www. fmprc.gov.cn/ce/ceun/chn/hyyfy/t1264863.htm。访问时间：2016年2月3日。
① 这一态度在三份立场文件之外的其他许多场合亦有体现。例如，国家统计局副局长郑京平在出席联合国统计委员会第47届会议、审议2030年议程的数据和指标等议题时，就提出建议，指出应将“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写入会议最终报告。参见《郑京平率团出席联合国统计委员会第47届会议》,2016年3月15日，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http://www.stats.gov.cn/tjgz/tjdt/201603/t20160315 1331303.html。访问时间：2016年5月28日。
② 《2015年后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3年9月22日，资料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http://www. fmprc.gov.cn/ce/cepl/chn/xwdt/t1079336.htm。
③ 《2015年后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5年5月18日。《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 2016年4月21日。
①④ 《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6年4月21日。
②③ 《2015年后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5年5月18日。
①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纲要》, 《人民日报》2016年3月18日。
② 李克强：《在“可持续发展目标：共同努力改造我们的世界——中国主张”座谈会上的讲话》, 《人民日报》2016年9月21日。
③ 《中国在联合国做国别陈述：可持续发展是中国的基本国策》,2016年7月20日，联合国新闻，http://www.un.org/chinese/News/story.asp? NewsID=26523。访问时间：2016年8月5日。
④ 《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6年4月21日。
⑤ 《中国在联合国做国别陈述：可持续发展是中国的基本国策》,2016年7月20日。
⑥ 习近平：《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 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 《人民日报》2015年9月29日。
⑦ 殷淼、李秉新：《中国与联合国签署设立中国—联合国和平与发展基金协议》, 《人民日报》2016年5月8日。
⑧ 习近平：《谋共同永续发展 做合作共赢伙伴》, 《人民日报》2015年9月27日。
①③ 李克强：《在澜沧江—湄公河合作首次领导人会议上的讲话》, 《人民日报》2016年3月24日。
②⑥ 杜尚泽、李秉新：《习近平在南南合作圆桌会上发表讲话》, 《人民日报》2015年9月28日。
④ 习近平：《谋共同永续发展 做合作共赢伙伴》, 《人民日报》2015年9月27日。
⑤ 《中国在联合国做国别陈述：可持续发展是中国的基本国策》,2016年7月20日，联合国新闻，http://www.un.org/chinese/News/story.asp? NewsID=26523。访问时间：2016年8月5日。
⑦ 习近平：《谋共同永续发展 做合作共赢伙伴》, 《人民日报》2015年9月27日，第2版。
① 国外有学者认为，中国对SDG的参与并不是其国内政策规划的一部分，而只是外交事务。（参见Jennifer Constantine and Marcio Pontual, “Understanding theRising Powers'Contribution to the SustainableDevelopment Goals”, Rapid Response Briefing, Issue 0 9, Institute of Developm ent Studies,2 0 1 5, p.3.）这种看法忽视了中国内政与外交之间的密切关联。以2030年议程为例，2015年中国外交部国际经济司主持召开的协调会上，就有包括发改委、财政部、商务部等30多家单位的有关负责人出席，共同讨论议程与国内发展规划的对接、协调等问题。（参见《外交部国际经济司主持召开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协调会》,2015年11月5日，资料来源：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http://www.fmprc.gov.cn/web/wjbxw 673019/t1312600. shtml。访问时间：2016年8月5日。）
② 习近平：《中国发展新起点 全球增长新蓝图》, 《人民日报》2016年9月4日。
① Francis Fukuyama, “American Political Decay or Renewal? ”, Foreign Affairs, 2 0 1 6, Vol.9 5, No.4, pp.58—68.
② Kristinn Sv.Helgason, “The 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Development: Recharging Multilateral Cooperation for the Post-2015 Era”, Global Policy, Vol.7, No.3,2016, pp.431—440.
① 杜一菲：《习近平会见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 《人民日报》2016年7月8日。
② 《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中方立场文件》,2016年4月21日。
③ 金立群：《亚投行：国际经济金融合作发展“推进器”》, 《人民日报》2016年1月5日。
④ 吴红波：《激发全球可持续发展新动力》, 《人民日报》2016年7月27日。
⑤ 李慧莲：《推进“一带一路”就是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 《中国经济时报》2016年6月23日。
⑥ 徐浩良：《利用国际机构助力“一带一路”》, 《文汇报》2015年8月28日。
⑦ 曹元龙：《践行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理念 服务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 《光明日报》2016年5月4日。
⑧ 《就中国外交政策和对外关系答中外记者问》, 《人民日报》2016年3月9日。
① 《二十国集团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行动计划》, 《人民日报》2016年9月6日。
② 《“1+6”圆桌对话会联合新闻稿》, 《人民日报》2016年7月23日。
③ Peter Knaack and SaoriN.Katada, “Fault Lines and Issue Linkages at the G20: New Challenges for Global Eco-nomic Governance”, G lobal P olicy, Vol.4, Iss.3,2 0 1 3, pp.2 3 6—2 4 6；王缉思：《全球发展趋势与中国的国际环境》, 《当代世界》2013年第1期，第4页。
① 何农：《金砖国家在人权理事会上共同发言》, 《光明日报》2016年3月3日。
② 李克强：《聚焦发展 共创繁荣》, 《人民日报》2015年7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