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柳明玉（12）
“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叶长眉从来不睡觉，闭眼打坐了一晚。
“随便逛呗。”叶长眉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地之说，他随手撕开空间，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大哥我还以为你带我有什么大事要做呢。”叶小楼现在更加好奇叶长眉为什么要特意带着自己跑出叶家：“你为什么要带上我呢？我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
“当然。”叶长眉没有否认：“你就跟这个小女孩一样特别，所以我在人群中一眼看中了你。”
“是吗？我怎么觉得自己资质平平。”
叶长眉摇摇头：“你还真以为带你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吗？非也非也！”
“你跟我一样，生来的漂泊命罢了，不带走你，你也另有劫难。”
“漂泊命？我怎么没看出来。”叶小楼不是很相信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与我同行的人总是提起落脚，提起以后，提起归宿。远行的孩童，漂泊的旅人，心心念念的都是永恒的以后。但是，你没有。”叶长眉伸手划开星图：“你跟常人不同，你根本不在乎停留，这种命格，我们称为漂泊命。”
叶小楼一愣，眼神黯淡了许多。
“所以你才拒绝了白仙子吗？”
“她会对旧事追忆，对凡俗痴迷，可是我不会，跟着我会是无尽的痛苦，所以我拒绝。”
“看看这星图很有趣。”
叶小楼抬头看，却根本看不懂。
“看见这三颗星辰了吗？如此闪耀，这三颗星就是我们三个，都是如此的璀璨，连我看了都不禁称奇啊。”叶长眉眼神多了几分憧憬：“你知道吗？这样的星被称为当世最强，而此刻，三星汇聚向一个方向驶去。”
“我也是当世最强吗？”叶小楼抓耳挠腮，自己好像没学过什么法术啊。
叶长眉点点头：“所以相比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孩，我对你更加感兴趣，而且你们两个的命运竟然又和我是一路的，我看到星象的时候简直喜极而泣。”
“为什么呢？”叶小楼好奇。
“同行的人，可能有些慰藉的感觉吧。”叶长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可惜，星象里所记载的我们，结局都不怎么样啊。”
“啊……”叶小楼最胆小了，一听这个就害怕，不禁缩了缩头。
“真不知道你这么胆小懦弱怎么会成为当世最强的。”看到叶小楼这个样子，叶长眉随口说道。
“我一定会变的勇敢，嚣张跋扈拯救这个世界的！”叶小楼虽说不服，耍起狠来还是畏畏缩缩的。
“最好别，记载你就是在变的勇敢的时候死去的。”叶长眉哈哈一笑，摸了摸叶小楼的脑袋大步向前走去。
叶小楼慌慌张张，赶紧跟上大哥的脚步。
小凰女就在后面蹦跶哒的跟着。
“天枢星被攻破了！”
叶长眉刚走到集市，到处都是慌乱逃窜的人群。
“大哥，怎么了……”
叶小楼跟凰女紧紧抓住叶长眉的衣角。
叶长眉还在思索，一声巨响从天边传来，毁天灭地的声浪席卷而来，顷刻间火光照亮整个天空。
而忽然间，天空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点灯还是施展法术都无法照亮一隅一角。
叶长眉手指轻轻一点，整个天空又重新亮了起来。
寒风肆虐侵袭，刚才热闹的街景已然废墟一片。
倒在血泊的人血液迅速冰冻，无声化成粉尘。
“大哥……”叶小楼声音呜哑发不出声音来。
鸟类疯狂的尖啸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叶长眉眼中闪耀奇异的光芒，远远他看到了。
鸟类不要命似的轰击天枢星的防护罩，数个冥星级别的鸟类点燃自己的生命本源，数百万米的身躯凝聚成令人无法直视的能量。
轰然坠落。
哪有什么防御，就连咔咔作响声都听不到，一瞬间湮灭成灰烬。
天枢星破。
无数鸟类长驱直入，直达神域中枢，黑色的火焰从一只体形无边的黑色凤凰口中喷涌而出，池中仙、壁上画、光照林顷刻间化为乌有。
所有星辰的光芒全部消失，无数人类智慧的结晶被摧毁，那些被帝者神呲炉庇护的星球还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剩下的在这冰冷的宇宙苟延残喘。
“是我吗？”凰女喃喃：“把我交给它们就好了。”
叶长眉冷笑一声：“不过是神的逢场作戏罢了，还要一个小女孩背锅。你真的忍得了吗？即便是你神呲炉，做到这种程度不会心痛吗？”
“大哥，神域都被攻破了，神不会这么开玩笑吧……”在叶长眉身边叶小楼非常安心。
“如果都是当世最强的话，神呲炉在这世上能排前三。”
“大哥你呢？”
“我最多能进前十。”叶长眉眉头紧皱：“还是贬低他夸耀我的排名。”
“不过大家不都说神呲炉是有史以来最强神吗……”叶小楼不是很懂叶长眉这个排名怎么来的。
“我说的排名，包括后来之人。”叶长眉不想多说什么：“反正神呲炉都解决不了的话，我就更不可能解决了。”
“你果然很强，在这世上，我第一，你第二吧。”
光芒一闪，神呲炉亲至。
“我所做并没有错，你自己不也看见了，经此一役，后世还有更强神。”神呲炉缓缓将凰女提起：“这就是鸟类想要倾覆人类的预言之子吗？真是可笑。”
“她已经沾染上人类的命数了，鸟类……痴心妄想罢了。”叶长眉不得不叹服，神呲炉确实厉害，压的其他种族没有抬头的可能。
怪不得鸟类会为此机会倾注自己的一切。
“你不打算出手吗？每一刻每一分都有人死去。在我们闲聊的每时每刻，你的亲人，你的爱人都可能死去。”神呲炉来不是为了跟叶长眉闲聊。
“生来漂泊命的我，怎么会有感情呢？”叶长眉仿佛不在乎：“倒是你，神书天命会如何记载你呢？”
“懂了。”神呲炉眉心符号闪烁：“看起来，你并不觉得我是当世第一。”
“自然。”
一瞬间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叶小楼身边只剩下一盏明灯，温暖又炽热。
“你在发抖吗？”凰女抓住叶小楼的手，她的手掌异常的温暖。
“你怎么不害怕，我都快怕死了。万一大哥输了，咱们就完蛋了。”叶小楼也觉得自己格外的懦弱，连一个小女孩都不如。
“习惯了，经常在外面漂泊，属于谁吗？谁也不属于，没有人会收留我，短暂的停留罢了。这一次也是一样。”凰女天真的面庞，让叶小楼有些发呆。
回想起小女孩拼命的讨好叶长眉，结局依旧如此，叶小楼不禁有些恍惚。
我的命运也会是如此吗？
冷风中，叶长眉留下的明灯开始忽闪不定。
叶小楼心头一紧，神呲炉在他有记忆开始就是无敌的存在，无论是谁都知道，没有人能战胜神呲炉。
“叶长眉，你果然是最强啊！你隐藏的好深！”
与叶小楼想象的相反，叶长眉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叶长眉浑身鲜血，同样是枉我，神呲炉比他底蕴强太多了。但是叶长眉战斗天赋不是常年在神域日理万机的神呲炉能够比拟的。
神呲炉血肉模糊，为了抢夺这最强之名，他根本没有动用任何武器。
“可是叶长眉，我如今死在这里，外面的世界你要如何呢？我就是要赌上所有人的所有生命，你能如何呢？”
“真是个疯子。”叶长眉一个踉跄，从封存的异空间跌落。
“大哥，大哥去哪里能治好你。”
凰女稳稳接住叶长眉，叶长眉此刻动弹不得。
“小楼，这个你拿好。”叶长眉递给叶小楼一柄断剑：“得亏是这把武器，让我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看上一眼，就热血澎湃。”
叶小楼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慌张的泪水遍布满面。
“怎么能说我是个打油诗人呢？我这就吟诗一首。”
“花下故人来，人如花美眷。眉上春色定，心似风飘动。”
“小楼记好。”
神呲炉疯狂的声音从天边传来：“叶长眉，你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往后的一万年，我要所有人都称颂你的名字！”
叶长眉艰难站起身来，对着两个人微微笑了一下。
瞬间他出现在天枢星。
无尽的黑暗将他包裹，冰冷又孤独。
枷锁当断，是为至界。
万心俱灭，枉我此行。
初心再起，从此另行。
“夜过长陵山落雪，该解惆怅。道遇赤练长虹，恍惚思量。应是旧事念她容，不教旧人予彷徨。悠闲半晌踱长廊，不应有悔。是知旧剑难还，能听他曲？悠游洒闲去另行，谁言他时归月乡。”
一点光芒从叶长眉眉心亮起。
光芒将他包裹。
瞬间整颗星球被点亮，火海蔓延到星球的每一个角落，狂暴灼热的热浪沸腾了整个世界。
问道剑被拔剑出鞘，天地失色，一瞬间万事万物停止了动作。
无尽的怨念加持叶长眉，叶长眉身躯骨头咔咔作响，就要崩溃断裂。
“叶长眉，你可想好！”
“便一去不回！”
闪耀诸天万界的光芒却依然无法温暖冰冷空洞的宇宙，叶长眉孤傲的身躯被淹没在永恒的炼狱火海，光芒照耀下，所有的鸟类不得不退避出人类的领地。
“我永远都不会是你想要我成为的那种英雄。”
“但是你不是一直在努力吗？”
叶长眉惨笑，止不住坠落进更深的黑暗，他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将其传送给了叶小楼。
当世最强啊，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