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2 小魔王的家政清洁工
入夜，盛夏的火热渐渐消散，一轮新月高悬于夜空，星尘璀璨。
楚渊洺吃过晚饭，略加梳洗，换上一身廉价的工作服，出发前往艾雅的家。衣橱里有各式各样的高端套装，但他都没有选用，因为是去做苦力，不是去约会。
路过普拉诺湖的时候，他被那里的惨状震惊得不能自已——目光所到之处，一片彻彻底底的灰烬，像是核弹爆炸的中心，原本清澈的湖泊只剩下一滩死水，在月光下泛着令人反胃的幽光。
“罪过啊……罪过！”他回想起这都是自己干的好事，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望着死水微澜的湖面，长叹一声，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脸庞火辣辣地疼，但他的心情却舒畅了一点。
短暂的忏悔之后，楚渊洺继续前往艾雅的家。从地址来看，她的住所也是一座山间别墅，从黑森邸步行过去，约莫需要二十分钟。
抵达的时候，艾雅正坐在庭院的小夜灯下，穿着小背心和超短热裤，翘着二郎腿，趿拉着人字拖，手中摇着小扇，似是在纳凉。
她有一头褐色的及腰长发，雪白的肌肤，玲珑的锁骨，一对小小圆圆的酥胸，挺拔的小身段，可爱的小短腿，盈盈一握的脚踝，白嫩的小脚丫。
初次见面的时候，楚渊洺看到她的五官，就发觉精致得不可方物，如今看到她的全身，更是完美得找不到半点瑕疵，恍如神话中走出来的精灵。
见他来到，艾雅迈着欢快的小跳步跑过来开门。“晚上好呀，塞巴斯！”
楚渊洺赶紧收敛失态，“晚上好，艾雅姐姐。”
“今晚小宅的卫生就交给你啦！”小萝莉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牙齿。
楚渊洺环视这栋跟黑森邸差不多大小的豪华大别墅，心说这叫哪门子小宅？打扫这儿的卫生，没个十几二十号人都搞不定啊。
他不情不愿地进入角色：“遵命，姐姐。”
艾雅拽着他的衣袖，穿行过灯火依稀的小径，来到庭院一侧的小木屋前，“喏，这是工具间，请随便选用心仪的工具。”
“呃，姐姐请告诉我，要打扫哪些区域呢？”楚渊洺不死心。
“那还用问，当然是所有区域啊，从地下室到天台，从前院到后院都要哦。对了，重点打扫我的卧室，不干净我不收货的！”
“不是吧……”虽然早料到是这个结局，但楚渊洺还是对人生生出了微妙的绝望感。
“好啦好啦，赶紧开始吧，要好好加油哦！”艾雅拍拍他的肩膀，哼着小曲儿跑开了。
我今晚可能会死在这儿……楚渊洺望着她的背影，怀着悲催的心情，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推开了工具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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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完前后院和地下室的卫生之后，楚渊洺已是灰头土脸，筋疲力尽。
他从地下室走上来，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扛着拖把，胸前插着洗涤剂，满头满脸都是灰尘，活脱脱就是一家政清洁工，半点教廷军战士的气质都没了。
艾雅刚刚出去了，把整座别墅以及她的私人物品统统交给了他保管，感觉真把他当成全职管家了，还是敬业到绝不碰主人一针一线的那种。
唉，没办法，谁让他的英文名是塞巴斯蒂安呢。
搞完整屋的卫生，楚渊洺换了一套全新的清洁用具，前往打扫艾雅的卧室。
来到房间门前，他正要推门进入，忽然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感觉，有点羞耻，有点兴奋，更多的则是紧张。
像是要干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那丫头就这么放心，让他一条大汉随便出入？心也太大了吧！
虽然他为人并不猥琐，但进女生房间这种事情，就跟进女生宿舍一样，是个男人应该都会心旌荡摇。除非心境强大到可以镇住本能反应，入女室如入佛堂，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想念经。
不过后来他想明白了，那丫头还真就敢这么放心，因为她知道——他是个有污点在身的人，一不留神就得重新滚回审判庭，还敢做出半点出格的事情来？
啼笑皆非吧，人生中第一项真正令人羡慕的特权，竟然是这样换回来的。
楚渊洺自嘲地笑了笑，清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轻轻推开门。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一个比杂物间还要杂乱的空间，放眼望去，床上、椅子上，甚至地毯上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地板无从下脚，坐垫、行李箱、毛绒娃娃和零食包装袋占满了所有面积；床上的被子有一半滑落在地，衣橱大门半敞，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东倒西歪。
“这……”楚渊洺惊得无言，感觉人生中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活了二十多年，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更遑论进女孩子房间了，对这个神秘空间的所有认识，都来源于网上查到的信息，以及大量的正向脑补。
在他的想象中，天下的女孩子全是爱整洁、爱干净的，当然也包括这只漂亮如斯的小尤物，但没想到……
楚渊洺把清洁用具扔在屋外，脱掉鞋子，跋涉在这衣服的海洋之中。
他本着工科生的思维，由小件到大件进行收拾，把地上的衣服抱到床上，一件件叠好，而后分门别类地放入衣橱。
收拾衣物的时候，他翻到了几件艾雅的内衣、内/裤，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三两下塞进了衣橱底部的抽屉里。
在这期间，他数次在衣物堆里翻出硕大如拇指的蟑螂，自幼害怕这种东西的他被吓得大呼小叫，跳着脚缩到角落里，眼泪都冒出来了。但他最终还是忍着恐惧，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拖了几趟地板，喷了几圈空气清新剂。
弄完这最后一区的卫生，他看了看表，乖乖，十一点多了。
收拾好清洁用具之后，又过了十几分钟，艾雅才回到别墅。
她应该是去了翡冷撒城逛街，左右手各三个购物袋，那些个商标驰名得连楚渊洺这种直男都认得出来：Chloé、Zegna、Givenchy，还有时尚女士必备的CHANEL。
“哇，收拾得这么干净！”小萝莉一见到自己的房间，立马扔下手中的东西，站在房间正中央转了几个圈圈，“干得超级棒！姐姐我很满意！”
“姐姐过奖了。”楚渊洺看着走廊中那堆散落一地的购物袋，疲劳地叹了一口气，把它们提进来，放在梳妆台旁的置物篮里。“我已经完成了您的任务，请问可以回去了么？”
艾雅一看时间，“呀，已经这么晚了！”
“对啊，我快困死了……”楚渊洺已经身心俱疲，累得把她的惊讶当成了同意他回去的表示，浑浑噩噩地往门外走去。
“诶，这么晚了就别回去啦，在我这儿过一夜吧。”身后，艾雅的声音忽然传来。
楚渊洺猛地止步，“什么？！”
“我说，让你今晚留下来过一夜！”
“这可不行！”楚渊洺赶紧拒绝，“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被人非议的！就算我的名誉不值钱，但姐姐您的值钱啊！”
“别跟我说这些，我让你留下来你就留下来！”艾雅不高兴了，板起小脸，“你是我的学员，留下来是为了明天能及时起床训练，跟名誉没有任何关系，明白么？”
话说到这份上，他知道自己是莫得选择了，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在姐姐的府上打扰一晚了。”
“哦耶！”小萝莉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一下跳进他的怀里，箍住他的脖子，“这才是听话的弟弟嘛！”
“呃呃呃……姐姐……我还没洗澡，浑身脏……”楚渊洺被她箍得喘不过气来。
“没事，我也没洗澡，反正等会是你洗衣服，嘻嘻。”艾雅嬉皮笑脸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神介于看高智能家政机器人和看小狗崽之间。
楚渊洺开始怀疑，她让他留下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反正不是为了明早叫他起床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