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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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老爷子失踪

看着我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狰狞,老贺也是被吓了一跳,轻声轻语地凑过来说:“雷哥,我的好雷哥,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来,揉了揉额头说没事,就是有点困了,然后好像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跟凌风说:“你跟潜龙寺的住持熟么?能问到来的是什么人么?”

“这寺我来过几次,跟几个守山门的小和尚熟,常打招呼,但是跟住持却不怎么熟,很少见到他人。”

“那走,我们去寺门口,问问小和尚去,走。”

说完,我便大步朝寺门走去,凌风一脸诧异,老贺耸了耸肩,说:“没办法,我这兄弟很命苦的,几岁的时候脑子得过一场大病,然后送去长沙医治,病是治好了,但到现在都一直留下了不可愈的后遗症,喂,喂,凌风,喂,小风哥,等我啊,等我啊,我操。”

到了门口,我不好开口,就跟在凌风后面,问完,一个年轻的小和尚回答说我们进屋后不久,来了四个人,这四个人好像跟住持挺熟,住持亲自来门口接的他们,然后一路进了寺里,其他的他也不清楚了。

我拉着他们两个到角落里,问:“你们不觉得奇怪么?我们几个刚到寺里,就有人来了,我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是中邪了吧,我们能来这里,干嘛人家不能来,这又不是咱们自己的地盘,凌风,你说是不是?更何况,住在这深山雪地里,难免寂寞,来的人万一是住持的老相好呢?”

“雷老板,可能是你受到了惊吓吧,第一次来深山,碰到那种东西,心里或多或少的会有些担忧的。那东西不喜人,肯定是不会来寺里的,你放心好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潜龙寺建筑不多,以简单实用为主,但是处在深山,少了许多限制,使得整个寺庙的占地面积倒是挺大,我们随便逛了下,便绕回苏老爷子的住处,老贺全然没记住贺伯的嘱托,大大咧咧,推门就进:“我说你们俩,聊得怎么样了?老爷子,你要是不嫌弃,干脆跟我们回昆明算了,这是我的建议也是我老爸所希望的,到时候到了昆明,咱爷俩来个彻夜长谈都行。”

苏震修不以为意,笑笑说:“该说的我都跟这丫头说了,有的事情到时候她自然会跟你们说的。贺小子,你老爸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山野废人,清闲惯了,受不得好日子。我前半辈子造了很多孽,下半辈子就住这寺了,跟佛祖靠近些,希望能消消我的业报。”

姚娜也帮腔:“是啊是啊,贺伯肯定能理解老爷子的心思的,这里环境虽然简陋了点,不过老人家就图个清静,到时候贺伯想见老爷子了,我们陪贺伯再来就是。”

姚娜就是老贺的软肋,而且当事人苏老爷子也这么说,老贺只能悻悻作罢。

入夜,我们几个在寺里吃的素餐,几样简单的青菜,我倒是不挑剔,深山野外的,能将就就将就,偏偏老贺不依不饶,说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吃不到一点肉就全身乏力,硬要拉着凌风去山里打野兔。

凌风在喇嘛庙里呆过,雪区的喇嘛饮食上虽然有“三净肉”的规定,但好歹还是能吃肉。在潜龙寺里则看不到一点肉星,被老贺怂恿了几句,凌风也有点心动。

按理说向导应该比较稳重才是,可能是凌风自身比较年轻,血气方刚,加上老贺本来就有天生的煽动能力,几句话下来,他们俩还真起身,就准备出寺。黑灯瞎火的,又没携带枪支,外出多少有点危险,我只得转身从背包里拿出私藏的酒,对他们俩说:“你们俩安分点行不,得,拿去,便宜你们了,这是我的私藏,晚上别出寺了就。”

没想到老贺得寸进尺,一手抓过酒瓶痛心疾首地说:“雷哥,这有酒无肉还是不欢啊,不吃肉就喝酒,真难以下咽,简直就是糟蹋酒,你包里还有肉没?没肉的话我就跟凌风外出搞点来,很快就回来,今天老子要给你们表演个温酒斩野兔。”

我是好话说尽都没办法,对面老贺这种无赖,最后还是靠姚娜一拍桌子镇住了场面。老爷子酒量其实还不错,但无奈只有一瓶酒,每人分不了多少。在昆明时我们都听贺伯说过苏老爷子的传奇事迹,便都起哄让老爷子自个儿说说以前的事,老爷子挺爽快,把自己跟贺伯一起打拼的故事都说了出来,直听得我们连连咂舌,老贺虽然对老爷子言语上很是没大不小,不过看得出他其实也挺佩服老爷子的。

越说下去,我越发觉得这老头还是有点道行的,于是忍不住又提出让老爷子去昆明呆几天,老爷子依旧笑笑摆手,客气地拒绝了。

寺里有很多闲置的厢房,用毕晚饭,我们随便打扫了下卫生,凌风一间房,我跟老贺共一间,姚娜一间,老爷子还是回自己那屋去睡。

早上起来,天才蒙蒙亮,我迷迷糊糊打开门就被凛冽的寒气刺得浑身一激灵,人顿时就清醒了。我回头瞅了眼,老贺还在继续睡,就蹑手蹑脚穿好衣服,轻轻合上门。寺里的和尚们早就起来做完早课了,我在路上碰到几个和尚,朝他们行了个礼,他们笑笑,回了礼,兴许是可能昨天见过我,也没多问我什么。

一路走到昨天发现脚印的那地方,经过一夜风雪,脚印早已消失无踪,但看四周,除了自己的便没其他脚印了,想来那些人应该还在寺里没走。

我仍不甘心,顺着屋檐往大雄宝殿走去,按理说住持上午应该会在佛堂上,到时候看能问出点什么来。虽然没来过潜龙寺,但汉传佛寺的大体格局都一样,几个拐弯就到了宝殿门口。还未进门,就隐约听到和尚们的诵经声,我也不敢鼠头鼠脑地张望,挺了挺腰板,直接走了进去。

殿里盘坐八九个和尚,我进来后,他们没一个人看我,依旧自顾自低眉闭目地诵着经文,梵唱缕缕,几乎有种能镇定人心的力量。我暗暗感慨了番,这阵势才像真正的礼佛者,比起国内其他的商业化寺庙,当真有天壤之别。

我扫视了眼,盘装的和尚都是穿着赤棕色的僧衣,神龛前烛火少许,灼灼地亮着,没发现身着袈裟的主持,便轻轻地退了出去。

很多时候,人都有第六感。什么是第六感能力?这是一种通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的渠道接收某种信息的能力,这种能力与当事人所认知的经验积累毫不相关。昨天看到那脚印,我就一直有隐隐约约的不安,老贺跟凌风以为我是在雪山上受到了惊吓,但我自己知道,我的这种不安与雪山上发生的事情毫不相关,是相对独立的。但具体是什么不安,又说不上来。

我回到住处,老贺还在呼呼大睡,我不忍叫醒他,等会出雪山还得有一段长路得走,就让他多休息会。上午,我们几个都起来后,用了点热茶跟糌粑,就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临走前跟老爷子告别,老爷子一直送我们到寺门口。风雪有点大,我直催老爷子回去,老贺却走上前去,往老爷子手里塞东西,我在远处隐隐看见好像是一叠人民币,老爷子推辞了几次,不知道跟老贺说着什么,我听不太真切,然后就看到老爷子把手一甩,冲冲就回寺里了。

等老贺走回来,我说:“这么想巴结老爷子?那你还不如来巴结巴结我。其他人我说不准,但这个老头怎么会看得上几个钱,你就少白费劲了。

“唉,这我爸的意思,他怕老爷子在山里过清苦生活,就让我扮演下希望工程的角色,给山区的贫困老人送温暖,谁知道这老头这么倔,反倒还数落了我几句。”

“得了吧,不过贺伯这个举动也是欠缺考虑,老爷子要真是个俗人,估计早就在昆明吃香的喝辣的了,怎么会跑到这种鸟地方来住,钱啊,不是万能的。”

出山还算顺利,还没过中午,我们就走到了昨天休息的垭口那,放下包,放松一下。我们几个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赣巨人的事情,免得惊弓之鸟。

为了打破尴尬,我问姚娜:“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啊?陶器片上的蛇刻问清楚了没?反正这事对你最重要,自己可要问清楚,免得下次还得来翻山。”

姚娜点点头,说:“嗯,我知道的,该问的我都问了,苏老爷子也都一一解答了。我明年初要去下青海。”说完,就这么盯着我跟老贺。

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想起这次进山的经历,我还是觉得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所以我没表态。老贺这人最爱逞英雄了,立马表示姚娜去哪,他就跟去哪,革命战士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我心里自然恼怒的很,他们两个同意去青海,除去凌风,我们三个人里两票同意去,那我的意见自然是可有可无了,这他妈的明显要架空我。

赶时间,一路行进,傍晚前到了德钦镇上,给凌风付了工资,虽然相处不多,但跟他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觉得他不是一个油腔滑调的人,然后互留了手机号码后,我们就在镇上找地方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回到了昆明。

到了老贺家,贺伯没在,老贺在电话里说了苏老爷子的态度,贺伯也没显得愕然,估计是早猜知道苏老爷子的想法,好像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便也没在多问,只是稍微感慨了几句。

我们一行人进山,应该就是姚娜最有收获,我打算下次找机会问问姚娜,看跟老爷子具体聊了什么。我们刚在昆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还没来得及问,就收到了凌风从德钦县城急匆匆打来的电话。

苏震修老爷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