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是喜欢吗
玄诛：“好一个孽畜，那么重的伤竟还能恢复，果然还是小瞧你了！”
结界周围的灵力波动极其强大，可见结界主人的法力之高。
“趁人之危的事，你们神族做的可还少？”说话间，白玉恒已然走到他们对面，停住脚步，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袖，忽然盈盈一笑：“我的年岁与你们那天帝差不多，算起来是你祖宗辈的，孽畜二字我若受得，你们天帝又怎会受不得。”
他话一出，玄诛瑶姬俱是一愣。
“口出狂言！天帝大人与日月同生，一介魔物胆敢同天帝大人相提并论，简直找死！！”
玄诛率先反应过来，恼怒不已，一把将手中佩剑拔出，向白玉恒刺了过来。
“神剑湛卢，嗯……不错是把好剑。”白玉恒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用两根手指夹住剑身，“传闻这湛卢通体泛着黑色的光芒，犹如人眼，明察秋毫，为正义之剑，啧真是可惜……”
玄诛瞋目，手腕青筋暴起，原本是打算先发制人，却没成想剑身丝毫动弹不得，且对方还分明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想到这，他身为一介战神，更是难以容忍，于是暗自发力。
“玄诛。”
瑶姬忽然按住玄诛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一时冲动，破釜沉舟乃是下策。”
“魔君也莫冲动。”瑶姬站于两人之间，视线落在湛卢剑身上，皱眉：“论法力，玄诛的确并非您对手，但湛卢内有着天族首位战神的魂魄，威力不容小觑。”说到着她转过头看向白玉恒：“外加我，魔君如今孤身一人未必有胜算。”
白玉恒挑眉，神态依旧。
见他不为所动，瑶姬似早有准备，她看了眼不远处的结界，笑道：“哦对，还有月神。”
“不过月神看样子伤得不轻，怕是会拖累你。”
她收回视线。
“怎么说话呢你！”
侯羿刚才便觉得奇怪，只是碍于这两人都是神族他便将信将疑，至交好友却被说成与魔族厮混，现在这瑶姬话里话外更是带着讽刺。
“常姑娘与白玉恒没有关系！她是神族，你们作为同族，难道不该庇护她吗？！”
侯羿怒气冲冲愈地赶上前与理论清楚，却发现像是被施了什么定身咒，“你——”
瑶姬：“人族，月神与魔族勾结，协助魔族，这对三界来说是多大隐患，你又能知晓多少，莫要添乱。”
侯羿沉默。
“说我与魔族……勾结……瑶姬上神可有证据？”
方一转醒，常娥便听见这番说辞，只觉荒谬，顾不得调息，就轻一脚重一脚地走出结界，听到更甚处才终于忍不住问到。
侯羿眼睛一亮：“常姑娘！”
闻声，瑶姬神色微动，随后化作淡淡一笑，看向常娥：“听闻你上次历劫时留了内伤，食‘兔妖’血肉便可恢复，至于这个所谓的‘兔妖’并非普通精怪，而恰巧是那个曾有能力与我们对战的魔族。”
说到这，她眼角瞥过白玉恒方向，颇有深意道：“你此次下凡本是为了这个，可到最后却不忍心杀掉他，反而一次又一次救他，不是勾结……难道你爱上他了？”
侯羿：“战神是吧，你与常姑娘不是至交吗，怎么能这样诬陷唔、唔……”
瑶姬看着他，抬起手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安静。
“没错，就当我爱上他了，又怎样？！”
白玉恒身形微动，落在常娥身上的视线带着几分复杂。
常娥身子站定，避开他视线，努力按压住心里的悸动，淡然说道：“白玉恒虽是魔族，但他并未做过什么坏事，反倒是你一个神族，欺负起人族来倒是毫不犹豫。”
她说着走到侯羿身边，帮对方解开了定身咒和噤声术，对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参与其中。
“没做过坏事？”玄诛咬牙：“身为魔族他杀了多少人、屠了几座城你可知道？月神，心地善良不代表蔽聪塞明，你私自下凡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与魔族为伍便是要在天帝面前定罪的！”
瑶姬：“常娥，只要你站在我们这边，杀了他，届时定可以将功补过，也好从轻处罚，否则……”
“否则如何？”白玉恒忽然打断瑶姬的话，困住湛卢的手指轻轻一弹，玄诛手指一颤剑身脱手飞出，斜插在地上。
白玉恒冷哼一声，走到常娥身旁，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月神既已说了喜欢我，按你的说法岂不是想陷她于不义？”
“我不喜……”手挣扎了下，常娥瞥了眼白玉恒，这人好生记性，分明已经划清了界限，况且她方才说的“爱他”她们彼此都知道是不可能的，现在又对她动手动脚算怎么回事。
“他虽为魔族，可我并未亲眼见过他杀人，又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将人杀了，真这样做，与你们眼中的魔族何异？”
手抽不回来，她索性把注意力放在瑶姬和玄诛身上，“我相信天帝大人……”
“可笑——”瑶姬冷嗤道：“自盘古开天，魔族初现，神魔便不两立，而你喜欢上魔族不说，还处处助他成事，眼中的‘青红皂白’不如去和天帝说说看！！”
她话音一落，没想到常娥竟面色平静地点点头：“好。”
手被冷然握紧，常娥抬头恰好对上白玉恒泛着寒意的眸子，“同他们回去，你真的没考虑后果？”
这两人，尤其是那个女的，无论是对常娥的眼神还是语调里都带着明显的敌意，她难道真的看不出？还要自己上钩。
“神族在公平公正一事上魔君放心。”常娥不动声色地用另一手扳开白玉恒的，把手拿了出来，手心处还在微微发烫，她攥了攥拳，指尖扣在掌心，“此次来人族我的确是想杀了你，以你的血肉来疗愈元神，而你呢，你们魔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必你心里也有数。”
重伤她的栖泽究竟是为何找到她，知道她如今法力不济，又是为何想尽一切办法来拿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月神泪？
常娥自顾自从他眼前走过去，“现在不杀你，也打不过你，自然要回去，来日若遇见，还请魔君不必手下留情。”
瑶姬和玄诛相视笑笑，纷纷转身跟在常娥身后离去。
“你为何不将常姑娘留下来！！”
侯羿眼睁睁看着人走远无能为力，只好看向白玉恒。
而后者显然不想搭理他，只风轻云淡地一挑眉，继而转身迈开步子。
侯羿：“诶你——”
不是喜欢月神吗，为什么白玉恒方才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