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两定皆宜（回溯篇）
在很久之前，最初后继者的顷定，来源于神主自我意识的选择。
经历远古战争的神主们，意识渐渐在岁月的长河中开始变得稀薄，最终褪去了原有的躯壳与样貌，在魂归天际之前，将仅存的一缕神识尚存人间，用最后的力量选定。
然而，朱雀族群尚存世间百余年，也出现过一次失误的情况。并非是原有选择的缘故，而是神物遭受了魔气的侵扰，变得力量浑浊。最终神主不满，从而预先降下神罚，不过在此之前，除非找到真正的神女，才能……
“最后呢？”
长湘听的有些好奇，不由得发问道:“既然这是传说，那么，也有不确定的一些事情吧。我想知道，神主降下的神罚，会给族群带来多大的危难？”
顾客清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了后话。
古卷中虽有此记载，但是不多。如今神女将要顷定，全族上下都为此重视不已。而人选，尤为重要。
见没有想要的答案，长湘也不气馁，转身笑道:“我也算是进一步了解这里了吧。”
顾客清道:“你还可以了解更多，长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变数，或许明天，后天，大后天，时不时就有突如其来的事件发生，你会害怕吗。”
“不怕。”
长湘接话道:“我只要尽己所能。”
顾客清还想说什么，就被一道火石打断。
从天而降且带有滚滚热流的火石就那么直冲而下，并不是只有这么一颗，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利落砸下，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拉过长湘左飞又跳，直至躲到不远处的上方一个暂时安全的山洞中。
“司祭大人！”
洞中还有其他人。不等顾客清喘息片刻，从袖口取出火羽一燃，这才照亮黑漆漆的一切。
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从地上起身，难免神情倦怠道:“司祭大人，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您，方才小灾当前，叶禾未能拼尽全力营救一些弱小的族人，请您恕罪。”
眼前的这个人，她叫叶禾。
以往的神女选拔中，叶禾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不知为何，她似乎有着一股别样的气息，连神主都要避让几分。
但如果仔细想想…她的确在之前的印象中很少露面，虽然，和夜光一起执行任务很多次。直至神女选定，到最后的崩落，她都仿佛不是局内人一般。
“司祭大人？”
不确定，再叫一次。
叶禾顺势注意到了顾客清身后的女孩儿。
顾客清缓过神来，应了一声:“你也是尽力，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火石可实在诡异，待安定之后，你需得好好调查。”
再看了一圈周围，残的残伤的伤，意外之外的灾难，导致族群中的人毫无防备，还没等挨个防御起来，就已经七零八落了。
“族长他们呢？”
叶禾有些担忧道:“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叶族长和其他几位大人，因为火石下落的数量太密，房屋也没能保全，地上一片混乱，道路也被砸了几个大坑……属下担心会让族人们遭受二次伤害，便不让他们继续冒险寻找。”
顾客清顿时头疼了起来。
这一幕可来的太巧，又或者说之前发生的种种，也许根本就没有一回事。
仿佛正常展开的画卷路线，被人硬生生地打乱了。
长湘伸出手来轻轻握了握他的手适当安慰几下，随后走到了洞口外面，看着那些火石依次落下，响起一阵阵的坠地声。
她似乎知道应该要做些什么，只可惜尘封已久的记忆还是没能唤起一些。
自记事以来，就已经被这个族群所救，只记得自己叫长湘，有着共鸣的能力。
“……神主阁下，请听到我的倾诉。”
掌中凝聚了几道微弱的光随后合十，闭上双眼诚心祈祷，她希望此时的灾难，能够结束。
“族群虽不能暂时选定神女，缓解灾难，但您有足够的信徒，您的事迹会在族群中传遍，您的名字将时刻铭记于我的心上。拜托了，真心祝祷您，长湘永远与您同在。”
“此等觉悟虽好，可你目前…并未够格。”
耳畔突然响起一阵陌生的女声，听起来高雅而又沉稳。长湘蓦地往后一看，一位素未谋面的羽衣女子就站在那里。
而其他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女孩儿。”她止住了长湘一切想问出的话题，缓缓道来，“你来自天边，是朱雀的后人。你迷困于此，试图想拯救其命途，可惜万事自有天定，火石亦是如此。”
“可是，这就是天命吗？”长湘摇摇头，眼底的祈求着实强烈，她大声质问，“若天命本就如此，只有听之任之，人们又谈何反起。敬仰的神主啊，您真的不管这黎明苍生吗。”
女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随后才道:“吾即是残念，无躯无力，看淡世间百态同时，难以插手人间。”
“你，还需慢慢修行……”
话音刚落，身形消散，片刻所有人都纷纷瘫坐在地，可见刚刚的定时之感，已经持续了好些时候了。
顾客清这才发现长湘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细声细语关怀一句。长湘沉默不语，垂落了手，就那么坐在门口边边，看着火石依旧在往下坠落。
就算是一缕残念，为什么，就不能缓解一下现在的状况呢？她更是觉得，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连这点保护他人的力量都没有，又怎么有勇气去竞选神女……
“司祭大人。”长湘突然问道，“我该怎么样才能不依靠神明，去保护想保护的人呢。”
顾客清听闻突然愣了一下，之后蹲下身来，伸手摸摸她蓬松的发顶:“为什么这么问？纵使你力量寥寥无几，我们这些职者，也会要你在后方待员，不会让你轻易冒险的。”
“不，不是的。”长湘有些语无伦次，“我是说……”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顾客清无奈笑笑，“我希望，我是可以挡在你身前的那一个。长湘，这只是我各人的私心。”
卡在喉咙那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
长湘有些落寞无助，她不知道怎么样去提升自己，如果是作为神女去保护族人的话，是不是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她不喜欢待在后方，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瞻前顾后忙里忙外。
她更喜欢待在前方，能多多少少提供一些帮助，升上翻盘的可能。
长叹一口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客清看出她的顾虑，拍拍表示理解:“我知道，长湘。一直以来善良的你都想做些什么，当时的我也一样，还不是司祭的时候，我就在后方跑这跑那，做着别人都不愿意做的杂事。”
“但是你知道吗，通常后方储备也是重要的一环，也是积累经验最多的一个地方。有了这些经验，待到真正到了前方之时，你或许就能更加得心应手。”
“所以现在，养精蓄锐最为重要。如果明天火石下落的没有那么频繁，停止了一点点时辰的话，我可以允许你，跟着我去外面搜救和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