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是真的爱我吗？

就这样，我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了大半年，

听奶奶说：等过年你妈你爸他们就回来了，期末考试可得好好写，争取拿个大奖状哟。

我就很认真的参与了考试，得了大奖状，发了小红花，这都不足以令我高兴，最最令我高兴的事情是，听我的这个“班主任”说，我们的那个数学老师，就是那个和他完全不一样教学方式的，喜欢各种布置作业，和各种字母形状排序提问问题的女老师，她要被调走了。据说是因为前几天代一个五年级数学老师的课，然后因为课堂上有个学生回答不出来问题，她就体罚了那个五年级学生，然后人家家长知道了，托关系找校长，去校长办公室，求校长死活得让这个女老师调走。这不，校长没有办法，又有五年级全班学生的见证，他们都看到了那个女老师体罚那个学生，校长就不得不顺从了那个家长的意思，把我们这位女老师调到了其他乡镇小学。她的离开，才是我这个学期感觉最快乐的事情了呢。我开开心心地一蹦一跳的，背着书包回家了。

不久就是腊月二十三了，我坐在门口，望着班车经过的桥头，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鞭炮声，

奶奶说：明天就是我们家的小年了，你明天可要听话一点儿哟。

我好奇的问：为什么？不听话会怎么样儿呢？

她说：过小年儿打小孩儿，你知道不？

我又问：那为什么过大年儿不用打大孩儿呀？

她笑着说：就你个小孩儿知道的多。然后她自顾自地低估着：估计明天你爸他们就回来了……我又望向了那个桥头，自己心里想着：不知道她想不想我，反正我很想很想她，也不知道她看到我得的奖状，会不会像我想像的那样开心，甚至表扬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给我买新衣服、新鞋子……想着想着就自顾自的开心了起来呢。

腊月二十四了，是小年了。一大清早，我还在熟睡中，突然就听到奶奶在门外和谁在说话，我慢慢地睁开了睡梦中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她的脸在向我靠近，又认真的挤了挤模糊的眼睛，我看清了是她，她真的回来了。她给我买了很多东西，有我期待的新衣服、新鞋子什么的，我正开心的翻看她买给我的礼物，我察觉到了她看着我的那种无法形容的眼神，是想念，是关心，是内疚……很复杂很难受的感觉。她问了我一堆问题，什么奶奶对你好不好啊，什么考试考了多少分啊，什么新衣服喜不喜欢啊，你知道我走了哭了没有啊，诸如此类等等的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了她，像往常一样。可是她突然的一个问题，让我止住了眼前的种种惊喜沉浸中的快乐和幸福，她突然牵来了一个小孩儿，是个将近一岁多的小女孩，肉肉的，小小的。她告诉我，

说：这是你的妹妹，她叫丹丹，再过两年多也可以上幼儿园了呢，你还记得你当初上幼儿园吧，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呢……此刻的我，内心无法形容，七上八下，我不知道对我来说，这是惊喜还是惊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大半年里她的存在，我突然想起你曾经问过我那样一个奇怪的问题，问我是喜欢弟弟还是喜欢妹妹，可是难道你最爱的人不是我吗？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才是你的宝贝吗？她的存在和出现会不会让你变得没有原来那样的喜欢我啊？

我慢慢地平复了自己心中的各种猜想和揣摩，又看了看买给我的这件件礼物，还有你刚刚看到我的眼神，我就还是认为你是爱我的，对么。自己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有个妹妹也挺好，以后放学了，可以和丹丹一块儿玩过家家啊，还能做我的小跟班，只要有姐在，不会有其他小孩儿去欺负丹丹的呢。但是，只是希望不再有另一个她的小孩儿，来分原本只应该给我一个人的全部的爱了。她看到我对这个新妹妹的态度，又跟我说：今年过完年，我就不出去打工挣钱了，留在家里等你放学，送你上学，顺便指导你学习，你跟着你奶你爷他们还是不行的，老年人不讲究卫生，你这一身衣服，至少穿的有一个多星期那么长时间吧，这怎么行呢，脏兮兮的……

她又说了很久很久，我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默默地看着她的脸颊，因为我就知道她还是爱我的，以后的每天放学，都可以听到她“每日两问”，我也又可以像半年前一样，如同那时一样，一一告诉给她听，只不过她不用再伸出两根手指让我牵了，因为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牵住你的整个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