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方板的理想爱情(三)
走出老地方,宁姐回头,看坐在方板摩托车后面的妹佗,宁姐的心突然痛了,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妹佗。
俊俊挥着手,跟妞妞不知疲倦地说着再见。
方板从后视镜里看着宁姐,诡异地笑。
打开住房的门,进卧室,把自己和手包往床上一丢,让俊俊自己去洗澡,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宁姐知道自己叫老公的那个人早就回来了。
卧室一人一间,是各人的领地,共同的是餐厅,是客厅,是浴室,是厨房,当然,还有共同的儿子俊俊。
宁姐的眼泪悄悄地流了出来。手机震动,宁姐点开QQ,这辈子我爱你的玫瑰似乎越来越鲜艳了,“宁姐,我在物料房,头好痛。”
看着在自己身边侧着身子已经睡熟的俊俊,宁姐扯过毛毯盖在儿子的身上,轻轻地起床,来到阳台,阳台外是五彩斑澜的夜色,不远处,公司的楼顶上是闪闪烁烁的星星,像方板的眼睛。
叹一口气,宁姐关上灯,离开阳台,走过两间卧室的门。
方板坐在物料仓的角落,周围是一片黑暗,像一个陷阱,只有手机上的荧光忽明忽暗地映照着方板敞开的牙齿,方板的牙齿很白,棱角分明。
微信燃烧着,如这夜色中的流星。
“玲子,我喝酒了。”七月在方板的手指上跳跃着,落键如飞。
“你哪天不喝酒?小心从酒鬼赌鬼变成色鬼,最后变成死鬼哦。”
方板的嘴唇以角扯开,无声地笑了,这小娘们屁股虽小却还真懂我的心思。“玲子,我成酒鬼是因为我想你,借酒消愁;我成赌鬼是因为心里烦燥,解闷而已;我成色鬼嘛,只是,只是,呵呵。”
“只是什么啊?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我成色鬼,只是因为我想你啊!呵呵。”七月使劲地咽下一口唾沫,七月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干渴得要冒烟了。
“去死吧,王八蛋,我睡了,你去梦里色吧,色死你。”
有脚步声轻轻地从过道来,不是很干脆,有些犹犹豫豫的感觉。
方板退出微信,七月隐藏进了浓浓郁郁的夜色里。
物料仓的门锁被轻轻地拧开,一股熟悉的香味瞬间弥漫在了物料仓窄小的空间里,自然也笼罩上了方板黑暗中的身影。方板感觉自己的喉咙就要喷出火来了,方板的喉结在夜色中急速而无声地蠕动着。
宁姐进来,顺手掩上了物料仓的门,熟悉地坐在了方板的对面。
“宁、宁姐。”
“嗯。”宁姐看着角落里被夜色隐藏着的方板,极力压抑着心跳,沉默几秒,叹一口气,问:“怎么了?”
“我好想你,宁姐。”方板站了起来,站在宁姐的身边,低头看着。
宁姐也低下了头,手指不由自主地绞动着衣角,又叹一口气,宁姐站了起来,“我走了。”宁姐的手伸向物料仓的门锁。
“我喜欢你,宁姐。”方板攥住了宁姐伸向门锁的手,用力,便紧紧地拥抱住了宁姐,“宁姐,宁姐,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方板把头抵在宁姐的秀发上,贪婪地嗅着。
宁姐的身体颤栗了,头,一阵一阵地晕,宁姐感觉自己就要站不住了,宁姐的手情不自禁地环在了方板的腰上。
方板俯下头,悄悄地吻住了宁姐的唇。
突然方板啊的叫了起来,方板的手也不再侵袭被宁姐压得紧紧的衣服。
方板征征地站着,方板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宁姐会如此狠心。
宁姐感觉嘴里腥腥的,宁姐知道自己咬伤了方板,宁姐感觉自己就要窒息到无法忍受了,宁姐的头更晕,心跳更无力,宁姐靠着墙不看方板,吐出口里那残存的脏污,一点明亮从心底燃起,妹佗!宁姐的眼泪悄悄地流了出来,砸在脚上,宁姐感觉到了疼!
宁姐坚决地从方板身边走过,拧开物料仓的门,出去,宁姐害怕看方板更害怕自己犹豫。
过道被窗外的星星闪烁着,斑驳陆离,残残缺缺的,如宁姐的脚步。
走出公司,宁姐停住脚步,不看身后深渊般的过道,仰头看夜空,有流星飞过,划破,如一滴泪,落向远方。
宁姐,走了。
方板站在物料仓的窗口,紧紧地抿着唇,方板的手上是洁白的纸巾,纸巾上是星星点点的鲜红。方板看着宁姐被夜色淹没,方板把纸巾团住丢向窗外的垃圾桶。
方板摸出手机,笑了,登陆微信。七月,七月的眼神深深邃邃地,一层雾起,七月看着方板。方板似乎看见七月在依次向自己伸出了茁壮挺拔的中指和小指。
微信上有玲子的信息,“色死了吗?睡不着,有人吗?”
七月,笑了;夜,是寂寞的;夜色里,是魔鬼的世界。
七月拨响了玲子的手机,手机里传出小苹果的铃声,铃声很快结束,“没死啊?”
“差不多了,睡不着,出来吧,日不落。”
日不落是KTV,以小厢包为主,是夜色里寂寞者们互相倾诉的最佳选择。
七月挂断手机,把自己投进夜色,像飞向目标的标枪。
夜,更深了;夜色,更寂静了。
有人在物料仓外的垃圾桶边停下,弯腰。
拾荒者吗?
不是,是矮矮小小的妹佗,妹佗看向深夜,看向遥远的远方,远方是不知名的未来。
妹佗站在五彩斑澜之外,如幽灵一般,吞噬着从脚底延伸而来的痛苦,痛苦绞着弱小的心脏,心在一点一点的扭曲、纠缠,往事就像闪电,一下、一下地撕裂着妹佗,妹佗终于发现,那痛苦原来早就成长在自己的心灵里了!
宁姐,谢谢你!妹佗看着手里有着星星点点的纸巾,妹佗看着方板笑容满面地迎向玲子。
夜,起风了,凉!
日不落,不夜城,一些故事落幕,一些故事延续,还有一些故事即将开始。
“玲子,你想色死我啊?”七月斜坐在长长的沙发上,看着玲子。
玲子握着话筒,咀嚼着日不落里的特色小吃,一句一句的歌词像断线的珠子一粒一粒地掉出来,在这深夜里,有一种很糁人的味道从皮肤上漫延。好在日不落的老板在隔音上没有偷工减料,不然,这日不落只怕早就成了警察的常驻点了。
七月拍拍身边的沙发,点燃一支烟,说:“别唱啦,像只母狼一样。”
“我才不是狼,你倒是只不折不扣的色狼,小心死在女人手里。”玲子放下话筒,在七月的身边坐下,伸手拿过饮料,喝。
“是啊,我就是只色狼,就想色你这只只有飞机场的小母狼。”七月讪笑着,移动屁股更靠近玲子,七月的手伸向玲子的飞机场。
“给,喝饮料吧,醒醒你的酒,别让你的嘴巴臭得像刚在厕所里泡过似的。”玲子把自己手里的饮料塞到七月的手里,“飞机场只对我老公开放,没你的份,嘻嘻。”
七月喝着玲子喝过的饮料,另一只手绕过去揽住玲子,“没关系,你的飞机场我只是偶尔停下,不抢你老公的,再说,要抢,也要你给我发通行证啊。”七月的手在玲子的脖子上背上温柔地抚摸着。
“痒。”玲子扭动着身躯,像只渴望温暖的小刺猬。
“哪里痒啊?是不是?呵呵。”七月诡异地笑了起来,七月的手一路温柔地唱着甜蜜的情歌。
“不告诉你,色死你。”玲子笑道,“拿出来,那是我未来的老公的,谁都别想动。”
七月的唇突地吻上了玲子的唇,七月偷袭成功,七月撤退了。
唇与唇相接,成了每个人都渴望的人生道路:官。
“好了。”玲子的脸绯红绯红的,玲子坐直了身子,离七月远点。
七月递给玲子一杯饮料,眼睛上下移动着,从颅山到双瞳到飞机场,七月的眼神里消失了深深邃邃的雾,涌起的是波涛汹涌的欲望。七月问,“还痒吗?”
“你怎么不死啊?下次手再乱动我剪了你。”玲子又拿起了话筒。
(日不落,会落吗?妹佗呢?宁姐呢?茶叶罐里的叶片呢?夜,是寂寞的。爱情呢?有吗?亲,如果你知道,请告诉我!故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