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办公室内的画儿(求收藏求评论)
项辛泽的办公室很大,整洁、干净。
但用殷小白的解读就是另外几个词——洁癖、龟毛、强迫症。
虽说前段日子殷小白对项辛泽的好感度有所提高,但每次他用那一贯的作风教育起人来,殷小白就受不了了。
还有昨晚虽送了自己回家,但也不打个招呼就鬼似的飘没影儿了,这又是在耍哪门子大牌啊。
但现在轮到她殷小白耍大牌。
项辛泽给她倒了杯水,在桌上放了一盒开了口的药,药名殷小白也没看懂,也没吃过,总之就是一连串的化学名称。
“先吃两颗,应该很快就会好的。”项辛泽说着,就帮她把药片给扣出来了。
殷小白乖乖照做了,想着反正也应该吃不死人吧。
可自己刚把水喝了个干净,杯子还没放到桌上,就看见项辛泽递给她一个眼神儿,让她把一次性杯子扔去垃圾桶里——他果然有洁癖。
“你休息会儿,我还有点儿事儿等会儿过来。实在受不了,就给我打电话。”说着,项辛泽就起身,将剩下的药重新装好到盒子里。
殷小白也没客气,长叹一声说了声“谢谢”,就将身子往沙发上一歪,盖上一个本就放在那儿的摇粒绒毯子。
没等项辛泽出去,她就阖上了眼。
别说,这药还真是神了。
没等10分钟吧,殷小白的肚子就开始不疼了。
她掀开毯子坐起来,实在不想回画室画画。
少女的好奇心总是很可怕。
但最可怕的是,这会儿也没人看着她。
殷小白还是有点儿小心眼的,四下望了眼,也没发现有摄像头。
她便大胆起身,开始在项辛泽的办公室里东瞅西看。
不过啊,最后也没发现什么能跟同学们八卦的事儿,抽屉什么的,她也没胆子乱翻。
便索性,坐在他的转椅上摇了一圈。
但她不知道那转椅本就有毛病,一个重心不稳,就把自己给摔趴下了。
哐当一声,把自己的小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那膝盖着实是疼,“丝——哎哟。”
她先是扶好了椅子,正打算起来呢,就正好看见办公桌下面的缝儿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是画框的一角。
她想,什么画儿啊?藏在这儿?吃灰呢?
殷小白想都没想,就伸手将那画儿框给勾了出来。发现,上面着实积了不少灰。
她挥走了扬尘,才注意到画儿上内容。
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一个男孩的铅笔速写,好像还没画完。
画中重点刻画了他四十五度的侧脸,是长得挺好看一人。
殷小白第一个反应就是猜测这男孩儿的身份,她脑子一转,莫非,这是项三刀画的他儿子——项佐倾?
于是,她又仔细看了右下角的签名才看清,上面写了一个潦草的字。
跟‘项’无关;跟‘佐’无关;跟‘倾’无关,甚至跟项辛泽那三个字也无关。
但此字方方正正,分明就是一个‘蓝’。
殷小白微怔,她脑子中突然闪回了了一下。
想起了一个名字,想起了那个据说是他项辛泽最看重的学生——蓝书忆。
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没等她将画儿放回去,项辛泽便开门进来了。
殷小白从桌子后面露出半个头故作镇定,她地对着他眨眨眼,并且很清楚地看到项辛泽的眉心缓缓皱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随着项辛泽的疑问,殷小白从桌子后面慢慢探出身来。
殷小白平时撒谎时候有个毛病,就是爱搓鼻子,这次她刻意控制了自己的手。
“我,我那个,我肚子还有点疼,我找找您把药放哪了,想想想再加点儿量,嘿嘿。”
项辛泽唉声叹气地摇摇头,快步走到殷小白身边,正打算拉开抽屉给她拿药,手就倏然停了。
也不知道是殷小白撒谎的技术太过于低劣,还是项辛泽眼光太毒,那一瞬间,他已经识破了殷小白刚就是在胡扯。
原因,是他看见桌子下面的东西明显被动过。
项辛泽冷冷地看着殷小白,完了,他就主动将那幅画儿从桌子下面抽出来,抹了把上面的尘土,往桌子上一放,问:“你知道他谁么?”
殷小白被项辛泽的气势吓得又要肚疼了,她磕磕巴巴地回答:“不,不知道。”
项辛泽面无表情地说:“这我学生,死了。”
他说的很干脆,干脆到殷小白几乎察觉不到他对他死去学生夹带的任何感情,殷小白傻着脸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直到他说了一句话,才让殷小白确认了这个叫蓝书忆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说——“你们谁都比不上他,。”
殷小白满脑子泛白,似乎有点震惊,震得她浑身都僵了,仿佛看到了项辛泽身体里隐藏的什么令人压抑的东西,让她喘不过气儿。
殷小白深知自己一没天赋而没技术,跟画儿里的天才跟本没什么可比性。但此时时刻她站在这里,站在她偶尔会幻想的校园的里,骨头缝里居然渗出了她不愿感受到的自卑。
殷小白没再说什么,她就径直朝办公室的门口走。
但此刻项辛泽突然叫住他,问了她一句话:“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你还没说清是谁呢。”
殷小白停下脚步,她没回头,脑子里开始回忆。
没还等她想起来,就听见项辛泽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我是说,你说的我那个学生,是谁?”
“年柏钧。”殷小白毫不犹豫地抖出年柏钧的名字。反正这名字,项辛泽大概连听都没听过。
但殷小白错了,项辛泽不仅知道年柏钧,不久前还在自己家见过他。
他当时做贼似的带着墨镜躲在人群中,没打招呼就走了。
“昨天晚上的那个人,是他弟弟吧?”
这句话有点出乎殷小白的预料,她转过脸去,吃惊地望着项辛泽,轻轻嗯了一声。
“旁边那姑娘,是他女朋友?”项辛泽又问。
殷小白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项辛泽的话题为什么突然就转到年崇洋身边的人身上。莫非这人长得漂亮,就是引人注意?
但是,蓝风铃怎么能抢了自己的身份呢。
殷小白只能在心底做了最后的反抗。“什么呀,就是刚来的店员。”
“刚来的?来多久了?”
殷小白没想到项辛泽会继续追问,她叹了一声,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您问这个干嘛?谢谢您的药,我要回去画画儿了。”
她刚想迈步,脑子里突然嗡了一声,某个想法沉沉的抓住了她的脚步。
项辛泽看到她突然转过身,说:“难道,她跟您学生有关系?”
……
……
年崇洋到了千寻森林的时候,正好看见年柏钧在椅子上被上官萌拽着哭天喊地。
“我不去,我不去医院,你别拽我,我——不——去!”
“行!你别去,我去门口药店给您老人家买一电动轮椅,以后你就指望它吧。”年崇洋站在门口,双手插在兜里说。
年柏钧听见这话眉毛飞的老高,骂了他一句兔崽子。“你哥我就是在电动轮椅里坐一辈子也用不着你管!”
上官萌算是没辙了,拉年柏钧这头驴拉了一身的汗,恨不得将年柏钧拉局子里关两天。
“年崇洋!这头驴我交给你了,你赶紧把他给我拖医院里去。局子里突然开会呢啊,我不能在这儿伺候了。”
随后,她默默看了身旁的蓝风铃一眼,就提了狐狸气哄哄的走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年柏钧为什么如此的犟。怎么问不不肯说自己是怎么伤的。
不对,不是不肯说,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说慌。
难搞。
机车开了十分钟,上官萌无意间看见了年崇洋跟她说的那个宠物医院。
她故意放慢速度,瞟了眼绑在后座的小狐狸,又看了眼时间,便果断调转了方向。
医院的名字里带有“天使”俩字,墙上还挂了不少动物家属送的锦旗。
上官萌被一个女孩接待后,便直接找到了那个年崇洋特意交代的王医生。
王医生在看见那只小狐狸的时候,表情明显感觉到了奇怪。但当他知道上官萌的警察身份,并且是有别的目的时候,他的奇怪就转变为了吃惊。
“不是,当时那肯定就是一个喜欢虐待动物的小王八蛋,我我……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还要——报警啊?”王医生站在配药房里对上官萌说。
上官萌干笑了一声,“您误会了王医生,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想问问当时那男有没有留下信息,您帮我查查,虽然可能跟我们要查的案子关系不大,但碰碰呗,万一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随后,王医生便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但还是答应帮上官萌查查。
期间,上官萌还给老吴打了通电话说明了此事,告诉他发现了一个跟项佐倾失踪有关的线索,然他给领导请个假。
大概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王医生就小跑着拿着一本历史资料过来了,他笑着说:“警察同志,您看,还真被我找到饿了。”
他将那本登记信息摊在上官萌面前,“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应该就是这个人。”
上官萌俯下身子,眯起了眼睛,清清楚楚地看见姓名那一栏里,写了一个叫蓝书忆的名字。不是项佐倾。
电话有,地址只写了个大概。
上官萌有些犹豫,但还是试着去联系了这个号码的主人。
电话在响了无声之后被接通了,上官萌反倒有些意外。在刚说了您好并问了对方身份的时候,对方很干脆地回答说她打错了,便果利索地挂了上官萌的电话。
虽说这个答案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但从电话那头传来特殊声音判断,这通电话应该没白打。
至少在调查清楚之前,应该没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