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鬼为什么看不起人
“上一世，你把她绑了起来，从头皮割裂，一直到脚踝。”
“你把她的皮肉一刀一刀，割了干净；
你把她的血，一滴一滴放到干枯；
你把她的筋，一根一根切得零碎。”
虞珂听着寇渊一字一句的描述，心脏像是被重锤，在一锤一锤的砸击。
他，是魔鬼吗？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竟然用这么可怕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
难道他，天生就是这般残忍毒辣的人？
虞珂看丁义的神态，完全是一副被戳中了内心想法的表情。
也就是证明，这位魔术师先生的话，并不是无中生有。
“你能……看透我心中所想？”
丁义脸部肌肉颤动，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这个外表人畜无害的孩子，第一次露出了凶相。
确实是真的！
连丁义小鬼自己都承认了。
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这个小毛头，脸上一直挂着人畜无害笑容的小子。
竟然身体内隐藏着一个恶魔。
虞珂本来没有那么怕他。
即便是知道了他想杀自己，也不过是以为小孩子一时冲动。
可逐渐的、伴随着小男孩的扭曲面容。
他那身体里的魔鬼仿佛原形毕露。
那惨无人道的虐杀计划，也被寇渊抽丝剥茧的挖了出来。
“她害死了我父亲，我难道不该吗，我不该杀了她吗？”
“我早就策划好了，我要用最残忍的方式，让她下十八层地狱！！！”
“可是她救了我，她为什么要救我啊，唔。”
“这个狠毒的女人，她为什么不把我抛出大厦，她为什么不趁我晕倒给我一刀！”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她对我的恶念，我想不出我有什么动手的借口！”
“现在，你又要为她澄清，而她又是那么容易被人看穿心思！！！”
“我恨，我恨啊！呜呜呜~”
寇渊看着他在那嘶吼，嚎叫，自顾自的哭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啊，他恨。
丁义他恨自己天生玲珑心，能轻易看穿别人的好心恶意。
他恨他自己。
一眼就看出来虞珂真的是一个好人，而寇渊也一直在说实话。
为什么老天要给他这样的能力？
如果不是这样清晰。
他宁愿装疯卖傻，一杀了之，便不会这样受尽良心的拷问。
而虞珂看着他撕心裂肺，疯疯癫癫的样子。
心下既是害怕，又是不服。
我容易被人看穿心思？
我一个女人，能维持住这偌大的商业集团，能是容易被看穿心思的人？
这丁义小鬼在说什么，为什么看不起人？
......
大概七年后。
作为六阶强者的寇渊，在一次任务上认识了丁义。
那时候的丁义，已经是食物链最顶端的七阶强者。
也同时是一个杀戮魔头！
不用理由，不用借口。
只要看谁不顺眼，就会当场送谁下地狱。
即便是当场杀不了的，他也会如同跗骨之蛆一般。
死死盯住你，直到把你以及保护你的所有人，慢慢的折磨死。
他，就是这样一个令所有人都闻之色变。
又毫无办法的男人。
但很幸运。
因为杀伐果断的性格，寇渊勉强还算入得丁义的眼。
也有机会和他攀谈了几句。
其中让他印象最深的，便是这句。
“人，一旦开始了对弱小无辜同类的杀戮，那么他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寇渊从丁义的这句话中，抽丝剥茧的查到了他的身世。
也成功的巴结到了丁义这个朋友。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
你寇渊一个六阶强者，为什么要巴结他一个魔头。
可末世！就是这么一个残酷的地方。
一个七阶强者，在任何一个聚集地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没有人可以无视七阶强者的威严。
即便，你只是七阶强者的一个朋友。
尤其是他丁义的朋友。
可以说只要不是杀父夺妻之仇，就绝对没有人愿意无故来为难你。
强者为尊！
而弱者，哪怕只是弱一阶，也必须遵守强者制定的规矩。
这就是末世的规则。
......
良久...
等到虞珂的心儿都快被丁义哭碎了。
丁义的眼泪也快流干了。
寇渊才缓缓的开口。
“来，丁义，收起你的泪水，也收好你的羊皮卷。”
“现在是末世，眼泪不值钱，我把这个职业交给你，希望你能成为黑夜里最凌厉的影子，而不是最无情的杀手。”
丁义果然听话的擦了擦眼角，一脸坚定的说道：“做自己的影子，也做你的影子。”
嗨，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丁义这种人，永远要给自己找到活着的意义。
以前是报仇；现在，大概是先跟着寇渊这个无所不知的大哥。
“好，不早了，各自睡觉，天一亮，丁义就跟我走。”
“那我呢？”
虞珂相比于小丁义，谈不上更聪明，但绝对更加有心机。
与丁义的纯粹不一样。
她早就看出来，外面的世界已然是沧海桑田了。
现在最安全也最实在的求活手段，就是紧靠着寇渊这颗大树。
但是这个寇渊太神秘了。
以至于让她一度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隐私，纤毫毕现。
所以说即便是心机如她，对这个男人也不敢说是能看透猜透。
这就导致了她对寇渊又“爱”又怕。
“你？随意。”
出乎意料的是。
寇渊对她的态度，既不是特别反感，又不是特别喜欢。
就好像是用羽毛，在一直厮磨她的脚心，让她不上又不下。
让她完全不知道。
该对寇渊持什么样的态度，才能让他重视到自己。
“随意？”
虞珂从这两个字中。
很难揣测，自己到底在他心目中，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别想了，现在你快躺下，我该睡觉了。”
寇渊的声音再次传来，让本来就在胡思乱想的虞珂，更加的胡思乱想了。
睡觉？
啊？他是贪念我的身体？
低头看了看自己完美的身材，那惹火的腰臀线，似乎对他还有些吸引力？
不过再看看寇渊冰冷的面庞。
毫无淫邪，她实在是又有些不确定。
便试探着问道：“哈？你睡觉，为什么要我躺下。”
“你不躺下，我没有枕头啊。”
“……”
好吧，想多了，自己这个半老徐娘，大概还没入得他眼。
只是个枕头罢了……
只是个工具人罢了……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虞珂得到了心安的答复，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自我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