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终究飘散遗言
换面转动，杨柔川看着季南铖带着苦笑地摸着那个女人的面庞。
“都结束了，玲玲，或许是我真的做错了吧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季南铖抱着那个濒死的女人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道。
他感受着怀中的女人的生命的渐渐消逝，做完这一切后就该轮到他了吧？
这方世界的最后一个纯粹意义上的生物。
“没事的王会陪着你，不用害怕。”季南铖不知道怀中的女人是否还能听到，又是否还是她。
不过这一刻确确实实让他感觉到了好似他们还在很多很多年前一般，她是那么单纯，那么无忧无虑。
“王。。”虚弱的声音在季南铖的耳边炸响。
“我。。对不起。。。不过。。。”女人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
“我诅咒你。。王。。我诅咒你。。在星的千千万万个世界。。季南铖，季南铖。。千计易损，百计难成！”
她颤抖的手稳稳地剜入了自己的心口一颗黑色的水晶被她抓在手中。
“这是我最后的权能。。最后的祝福。。”
随着女人手上的水晶炸开，杨柔川眼前的世界也如同镜子一般骤然破碎。
眼前又是那亘古不变的星河暗海，亘古不变的星空。
杨柔川默默地叹了口气，低头捡起了脚下的一颗黑色的水晶碎片。
那么一切都齐了，撕裂空间的利刃，扭转生死的权能，以及，杨柔川看了看被她小心翼翼收起来的那刻核心。
焚尽一切都烈焰。
那么苏醒吧只存在于往事历史上的辉煌武器，弑神武，焚空之怒。
杨柔川一点点一点点地把那颗核心嵌入那把唐刀。
而此刻外界一个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笑了笑看向了星河暗海呢喃道。
“已经能做到这个地步了吗？真是群好孩子啊。”
随后他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唐刀赫然就是杨柔川正在做着的焚空之怒。
杨柔川看了一眼手上的唐刀漆黑的刀柄以及粉色透明的刀身，刀身上是她熟悉的温度的赤红的火焰。
“刺啦！”
杨柔川默默地在身前划了一刀，如同划豆腐般在面前划出一道空间的裂痕。
她缓步走向前去，身形渐渐地消失在了这星河暗海之中。
“你为什么让她看那么多？明明你可以直接让她拿走那些。”一个声音在静默的星河暗海中响起。
“诶呀，多一些总归灰好一点的吧。”一个活泼的女人的声音响起来，而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
“而且，我觉得她我的好妹妹，终究会走上我们的道路。”
“那为什么不让她看你的经历？你才是我们中最成功的那一个。”
女声恢复了一开始的活跃道：“诶呀，女孩子总会有点让人害羞的小回忆，况且。。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才是那个最失败最无能的，不是吗？”
“好吧，鸢。”男声不带感情地回复道随后便是沉默。
“时间到了了啊。”白梓虚身旁的杨柔川看着眼前的空间裂痕呢喃道。
白梓虚瞪大了眼睛看着空间裂痕中一步步走出一个与身边的杨柔川有着七八分相似的人。
而那个人也瞪大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人，只不过她的眼里还有着些许泪花。
没有一个人说话，一切都是那么寂静无声，让本就沉寂的月球上又增添了一抹沉寂。
白梓虚身旁的那个杨柔川看着一切，她多么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到来，然而她知道，这就是现实，不会因为她的希望而改变的现实。
现在，便是最后的临别之际了，她试图让自己笑着，但是她做不到。
她略带颤抖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沉寂的月球。
“好了姐姐，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是你的柔川，我不过是那星海之中的一抹泡影，现在你的她回来了我也该把你还给她了。
不过今天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姐姐。”
她转过头看向杨柔川道：“去吧，去做你还做的事情，这是一段泡影能为你们做的最后的祝福了，帮我好好地看着她，好吗。”
泡影杨柔川默默地走向杨柔川的身前闭上了眼睛，她的身形开始慢慢飘散化作红色的泡影，消逝于月球，掩埋于星空。
“好想。。在听你叫一声。。我的名字啊。。”
悲戚而无奈地声音在空中飘出，可她这次没有用灵力在这不传声的真空中也注定不会存在听众，只能掩埋于虚空。
白梓虚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直愣愣地弯腰捡起泡影杨柔川消散后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一颗惨白的水晶。
她终究是没有能听见少女临别的呢喃，没能念出她期望的那句“淼”。
白梓虚抽了抽有些发酸的鼻子带上些强挤出来的微笑看着眼前手持唐刀脸色有些复杂的少女。
“柔川，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我的，白姐姐。”
简单的对话已经道尽了两人间所有的祝福与喜悦，她们相顾无言，看着彼此的眼眸，而眼眸中亦是也只有彼此。
星空在此刻都显得是那么喧嚣，那么吵闹。
在这静默而又有些温馨的沉默中，已不知是谁首先打破了平静，两人抱在了一起。
“好了，现在让我们把这些东西清理一下吧。”杨柔川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着白梓虚说道。
没有那泡影的约束，月球上那浓郁的灵气开始扩散起来。
唐刀上的火焰随着杨柔川的运力越发浓密，她一刀挥斩了出去，一道硕大的空间裂痕出现在面前。
浓郁的好似能够焚烧万物的火焰人性化地驱逐着这些无主的带着些许神使残余权能的灵气进入那道裂痕。
纵然那灵气很多，可终究是没有了源头，逐渐消散在了广阔的太空之中，与它们的主人一般，再也难寻到踪迹。
解决完了一切，杨柔川向着白梓虚伸出手来。
“走吧，我的姐姐，我们一起回家怎么样？”
“乐意至极。”白梓虚将自己的手搭在那只洁白的小手上笑着说道。
不过随着杨柔川回去的路途上她总觉得有什么话没能说出来，对着那月亮。
她回头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月亮，此刻它是那样的洁白，不再有一丝血色，让她有些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