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孩子这么早？
秋高气爽，在这样的一天里唯一的不足就是要去上学。
“京京，京京，起来吃饭了。”
“京京？”
没动静。
“莫京，莫京！”
“啊，外婆我醒了的。”莫京咕哝着回了句。
“醒了有什么用，要起床啊，起床，快起来吃饭了，饭都要凉了，女孩子家家的总迟到像话吗，快早点起来了，外婆出去买菜顺着送你去学校哈。”
莫京刷的起来，“不要哦，我都这么大了，才不要送呢。”
“好好，那你快起来吃饭。”
莫京洗漱好去餐桌前，应该是外婆早起熬的，不黏不稠的白粥，香香的，和几小碟咸菜，一个大包子，很温馨。
莫京父亲在乡下设场，乡下地广方便，但实在没什么好的教学资源，母亲便想着问问莫京在这边上小学还是去列镇的舅舅家，舅舅家在单位，能给莫京在列镇上的小学找到一个好班。
莫京一天晚上听见父母讨论着送她去外婆那里去然后他俩出去打工算了，莫京不想拖累他们，第二天便爽快的答应了。
一年级来到现在也有五年了，莫京虽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但人长大了，未免有些寄人篱下的不自在。
一年前父亲的工厂因为不符合环保标准被停办了，后来又把工厂改成了养殖场，养了些牲口，可那个时候没几行是好做的，总是入不敷出，真准备去打工，可又想来镇上买房子，来照顾莫京的学习生活。
莫京可以说是很亢奋了，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有一个家了，归属感很强烈，还有她一直在乡下的弟弟要来了，她高兴的上学都是哼着歌儿去的。
今天外婆叫她叫的早，她去学校的路上还在文具店那些逗留了会儿，看那些小孩儿抽奖，抽到什么小玩具，还有买大礼包来玩的，不久就逛到学校门口了，在门口戴上红领巾，准备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个眼熟的身影，直到他跑到莫京面前了点她才想起来，这不是昨天那个不喜欢看世界杯的嘛。
莫京吐了吐舌头，看他颈子上没有红领巾，摸了摸书包袋子。
“哎，同学，红领巾呢？”一个姐姐喊住他。
程炽被迫停下，神情有点茫然。
“什么红领巾？”
“就是红领巾啊，上学都要带的，你不会没带吧，几班的，记下扣分！”
莫京跑上去，“姐姐，姐姐，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应该是不知道，我这里有。”莫京举起她手里的红领巾晃了晃。
“哦，好，那你们进去吧。”
莫京把红领巾递给他，程炽看着她拿着红领巾的爪爪，白白嫩嫩的手，想起昨天挥在他脸上的一掌，程炽终于是正眼看了她。
“谢谢。”没什么情绪的道谢。
程炽没接莫京的红领巾，继续往前走。那个姐姐还在观察他们，发现那男孩还没带红领巾，小跑上去。
“怎么还不戴红领巾？还不戴要扣分了哦。”姐姐皱眉说。
莫京把红领巾再次递给他，他还不拿，莫京本来不想管，可扣分的姐姐眼神逼迫，她一把拉着程炽，忙说“快，快戴上，扣分了老师会唠叨的。”
“无所谓。”程炽还是向前走。
“程炽！”莫京真急了，红领巾一把塞程炽手上，命令道：“戴上。”
程炽惊讶又好笑，莫京气鼓鼓的嘟着脸，他看着手上的红领巾，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莫京瞪大眼，有些窘，扣了扣手指。
程炽似乎是看出她的窘迫，轻笑到：“我不会系红领巾。”
“啊？”莫京露出了个嘚瑟的眼神，然后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笨蛋吗这个年纪还不回系红领巾。”
程炽笑。
“嗯。”程炽故作乖巧到。莫京睁大眼看着他，他在回答什么？
莫京不理他，转头对那个姐姐说：“姐姐，他是新生，虽然他不是一年级的小朋友，但是不会系红领巾你们小天使会教的是吧。”
“嗯，哦，对，我们教。”那个姐姐看向程炽：“小学弟，要姐姐教你吗？”那个姐姐拿着红领巾就踮脚
程炽皱眉，忙说，“不用了。”然后看向莫京，“她帮我系一下就行。”
莫京又一愣，指指自己，“我？”
程炽点点头。
莫京好像耳朵有点红，她垂了垂眼角，然后看他，“好吧。”
她把程炽手里柔软的红领巾拿过来，展开，然后踮脚套在程炽颈上，程炽有点惊，没想到她真的敢，眼睛稍瞪大了一点，但马上收好了情绪，看着莫京笑，他比莫京高一点点，莫京绕着也不算费劲，没一会儿就套好了。
“好了。”
莫京让开一点，又看了他一眼，咕哝着“笨蛋。”
“什么？”程炽眯了眯眼，找莫京的眼睛，莫京吐了吐舌头，往前走，突的，她懊悔的低下头，停下了脚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靠啊。”莫京小声。然后她举起手，乖乖站着向国旗敬礼等着国歌响完，然后飞奔向教室。
“报！报告！”
今天是周一，老班早读，班主任抬了抬眼镜走过来。
“莫京又是你啊，你跟这学期有仇是吗，报道不带报告书，开学第一天就迟到？”
“老师我错了。”莫京乖乖认错。
“站着吧。”
“报告！”程炽姗姗来迟，报告都懒懒倚在门框上。
“你也迟到，干嘛了！”
“老师我刚来，不知道要带红领巾，又不想扣分拖累班上，就叫这个同学帮我出去买了，其实她到的很早的，都是因为我才迟到。”程炽随口胡诌听起来倒也像回事。
班主任听他的话似乎是信了，老师们可能天生觉得新同学都是好学生所以班主任没为难程炽，可她还是凶巴巴的看着莫京，问：“是这样的吗？”
“嗯。”莫京答。
“那好吧，你们进去吧，下不为例啊。”
“嗯。”
莫京快步走了进去，也不管后面的程炽，气他害自己迟到，但他刚刚又帮自己解释了，不知道气什么，只有气自己多管闲事。把他丢那里就好了啊，反正凭他这口才，肯定是浑水摸鱼进的来的。
她卸下书包坐下，叶娅就凑过来，“勾搭上了？这不才一天？”
“勾搭个屁，来上课都不带红领巾，好意思说自己是好学生？”
“哎别，你不看我天天来上课都不戴红领巾，我不照样好学生吗。”
“你好学生？”莫京看她啧啧两下，举起叶娅的白净小脸儿：“那我得三好学生优秀学生所有对学生勤勉的形容词都该来配我。”
“哟哟哟，自己把自己形容的这么牛气。”叶娅撇开了头。
“那是。”莫京答。
“莫京！”
莫京吓得脸上的肉都抖了一下。
“迟到有理由，一早上迟到还叭叭叭的，怎么，讲迟到感言啊，又想罚站了吗？”
莫京不敢说话。叶娅极力憋笑。
“叮铃铃——”
叶娅憋了两下，没憋住，看着莫京。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你点也太背了吧，这才多久，你就被老黄批评两次了，莫同学不行啊。”
莫京有些窘，宋恺也转过来和叶娅一起笑她，她还看到程炽笑的后背一颤一颤的。
“很烦嘞你们。”莫京捂着脸栽在桌上，试图把自己捂死。叶娅把她拉起来。
★
昨天外婆说今天舅妈要回来，叫她放学就去买点菜回家，莫京放学就去市场买了些菜回家。
外婆快做好菜的时候舅妈也到了。莫京和她们吃完饭就蹦去洗澡澡了，她哼着歌儿，洗了一会儿了，整个浴室都雾蒙蒙的，她往自己身上抹着泡泡，然后把迷离的镜子上的雾擦干，然后她开始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莫京最近发育的快。窈窈的身线，圆润的曲线，直直的挑高线。有些秃的森林，她的发丝细腻，微打湿了些的披在双肩，过肩的中长发勾着锁骨。莫京纤瘦，她喜欢跑步，练拉丁舞，但都是三分钟热度，莫京练完拉丁舞就跑去写书法，写烦了就去自学吉他。
样样涉猎，无一精通。
莫京看了一会儿捂住鼻子，然后径自几下冲洗好，拿浴巾拭干身体，穿好衣服。
换下的衣服就在洗手池里，莫京准备洗完澡自己把衣服洗了，就朝那边看了一眼。
莫京虽然是有点近视，但她还是看得清淡色内裤上面的点点晕染开的红色。她淡定的凑去闻了闻，是血。
“哇！”莫京惊了一秒，然后破功。
“哇！外婆！外婆！吴燕我要死了！吴燕我流血了！”
外婆本来在卧室看电视剧，听到莫京喊声冲进浴室来，看着莫京，把她转了转圈，哪儿呢哪儿呢？怎么啥都没看到？
莫京指着内裤，还以为她摔了个什么口子流血呢。
然后外婆拍拍她屁股，“吴燕是你叫的？嗯？”
舅妈进来，也看见内裤上的血了，跑出去拿了个东西回来。
莫京坐着了，舅妈看着外婆。
“妈，京京这是月经来了吧。”
“这孩子这么早？这不才五年级吗？”
“是啊，现在的孩子早熟正常，五年级很多女孩都来了啊。”
“哦，大惊小怪她。”
莫京懵懵的，什么月经。
舅妈看莫京还愣着，笑了笑，她把小棉块拆开教莫京使用，问她会了吗，记得了吗，莫京点头，之后舅妈出去，莫京还看了自己的内裤很久。
莫京上床躺着还跟做梦一样，心里径自嘀咕，月经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