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起风了
”二夫人果真是已飞的速度过来的,进了屋见允安和宝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儿的,悠悠的说道:“有什么可哭的,就是孩子掉了,这儿养养就没事了。我这儿不告诉你,不是怕你惦记嘛!瞧瞧没说一句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这要是让姑爷看见了,以为我又欺负你了呢!”
“孩子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没了?是不是你没有照顾好她?”
“呦,金四少奶奶,天地良心啊!我这儿不让她干活,不让她动气的,这儿饭送过来,衣服洗好拿过来,都快成了我的祖宗了,你这儿三言两语就把我的付出弄成泡影了,这儿要是让您的金家四少爷听到,还以为我没有履行承诺呢!”
“那孩子为什么会没了?”
“这个你问我啊!你倒是应该好好问问她啊!是她风骚成性,孕中还做男女之事,这儿保住孩子才怪呢!”
“你血口喷人,彩云虽是个下人,可是,她懂事,自怜,她怎会做出这等事儿来?”
“呦,这儿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还懂事,自怜呢!如若这样,能未婚配就有了身孕?”
“你……”
“小姐,不要说了,都是彩云的错,不怪任何人。”彩云好不容易才坐起来,把着宝珠的手说道:“小姐,是彩云不好,彩云太过没用了。”
“不会,不会的。”允安说着上前扶住彩云的肩,柔声的说:“彩云,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你的为人我最是了解,你定不会做出这等事儿来,还有,我要带你去看郎中,或是把郎中叫到这里来……”
“不行”,二夫人见允安要带彩云去看郎中,忙说道:“四少奶奶,彩云既已在庆家,看病抓药的事儿就由我说了算,您啊,人贵事务多,就不用费心了。”
“彩云是我的陪嫁丫头,她的一切自是我来做主。”允安说着就对宝珠说道:“宝珠,快去医善堂把孔郎中请来。”
“站住”,二夫人说着横在了门口,“庆允安,你这是想干嘛?是不信我说的话?还是不信我给彩云用的药?还是想让全城人都知道庆府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下人?”
“二姨娘,你这话说得是不是太过难听了?”
“难听?我这儿难听的还一句没说呢!这儿你若是再放肆,再冲撞我,我就专捡难听的说了,到时候别说我像骂街的。”
“二姨娘,还是给自己留点儿口德吧!”
“庆允安,我留不留口德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你这儿有时间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糟心事儿吧!这会子已经满城风雨,金家和庆家为你一人可丢尽了脸。”
“你……”
允安气得眼睛都红了,小嘴惨白惨白的,只是一时还想不出反驳的话来,站在那里运着气,二夫人见了这情景,又想起了庆允安私自给老爷写信的事情,于是,叉着腰说道:“怎么还不服气?看来你还是强硬得很啊!不过也不用一直强下去,这儿事实摆在那儿,不想认也得认啊!对了,清高在上的庆大小姐,高贵无比的金家四少奶奶,怎会轻易就低头呢!不过,我想说一句,别在我这里摆姿态,我这儿也是看在你父亲生养你一回的不容易上才不与你计较,要不是因为这个,也许在你进门的时候,我就棍棒伺候了,还有是偷溜出来的吧?这儿身行头是姑爷的吧!别大张旗鼓的做事,小心把姑爷的衣服弄脏了,哎,金家四少奶奶,人活到这个份儿上也是够可以的了。”
“你……”
“别你你你的,连个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这儿贱人的家教就是摆不上台面,可我也不能和一个死人较劲儿啊!只是你再这样无礼,我就叫人了,这儿让城中老少听听,让小报记者看看,您这高高在上的人啊!其实是用什么皮囊做的,而你的丫头又是怎么被你言传身教的。”
“二姨娘,歪理是捋不过事实的,还有对我过世的娘亲放尊重点儿,你没有资格说她,更没有资格评价她。”
“呦,臭名昭著了还这么硬气啊!真是让我开眼了。”
二夫人的话还没有落地,院中就乱了起来,接下来,一窝蜂的涌进许多人,拍照的拍照,发问的发问,忙得不亦乐乎。他们的到来是屋中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所以,每个人都显得很惊慌,刚才还叉着腰,趾高气昂说教的二夫人,更是惊慌中最慌的那一个,人还没有围过来,自己就先开始哆嗦了,见记者把镜头对准她,她更是害怕得连连往后躲闪,就差没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允安则是被记者团团围住动弹不得,而气息本就微弱的彩云已经晕在宝珠的怀里了。
第二日的报纸头条上刊登的都是昨日在庆府拍的相片,而各大报社的各大编辑大篇幅的撰写了各种各样,离奇生动的故事,允安和彩云在他们的笔下俨然成了放荡的主子和不守规矩的下人,报刊一出,全城再次轰动,街头巷尾都是看报的人,议论的都是报上的事,女人的名节在恶人的有意操作和媒体的不断发酵中,被毁的面目全非。
金府不再只是记者们围堵的地方,也成了城中闲人们看戏的去处,仨一群,两一伙的聚在一起对金府评头论足,有的兴致高了还指指画画的,然后,捧腹大笑起来。府中的人皆变成了笑柄,就连普通的下人都成了他们挖空心思编造流言的工具。金老爷和金太太对于此事还是蛮镇定的,但是二姨太和三姨太明显坐不住了,嚷着要开记者会,澄清所有传言,还吵嚷着要找巡捕房报案,把造谣的人通通抓起来。金老爷不堪其扰,又懒得与她们理论,进了书房就不出来了,金太太则满城的打电话,求人将此事压下来,只是,幕后操纵的人势力更强大,扩散的趋势有增无减,你这里按住了盆,那里立即起了瓢,一切的努力都好似在白费力气。
金离远这两日如初的管着家中的生意,穿梭在各个店铺与码头之间,掌柜和伙计们虽表面与往常一样,但私下里也会有议论,金离远不是感觉不到,只是觉得澄清反倒让人觉得其中有不可告人之处,还不如让他们说一说,时间长了,兴致淡了,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