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征税武林
与成是非同在一块的林平之瞧见这一幕吃了一惊，下意识问道：“西厂督主，这么受欢迎吗？”
成是非骄傲的扬起小脸。
“当然了。”
“要不然你爹干嘛把你送来拜师求学，督主现在可是朝廷新贵。”
“而且纠正一下，受欢迎的不是西厂督主，而是雨化田三个字。”
林平之点点头：“佩服。”
路上不止多了官员，雨化田还察觉到许多探究的陌生眼神，随便一看就是个江装扮的习武之人。
而看雨化田的眼神，并未像官员或者百姓一样友善巴结。
甚至带了点仇视？
京城的大门处，还夹着许多外来的江湖人士，都是听说了雨化田大败周大痛和余沧海而莫名而来。
特别是有那么一些人，与余沧海渊源颇深。
头戴斗笠的中年男人，隔着老远看向那个人群中最耀眼的少年，少年白脸薄唇身瘦如风，只是眼神冷漠了些。
“这就是那个雨化田？”
“余沧海败给了他？”
他口气中透着不屑：“真是越老越不中用。”
粗汉饮了一口热酒。
心里不屑。
这样的身板连他一拳都扛不住。
“余掌门被他暗算重伤。”
“迟早让他死在我手上。”
放完狠话，那一群人便转头离开，不再随着欢呼的百姓一起。
上面又传了召见雨化田的旨意。
去御书房。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一身明黄色朝服的皇帝坐在上边，神情严肃的看着手上的奏章，周围伺候的太监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一声传召打破了这宁静。
“皇上，雨督主到了。”
皇帝这才收起思绪放下手上的奏章：“叫他进来。”
“属下参加皇上。”
还没等雨化田说出那句吾皇万岁明帝就开口：“平身。”
“爱卿此番实在出乎朕的意料。”
“重赏！”
雨化田低眉：“谢皇上。”
“朕听说了，你将那一万人都妥善安排好了，三千骑军健在未伤分毫，你做的比朕想象中的还要好。”
雨化田微微抬眼。
明帝的笑纹延至眼尾。
“你帮朕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呐。”一边说着，明帝的视线落在眼前的奏章上面：“但是还有一件事令朕心神难安。”
明帝龙眉微皱，等着雨化田开口。
果不其然。
“属下愿意为皇上分忧。”
曹少钦上前，将明帝之前看的奏章取下，走向雨化田：“雨督主瞧瞧，这是昨日新上来的折子。”
曹少钦居然称呼雨化田为雨督主，声音还稍显愉悦。
这倒让雨化田意外了一下。
他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是燕北那边的将军写过来的。
大略的看了一遍。
朱无视带领十万大军虽然守住了边关领土，但是燕北十三州却迟迟没能收复回来。
雨化田将奏章合拢：“后金确实不好对付。”
明帝点头。
“可燕北十三州是大明重地，绝对不能丢。”
“皇叔只守不攻，后金虎视眈眈，这样耗下去迟早会被攻破，眼下大明将士最大的问题就是军粮问题。”
确实，不吃饱打个屁的仗！
可是天下现在许多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来的粮食拿去打仗。
雨化田不言语。
明帝突然叫住雨化田：“爱卿。”
爱卿？
这突然亲近的称呼让雨化田后觉事情不妙。
“朕倒是想到一个办法，你这一路定是与不少江湖人士打过交道，朕听说还有不少江湖中人入赘西厂。”
雨化田点头：“嗯。”
这时候曹少钦开口说话了。
“自大明以来，交税就没收过那些武林门派的，眼下国家有难，众民齐心。甚至就连空中娘娘朝廷官员都是出财出力的。”
曹少钦的笑着看雨化田：“你不如去开导开导他们？相信有了各门各派的支持，元帅那边攻下后金指日可待。”
皇上从龙椅上站起来，曹少钦扶着他下来到了雨化田的面前。
“这也是朕的意思。”
这些年武林中人从来没交过税，小金库肯定是有的，可是不管是谁突然让你去交钱，第一反应都是抗拒的。
更何况让雨化田去这件事。
眼下一些武林正派正仇视他，皇帝却在这个时候看上了人家的钱包，把这件事交给他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
雨化田原本想拒绝，可要是不想后金入侵大明，也确实需要钱去买粮食。
想了想，故以大局为重。
“属下领旨。”
“哈哈哈！”
随了皇帝的心意，皇帝很明显的高兴极了，并且也觉得雨化田一定能把这件事做好。
“不愧是朕看重的人。”
后面又说了一些夸赞雨化田的话，最后还让曹正淳亲自送他出宫门。
关上门，曹正淳收起了在圣上面前狗腿的笑，雨化田不觉得奇怪，猜想得到，曹正淳心里应该是有一万个不服气的。
曹正淳与他同行，半白色的眉毛微扬，笑着问：“那群老古板几十年没交过钱了，你打算怎么说服他们。”
曹正淳是知道的，东西两厂的人本来就跟江湖是对立的。
西厂让他们去交税，无疑是难上加难。
“随缘。”
“随缘？”曹正淳笑了两声。
“这次可是我向皇上亲自举荐你，皇上听了也觉得合适，辜负了我的信任不重要，皇上哪怕就难说了。”
雨化田脚步一顿。
他看向曹正淳，微微一笑，声音冰冷：“我说曹督主刚刚为什么那么积极，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是曹正淳在给他下套呢。
曹正淳也回应他的目光，笑的阴险：“我相信你能做到，毕竟白莲教余沧海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你也做到了。”
雨化田不言语。
走了两步，到了东西两厂的分叉路口。
雨化田表情平静：“前方不顺路，道不同，本督先走了。”说完往右边走去，与曹正淳分道扬镳。
曹正淳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雨化田啊雨化田，你可真是一个惊喜。”
“不过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直到看见雨化田的背影消失成一个圆点，他才缓缓调头往御书房的方向回去复命。
万贵妃宫中，探子屈腰汇报。
“娘娘，雨大人这会儿应该已经落脚西厂了。”
一副宫人打扮的密探让万贵妃原本清冷的眼神忽然灵动起来。
万贵妃一身白色宫装躺在玉绒榻上，领间的狐毛将鹅蛋小脸裹住，听见消息微微探出脸，精刻的眼中留出惊喜之色。
惊喜一闪而过，贵妃美艳的脸上表情又如平常一般端庄不可靠近。
她是贵妃。
深宫后院中，她的一言一行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致命的把柄，她平声说：“晚些差人叫他过来吧。”
“是。”
待探子退下，她方才起身。
坐在诺大的古铜镜前面，瞧着那张世人都惊叹的脸，拿起螺子黛往本就好看的眉上轻描。
“来人。”
“沐浴梳妆。”
雨化田到万贵妃宫中时，万贵妃并没有在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