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试锋芒
魏国，朝堂上。
魏文公：“诸位大臣，秦人已在河西建起工事，我军无法渡过，可有何良策破此僵局？”
丞相翟璜禀道：“老臣举荐一人，定可助我王拿下秦地郑，郑乃秦国咽喉要地，且地处渭河平原，乃秦人之粮仓也！此处无险可守，我军据此，便可长驱直入有若进无人之地，围困秦都雍。”
“善！”魏文公道。
……
“将军，已按照您的吩咐将魏武卒的征兵要求发下去了！”一名士兵对吴起禀奏。
“传令下去，凡入我魏武卒者，可得良田半亩，免除徭役与田宅税！”
……
黎明前，天色阴沉。
“渡河！”吴起举起手中长刀，高声喝令。
只见上千名身披重甲背上背着五十支弩矢手持兵刃尚能健步如飞的士兵快速渡过黄河。河西的秦兵已与魏兵鏖战了三天三夜，早已人困马乏，身体承受度到了极点。好不容易魏军撤退，能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刚闭上眼睛睡着，就被敌兵战鼓敲醒。一个个睡眼惺忪还没反应过来，魏兵就已杀到眼前。秦兵慌忙举起兵器迎战，却抵不住更加勇猛的魏兵。秦兵手里的刀仿佛废铁一般怎样都扎不进魏兵的铠甲里，大部分的秦兵稀里糊涂的死了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
“河西已收，下一个，元里！”
吴起望着尸横遍野的战场挥舞着长刀，指向远方，怒吼道。
殷红的河水翻滚着秦人的尸体，天空下起血红色的雨，腥气扑鼻。
在他头顶上方不远处，有只乌鸦高声盘旋，“啊--啊--”。
鬼国，洛姬的房中。
“如今，按照我们的计划，马上可以长驱直入进到秦国腹地了！”剬焅说。
“根据周穆王墓里的龟甲留下来的线索可以推断出女娲石很可能就遗落在阴晋。”青鸟沉吟道。
“我们现在不能运用法力，只能靠吴起训练出魏武卒，才能战胜勇猛善战的秦人。”洛姬说。
“你就那么信任那个吴起？”孟璇反问。
“我灵识栖在他身上这段时间，感觉非常的奇怪，有愤懑有不舍，有时还特别的心痛。但是此人是大才，攻秦有他在，这场仗胜败已成定局。”洛姬说
“洛师妹感觉的没错，虽说这个吴起杀妻弃母，声名狼藉，但的确有大将之才，他训练士兵的方式也是极为有效。若不是他过于严苛、冷酷无情的手段，也不会训练出如此强悍的虎狼之师。”
“身披三重铠甲，开十二石之弩，背上背五十支弩，手上还要拿着长戈，腰上还得别着利剑，带三天粮草，这样的负重半天就要走百里。如此方式训练出的还是普通人么？谁碰谁死！”洛姬道。
原来，魏国这场攻秦战就是洛姬等人设计出来的。
根据明月和清风的说法，他们发现的周穆王墓里的龟甲提到女娲石很可能遗落在阴晋一带。而那里目前是秦国的地盘，又是秦国重镇，人口众多，若不引发战争驱离这些百姓，他们就不好进行全面彻底的搜寻。
于是剬焅用栖魂术控制了魏文王，孟璇控制了魏国丞相翟璜，洛姬控制了吴起，而青鸟为了能全方位熟悉战场环境则控制了一只乌鸦。正所谓诛人诛心，此番筹谋的第一步，他们已经大获全胜。
栖魂术虽然需要消耗的法力不多，但是要持续施法才能保证被栖者的思想一直被施术者控制，承受溺水劫时也不能例外，所以耗费精力也是很多。如今大战已过，洛姬等人也得以休整。
……
一年后，阴晋。
魏军又大兵压境，经过多次的较量，魏武卒声名鹊起，光只听到这几个字，就已让彪悍的秦人闻风丧胆。
“投石，攻城！”吴起高呼。
魏人的号角响起，仿佛宣告了秦兵的死刑。
……
“赢了！”
吴起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这两年来，他常常觉得自己并不是真的自己，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背影纤细的女子，身着粗麻衣裳，腰上系着长巾，在河边浣纱，嘴里哼唱着一首歌，女子回头，他看见了正脸，却是怎样的一张阴森恐怖的脸啊！脸上血肉模糊，满是伤口，鲜红的血就从那些翻开的皮肉里流出来。“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每次，吴起都会在这种“滴答”声中惊醒。
他想起被自己杀死的那个齐国妻子，莫不是那个女人阴魂不散？
总之这一年多，吴起从不敢一个人在军帐里睡，每晚都与士兵一起，躺在田梗里，以树叶为被。军士们都当他是爱兵如子，愿与他们平起平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敢独自面对黑夜。
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占领阴晋，你便可解脱……”
于是，他许与下层士兵高官厚禄，刻苦训练士兵，风餐露宿，昼夜不停，终于训出举世无双的魏武卒，攻下了阴晋，马上可以摆脱那个声音的控制了。
“进城！”吴起一声令下，
“冲啊啊啊！”身后的士兵拼命地挤向城门。
“我们终于做到了？”洛姬含泪，激动不已。
……
一队军纪严明的魏武卒正在街道上盘查路人。
魏兵驻扎在阴晋整整过去了一个月，吴起命人每天搜索城内的所有角落，找了一遍又一遍。他自己也不清楚要找什么，只是有个声音告诉他，必须要找到。
“或许，我们理解错了，根本不在阴晋？”孟璇说。
“怎么可能，龟甲上留的信息说的很清楚，女娲石就在阴晋！”剬焅说。
“我们逆天改命，改变了这天下的格局，又使那么多百姓罹受战乱之苦，结果要找的东西并没有找到，是对的么？”洛姬眼神有些迷离。
“那些凡人有什么可惋惜，他们本来就会死，再说死后若有机会投胎成王公贵胄岂不是比上一世要好？哪像我们这么惨，死了变成鬼，永世不得超生！”孟璇恨恨道。
洛姬待要反驳，却瞥见青鸟面露青紫之色，头上冒出斗大汗珠，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青鸟！”洛姬吓了一跳，不知出了何等变故。
“是反噬！”青鸟睁开眼睛，虚弱的说，
“我方才将法术注入到那乌鸦的双眼上，想看清阴晋地下可有什么发现。”
“你看到了什么？”孟璇追问。
青鸟缓缓的摇了摇头，
“青鸟将军这反噬是白受了！”孟璇刻薄的说道，
“若是那么简单就被看到，我们何苦跟秦国打的你死我活，直接跑天上看一下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