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丫鬟的心思
香坊今日第一批货要送出,闻璟要亲自检查过目所以没能陪夙云出院,等他从香坊出来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爷回来了,用过饭了吗?”刘妈问道。
“用过了,夫人怎么样了?”闻璟问。
刘妈道:“今日顾夫人来家里略略坐了一会,等她离开后夫人就回房休息了。”
闻璟嗯了一声就准备往梅园走,却被刘妈拦下来了,“爷这两天也累了,我让人把桂园的房间收拾好,您先去休息一下吧。”
夙云休息前羞答答地和刘妈说了医生让他们夫妻二人分房睡的嘱咐,刘妈过来人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
闻璟不甘心,但也担心夙云的身体,所以面色难看的回到了他的主卧室。
卧室里的摆设都是闻璟的喜好,就连被子也是他常用的熏香,但闻璟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坐起身喊道:“来人。”
外边守夜的丫鬟赶紧进来问怎么了。
闻璟将身上的被子扔到地上,斥责道:“你们给它熏得是什么香?难道家里质量好一点的香没有了,要用次货了吗?之前的香呢?”
丫鬟赶紧跪下来,瑟瑟发抖道:“爷,这就是您常用的香,之前的香是夫人用的,您觉得有股发霉的味道,不让我们用。”
闻璟听言,挑眉道:“倒是我错怪你们了,原是我的错。”
丫鬟赶紧说不敢,好在另一个同伴心思活泛,说:“是我们的错,爷我们马上把原来的熏香给您换上。”
说着和丫鬟抱着被子就出去了。
“这大晚上的,要点什么香?”丫鬟抱着被子问同伴。
同伴道:“刚刚爷没反驳我不就是同意我点上夫人用的桃花香吗,你去库房拿桃花香,我去刘妈那换一床夫人的被子。”
闻到同夙云房间里味道一样的熏香,闻璟心里的烦躁好了一些,不再折腾人。
不稍一晚,阖府的人又知道闻璟和夙云分房睡了,闻璟为此还发了好大的火。
不懂发生什么事的人听说是夙云搞砸了顾处长儿子的周岁宴,让闻璟和顾处长有了嫌隙,闻璟迁怒与她。
不知怎的,这个谣言像风一样吹遍了后宅,加上两人确实分房睡,更加证实了它的真实性。
在后院,家主就是所有人的天,不少人已经开始慢慢轻怠夙云,但夙云却没有让刘妈和红叶知道,更遑论闻璟。
众人见此以为是夙云心虚,越发张狂起来,刘妈能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她同时还要帮夙云管账,夙云又刻意瞒过去,便以为自己多心了,红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再加上她也怕有朝一日被人知道替嫁的秘密,更不敢说什么。
在这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府里有些姿色不错的丫鬟悄悄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书房晃悠,就想让闻璟多看一眼,但有刘妈在到底不敢太张扬。
但到底还是有为了荣华富贵孤注一掷的人。
这夜夙云刚躺下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便让红叶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红叶一脸羞愤地跑回来,没等夙云问什么就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原来今日闻璟有应酬喝多了,今晚当值的丫鬟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没想到还没近闻璟身就被打了出去。
闻璟最恨别人算计,当即让全府的人站在院里看着那个丫鬟怎样被赶出府去。
丫鬟年纪小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哭着给闻璟磕头,说自己是一时糊涂,求他网开一面,不要赶她走,但额头都磕破了闻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即让人捆了带回家去。
“夙云姐你瞧,不过才几天就有人忍不住想当二姨太,也不看看自己配吗?依我说爷就是太仁慈了,这种攀高枝的人就该捆了发卖出去。”红叶完全忘了夙云以前也是丫鬟中的一员,现在不也是闻府的当家夫人。
事情闹那么大,夙云不可能当看不见,忙披衣起身去看看。
桂园的喧嚣还没安静,负责打扫庭院的佣人正用水洗方才丫鬟磕头的地方,还有人搬着屋子里的东西出来,闻璟让人把里面的东西都扔了,一件不留。
闻璟坐在亭子里,刘妈和闻福都在旁边站着,皆是一脸为难。
他们也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新来这一批小姑娘心里居然存了这样的心思,她和闻福这个管家难辞其咎。
“你怎么来了?”闻璟见到夙云走过来不悦地皱眉。
夙云走近道:“听说你这里出了一些事,我来看看。”
“都是小事有什么好看的,已经处理好了,夜深了快回去吧,刘妈,带夫人回去休息。”闻璟还记得医生说不能让夙云情绪起伏大,再没有什么比有人爬自己丈夫的床刺激大了。
“好的,夫人咱们回去吧,不过是一些小事,不值得记挂。”刘妈过去搀扶着夙云往梅园,走。
夙云一句话没问到又被送了回去,心中悠悠叹了一口气。
经过昨晚闻璟的整治,后宅里的风气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当初夙云刚来那会,往日偷奸耍滑地下人手脚勤快了不少,夙云和红叶的日子也好过起来。
米虫的生活就是吃吃睡睡,偶尔出去晒晒太阳看看风景什么的。
夙云在树下秋千休息时听到隔壁传来谈话的声音,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夙云便凝心静听,发现是两个女孩在说话。
“你听说了吗?之前被爷赶出去的女孩子当晚就投河了,第二日尸体浮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跟海绵一样被泡发了,样子可吓人了!”
“天啊!爷不是只让人把她送回家吗,又没把她转手卖了,怎么好端端跳了河?”
“谁知道,她仗着好看整日趾高气扬地想当姨太太,这会美梦没了一时经受不住打击也是应当的。”
“那她家里人怎么办?家里人就不来闹吗?”
“哪里不闹,昨天抬着尸体到我们府上闹了,不然我们哪知道她跳河没了,结果被福管家让人轰走了,听说她爹娘没了,是她那个赌鬼舅舅把她卖到咱们府里,谁曾想她被爷赶出去,自己寻了短见想不开。”
“这批新进来的小姑娘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尽干眼皮子浅的事情。”
“可不是。不说了,这花剪完咱们看看另一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