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29.神鬼之速（Supernatural sp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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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流泪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柔弱？或是彰显自己的无奈？
路明非不知道，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在这个不眠之夜发泄自己的痛苦，然后让奥丁也感受同样的痛苦。
这位该死的龙王，暗地里策划了太多事件，所以他有罪，在路明非的审判中，他罪该万死！！！
审判一开，天地变色！！能明显的察觉到元素乱流的流向变了，也能明显的感受到血统上的压制，甚至连耶梦加得这样尊贵的初代种都比不过。
在第一次知道绘梨衣名字的时候，第一次知晓这个言灵的时候，路明非就对其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可当自己也能使用的时候，就真的没有那么多限制了。
“去死吧！！！！”路明非流淌着泪水咆哮道。
审判带来的死亡，让空气都成为了最大的武器。
无穷无尽的气流绞杀奥丁的身体，撕裂着他的血肉，甚至连他身上的铠甲和贴身的披风都在一层一层的破碎，可这位龙王竟然还能坚持下去，坚持着不屈服，也坚持着不倒下！！
真是可笑啊。
当年的混血种是一切的起点，也是人与龙的最大悲哀。
不论是白王背叛还是黑王之死，都充斥着无数疑点。
所以是时候由他亲手终结这一切了，然后再亲手去寻找真相，那个隐藏在历史和黑暗中的真相！！
“轰——！！！”
天空中掠过无尽的闪电，每一条都像是无情而暴虐的龙族，狠狠地击中了龙王奥丁的身体！
那一刻奥丁承受的是焚城之痛，但他默默的承受了下来。
路明非仅仅只是伸手，当年的七宗罪便被他凝聚而出，这是真正的权能，是隔空的召唤！！
世界树的枝条蔓延无限，甚至可以包括整个宇宙尺度，这点距离对于他来讲，简直不值一提！！
既然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坚信的，曾经他无能为力，可现在掌握权能之后，他反而愈发和路鸣泽贴近了，就好像那个小魔鬼的性格缓缓转到了他的身上。
“暴怒”瞬间切开奥丁的身体，将他龙骨化的身体搅成了无数散漫的碎片。暴怒是一把体型巨大的斩马刀，被路明非握住的时候就已经化身成了足有六七米的巨刀，那宽阔的刃口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每一根倒刺都仿佛活过来了似的一张一合，上面沾满了无数奥丁的鲜血，吸血后的它们变得更加具有活力！！
无尽的炼金纹路散发金色的光芒，随之而来的是“傲慢”的刺穿——这把汉八方古剑具有的穿透力堪称恐怖，狠狠地洞穿了奥丁前方的铠甲，那八边形的伤口扩散得极其骇人。
那一刻，路明非甚至可以看见一颗紫色的心脏在瓣膜的包裹下跳动着，每一次都有血统上的共鸣。
原来这就是龙王的心脏，富有活力，又极其虚弱。
“炼金的王座”、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打造的七宗罪是专门为了杀死其他七位龙王而诞生的，按照卡塞尔学院的解释，七把刀剑的名字分别对应七位龙王的弱点，使用不合适的刀剑最多只能重创对方而无法彻底杀死对方。
但傲慢和暴怒，恰好对应了奥丁的所有弱点。
他永远都那么高高在上，用唯一的黄金瞳睥睨众生。
而当他被激怒的时候，就带着无穷无尽的死侍发出挑战。
但他最终还是要被终结了，因为审判之威再一次如同闪电般贯穿了他的身体，让鲜血从口中喷溅！！
千钧一发之际，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压力，路明非猛然回头，也下意识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身后，无穷无尽的滔天烈焰像是黑龙一般席卷而来！！
“该死！！”
那一刻，路明非直接投掷出了七宗罪中的五把刀剑，却被神鬼般的速度躲开。在那烈焰中伸出了一只大手，拉住了奥丁那颗奄奄一息的头颅！
浑身上下被切开的奥丁，竟然被强行救走了。
没人知道带走他的人是谁，可那千钧一发之际展现出来的恐怖，却深深根植于路明非的心中！！！
“你！！”
路明非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已经看出来了，那个家伙绝对和自己有着渊源，只是不知道他姓甚名谁罢了，想想就带气！！
明明只差最后一步，明明很快就可以毁灭奥丁了，可就是这最后一步，让他丧失了所有的希望！！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也看见了那双璀璨耀眼到了极致的黄金瞳，也看见了那张被白布包裹的脸。
与路明非对视的一瞬间，他竟然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仿若故人来。
……
按照一年前的战斗来看，一切似乎都起源于黑天鹅港。
在那个解体动荡的时期，那座港口神秘的消失在了地图上。
似乎是遭受了恐怖的轰炸，又或是内部炸弹的引爆。
同时，路鸣泽、零号……很多事物反复的在梦里出现。
真的不想思考这样的梦，也无法理解梦中出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路明非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这一刻久违的现实终于回归。
那无穷无尽的元素乱流也终于从东京的天空中分开、消散。
日出了。
初升的太阳照耀天空，放眼望去的一切都是光明璀璨的。
路明非微微挥手，世界树的光芒与纹路也最终消失了。
可这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开始，一个可怕的开始。
整个龙族世界浮出水面，混血种已经无法再阻挡普通人知晓秘密了。这注定是一场波及全球的战争，当初曾隐藏于历史，也曾终结了一整代远古人类文明，只能在文献中留下些许蛛丝马迹。而现在，同样的轮回又再度开启，诸神的黄昏，也伴随着倒计时越来越近。
芬格尔和苏恩曦看见路明非走来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醒了。”零轻声道，根本就不畏惧此刻的路明非。
他们之间反而更像是熟人，像是在多年前的某个夜晚见过。
那时的零还叫雷娜塔，那时的路明非还是零号……
虽然更像是错觉，但她宁可相信这样的错觉，也不想离开现在的路明非，仅仅只是为了填补遗憾罢了。
“嗯，就像做了一个梦一样。”路明非没有多看她们几眼，而是径直走到绘梨衣沉睡的地方。
他差不多明白为什么奥丁要把绘梨衣给带走了。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确认容器的适应度。
在一年前的战斗中，绘梨衣原本就是给赫尔佐格做容器的，但路明非拼死拼活才逆转了这一切。
除此之外，像“审判”这种恐怖的言灵简直就是毁灭性的，尼德霍格当初也正是使用审判毁灭了白王的肉体，如果由一个混血中使出来，甚至四大君主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
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的奥丁，这才出手，将这个随时可能毁灭东京的大杀器给弄晕来。
他永远都想不到，路明非才是最强的那个家伙，他可以随手动用无尽的言灵，因为他的本体已经不必多说，正是那棵觉醒意识的世界之树。
“师弟！你牛……”芬格尔对路明非竖起了大拇指。
“既然如此，得去找加图索家算清总账了。”路明非一字一顿。
“这件事情让我来解决，我以前一直都不吃到家族的计划，但现在我了解了。”恺撒默默的看着左肩上的伤口，充满了怨憎的说道。
他第一次这么情绪低落，而且第一次觉得事态超出了想象。
就连一年前在东京，他都未曾有过这种倒霉的时候。
路明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抱着诺诺干瘪的尸体流泪，和当初抱着绘梨衣尸体的路明非如出一辙，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直接裂开了，毕竟说到底，诺诺也是他接下来的新娘啊！
男人从不轻易的流泪，但因为诺诺，恺撒整个人都崩溃了。这一刻，他对家族的怨恨简直达到了极致，就该直接违背家族的意愿，就像当初因为母亲的事情与整个家族公然作对！！
诺诺是早就知道计划的，他愿意为了这个男人奉献自己的一切。为了帮助他登上最高的王位，可问题是，恺撒不知道，他至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而那些真正明白的人却又默默的站在恺撒身后，为了这位少爷默默的奉献着。
“诺诺的言灵是血脉牵引，极其罕见也极其恐怖的言灵，可以完整的保全自身的意识，换句话说，哪怕身体死了，诺诺也还活着。”路明非淡淡的道，面无表情的整理自己的衣领，反倒恺撒手足无措，没有了丝毫王霸之气。
路明非已经变了。
变得更加成熟，仿佛一夜之间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看着四周无穷无尽的尸体碎片，看着与楚子航喜极而泣的夏弥，路明非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条街道。
看着大街上重新出现车水马龙，看着倒塌的东京天空树，看着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施工队的的明治神宫，他便明白，那个熟悉的现实，已然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