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诗》
艾斯玛告知我们,她将远走他乡,
久居也许让人厌烦,她却并非这样。
我们曾相识在布尔卡·舍玛,
海勒萨是她营区最近的地方。
处处都印有我们的足迹,
处处都留下了她的余香。
此后她人去地空无处觅,
留下我孤身一人空怅惘。
今日旧地不见故人影,
痴情明知无益哭断肠。
好似杏德在海扎扎点燃了火,
好让我看清她站在那高坡上。
我只能远远地看着那火光,
却实在难以取暖在她身旁。
她似又在阿吉格也点燃火,
于是她又显身似火闪闪亮。
不过我已顾不过来去伤感,
因为大祸临头需要我奔忙。
我骑上母驼奔走如飞,
那母驼好似一只雌鸵鸟在荒野上,
似那鸵鸟傍晚听到有猎人的动静,
惊恐地急忙奔往幼鸟栖身的地方。
母驼跑得是那样快,
只见它身后掀起尘沙飞扬。
快得好像后蹄扬起的沙土
会把它跑过的足迹掩盖上。
如果别人遇事会惶恐不安无奈何,
我可是骑着母驼顶着骄阳往前闯。
我们都听说出了大事,
事关我们,岂能不挂在心上。
艾拉吉姆弟兄们欺人太甚,
他们竟然信口雌黄胡乱讲。
他们根本不分青红皂白,
让无辜者也把罪名担当。
他们说每个肇事者都是我们的人,
罪名一定要安在我们所有人头上。
他们昨晚已决定要诬蔑我们,
清早起来就大吵大闹乱嚷嚷。
这个呼唤那个应,
马嘶驼叫好嚣张。
诬告我们的人,请想想!
阿慕鲁国王焉能上你们的当?
别以为我们会乖乖地让你们得逞,
我们并非今日才受到敌人的中伤。
我们就是在仇视、诬告中成长壮大,
使我们众志成城,提高我们的威望。
我们的威风曾让敌人恼羞成怒,
嫉妒得竟视而不见我们的富强。
灾难袭向我们如同袭向高山,
乌云环绕高山岂能把高山伤?
我们就似那岿然屹立的高山,
在灾难面前显得无比坚强。
像伊赖姆人尚且会驰骋疆场,
与敌奋战,保卫妻小与家乡。
一个公正、天下最好的国王,
对他怎样歌功颂德都不过量。
对我们有什么仇怨摆出来好了,
让贵人们解决那只是小事一桩。
如果你们要翻腾往日的战争,
咱们之间可还有没算清的账。
如果对往事追本溯源论短长,
那可是我们没错,错在你方。
如果对此置诸脑后闭口不提,
我们也闭眼把仇怨憋在胸膛。
如果我们求和而你们竟然不肯,
请问谁会像我们这样宽宏大量。
你们都知道在战争的日子里,
我们是相互鼓舞,战歌嘹亮。
我们从巴林的枣椰树下骑上骆驼,
一路奔袭到哈萨,也无人能阻挡。
转而袭击了台米姆部落才到禁月,
我们这里的婢女都是俘虏的姑娘。
高贵的人不会在平川苟且偷生,
卑贱的人逃得再快也难免遭殃。
谁也不用想逃过我们的手心,
哪怕他躲到熔岩区逃到山上。
面前是一位英雄盖世的国王,
天下无人可以与他匹敌争强。
我们跟随蒙齐尔南征北战,历尽千难万险,
同为伊本·杏德的臣民,请问你们却在何方?
我们部落的人战死我们会为他复仇,
台额里卜牺牲者的鲜血则白白流淌。
国王下榻于阿勒雅,米松的营帐,
奥萨是离那儿最近的营房。
各营区的一些匪徒投奔他去,
个个凶顽勇猛,像老鹰一样。
国王用水和椰枣供养他们,
承天命,认倒霉,谁能违抗?!
你们自不量力,想同他们较量,
得意忘形的苦果已让你们饱尝。
不是他们的强大出乎你们的意料,
是你们透过海市蜃楼未看清对象。
对我们恶意中伤、谗言诬告的人,
在阿慕鲁国王面前还要继续诽谤?
谁对他的功德会同我们一样,
三桩业绩无人可以与之较量:
一是舍吉格东部摆战场,
迈阿德人来犯战旗飘扬。
主帅盖斯来自也门巍然如山,
众喽啰披坚执锐围在他身旁。
再是一伙青年来犯,熙熙攘攘,
唯有我们银白的长剑将其阻挡。
我们挺枪挥剑刺去,击退了他们,
使他们鲜血如水从水袋破洞流淌。
他们被我们追逼,躲逃到赛赫兰山头,
一个个大腿血流如注,是被我们刺伤。
我们迎头痛击,矛枪刺向他们的身体,
如同在井上打水,吊桶拍击在水面上。
真主知道我们是怎样收拾了他们,
找死的人的鲜血只能是白白流淌。
随后又灭了侯志尔·伊本·乌姆·盖塔姆,
一队身着绿色盔甲的兵团跟随在身旁。
他在战场上可是如同雄狮般勇猛,
又似干旱时的春雨一样不同寻常。
我们为乌姆勒·盖斯打开了枷锁,
使他久受拘禁之苦后获得解放。
伯孥·奥斯部落的人马顽强,
迎面而来像耸立的高山一样。
但任凭敌人袭来,尘土飞扬,
我们都进退自如,从不惊慌。
当人们无法对敌惩罚、复仇的时候,
我们为蒙齐尔牵来了迦萨尼的国王。
我们曾俘虏过他们九个国王,
缴获的战利品你们尽可想象。
不久,你父亲送彩礼来我部落迎娶,
是我们部落的人生下了阿穆尔国王。
这样的亲缘向人们提出忠告:
血肉相连如同沙漠相连一样。
不要目中无人,妄自尊大吧!
否则将给你们带来一场灾殃。
请不要忘记齐·迈加志的誓言
以及那次的盟约和相互保障。
大家约好不得相互侵犯,
焉能毁约如同信口雌黄。
须知,从订下条约那天起,
你我双方守约应平等一样。
如同还愿时祭奠用羚羊假冒牺牲,
你们把别人的罪过栽在我们头上。
难道铿德部落袭击你们该怪我们?
他们俘获你们的东西要我们赔偿?
难道伊雅德部落打你们也是我们的错?
如同想把沉重的负担硬加在别人头上。
那些挨打的人可不是我们的人啊,
与盖斯、建戴勒、哈达都挨不上。
难道伯孥·阿提格打败你们也怨我们?
你们若是背信弃义,我们可不一样。
台米姆部落八十条汉子
手中都握着致命的矛枪。
他们把台额里卜人杀得尸横遍野,
满载战利品而归,还把凯歌高唱。
哈尼法部落打败他们与我们何干?
难道能怪罪土地把战死的人埋葬?
古达阿部族打他们那仗
他们更不能找我们算账。
可他们却来要我们还战利品,
当然无法还给他们所要的羊。
我们可没去破坏雷扎赫人的禁地,
他们的诅咒也挨不到我们的头上。
回头又遭人家致命的一击,
这种血债可不能用水抵偿。
此后艾拉格的人马又袭击了你们,
他们对你们可是一点客气也不讲。
至于在哈亚林与敌人打的那一仗,
国王可以证明我们打得多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