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村姑与两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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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偏爱

一碗暂且凉着的饭被放在了床板上。

因为花言的床难得做的很平坦,没有睡觉时,沉忆周干脆把它当成了桌子用。

暂且凉饭的桌子。

而他则坐在床上隔了一段距离的位置,端着另一碗饭,龇牙咧嘴地硬吞着。

不知是不是这口锅烧糊的味道尤为难闻,男人吃的十分痛苦。

很快,在他身后,已经爬进里面睡觉的花言,也因为飘开的味道坐了起来。

她越过病男人的身体看向床头那碗饭,抿唇确认了半天,才没把焦绿焦绿的糊糊同拉肚子的牛粪当成一样的固体物。

虽然它们冒着热气的样子很像。

···

但,牛粪还是要强一些的,毕竟它不臭。甚至很多花的味道也跟牛粪味一模一样。

若是像现在一样臭了,怎么还会有诗人愿意为其写下赞美之言呢。即使真写的话,那一定是审美的差异性导致的,写了也是冷门。

无可奈何,看着一碗饭,花言愣是走着神从牛粪想到了诗人。

等到沉忆周吃完饭转过头,还诧异问她:

“怎么了,可是睡不着?”

男人是真心问的。

在花言之前,他所知道的存在里,能一睡就是大半天的除了病人便是乞丐流民。

前者是疾病所致,后者却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充饥,他们只能靠躺着不动挨过饥饿。

但花言都不是。

她可是买下两个流放者的村民!

被他这样想,花言哼了一声,“让我睡不着的原因,从来都是外物,而不是我自己。”

“。”

所以,烧糊了的饭威力这么大?

不对不对····一定是野菜有什么问题!

男人笃定着,他嘴里的苦麻和上次差不多,这次更添了些反胃。

咽了口口水,端起另一个满满的竹筒,沉忆周看了眼花言又不确定的瞥向昏迷不醒的男人。

之前没注意对方,现在一看,他的眉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皱起来了,仿佛同样难以忍受。

“这东西就别喂他了。”

花言同样也看着男人,发现对方不仅脸色苍白,额头上还冒出了细汗。

她紧张的直挥手,让沉忆周赶紧自己把那饭解决了。

轰走男人后,女人捏着衣角开始沿着鬓边额头给对方擦汗,擦完了,她又用手指撑开对方的眉间褶皱,一点点抚平对方的情绪。

最终,寡淡的桃花又有了颜色。

宛如月下大雨摧残过的花瓣,抖去水露,脆弱的多了丝乞怜。

···

站在外面,边吃边看的沉忆周第一次因为食物难吃的龇牙咧嘴。

他窥视着女人如同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另一个男人,那种神色,从未出现在看向自己的脸上。

同样是买来的人,待遇却天差地别。

难道他真的很差吗?

咽下最后一口饭,男人肚子少有的饱胀起来。

世人都说饱暖思淫欲,打了个嗝后,沉忆周第一次没有了世俗的欲望。

甚至看着床上挨得极近的两人,他突然来了句:

“把碗洗了,再去把路修整一下吧。”

活有点多,得快点干~

*

村子深处,一条朝着山上的路从羊肠小道慢慢变成了一人双臂展开的大路。

太阳还没出来,干活的人就已经弯腰割草忙个不停了。

草叶割断的声音在这片地方一直响动着,欻欻声加上枝叶倒伏,好似放了一头牛在外面。

偶然间,闲着没事干到处转悠的村民瞅到这一幕,惊讶之余,回家的路上逢人就说,花言养了个堪比牛马的男人。

很快,这种传闻就被整个村都知道了。

有人无法理解:怎么那个异类这种事上,还和她们格格不入。

花小八听到这件事时,面上显而易见的还有些高兴。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以前不是也有人这样做吗?只要管的好,根本不用着急忙慌地当晚动手。”

“咦~你这丫头就是没见识,你才多大啊!

别以为你把人藏得好我们就不知道。只是我们随时都能给你兜着而已。你想多玩玩就玩,没人来劝你,反正你迟早会动手的,早晚都一样。”

大咧咧的话被旁边人说的毫不客气,花小八顿时被好几个人注视着。

村里多年来一直都有个规矩,不允许男人存在。

所以亲情什么的,这里不存在。就连母女,此时此刻,相互对视的眼里都是陌生。

感受着议论在她身上停止,花小八垂下眼,努力压住心虚:

“我家里的很乖,他不会有逃走的机会。

而且,我没花言大胆,我都是拴起来,不像她,连链子都打开了。你们不知道,我那晚上过去看的时候,花言就那样没管事,直接把人放到家里的!”

···你还说那晚上,个没出息的丫头。

这村里人知根知底的,除了花言离得远看得少,其余的人那是看的透透的。

不过那女人的大胆确实独一份,花小八一扯开,就没人再说她。

甚至,有些人眼睛转了一圈,还说起花言不被村长严厉管制的原因。

!!!

天,还有这事?

这下好了,花小八的眼睛亮的出奇,她竭力凑进人嘴巴边上,丝毫不放过一丝八卦。

*

破屋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被议论者花言睡了个自然醒。

今日她比平常都要醒得早,太阳还没洒到身上,人就清醒了。

她伸着懒腰坐起身,没出意外的,床上最外面位置已经没了人。

“真勤快。”

花言在心里诚恳叹息,果然不被偏爱的才是最懂事的那位。

下床穿鞋,女人打开门朝外面扫了一圈,左边小花园没人,右边灶台没人,院子旁边地里没人···人出门了?

仔细听了下远处的声音,好像确实有动静。

但,有就有了,她反正没有过去跟人一起干活的想法。

花言就那样靠着门发了一会呆,看外面看腻了又回到屋里摆弄男人。

摸摸捏捏了一阵,突然,她试探着吸了吸鼻子,

“好像有点臭也····是不是该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