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灵堂闲谈，神秘老人（求推荐，求收藏）
“姜少爷回府了！”
第二天这消息就像风一样席卷全城，昨天中午的假消息，不攻自破。
姜府大门终于敞开，不断有人前来吊唁姜老爷子，一时间姜府前到整条巷子中都一片缟素。
姜家四少爷成了姜府的主心骨，他旁边还有三个年轻人一同忙里忙外帮衬着，已经退下来养老的魏老太傅坐在姜府大门镇着全场。
时至傍晚，居然来了一堆文人墨客，为了在魏老太傅前打个脸熟，也死皮赖脸写了一堆挽联前来吊唁。
不由得让人大跌眼镜，不明白的人惊讶，这姜家老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笈哥儿，我爹他也是被玄衣卫那群孙子逼得没办法，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趁着忙空了，将客人送去不远处酒楼里吃饭，黄楼提着一大壶茶水给兄弟几个倒满了，支支吾吾的，在魏周怂恿下才说出这番话。
姜云笈正拿着把刀，削土豆似的削着一根人参。
抓起一把削好的参‘皮’，一骨碌全部丢进茶水罐子里，然后又开始继续削起来。
“拜托，小楼子！我有那么蠢吗？”姜云笈又抓了一把‘皮’放进黄楼的茶水罐子里。
黄楼点点头，又飞快的摇头。
笈哥儿好像是变了，以前他可不像现在这样，现在好像……成熟了。
一巴掌拍在黄楼肩膀上，姜云笈说道：
“别跟我在这扯犊子，赶紧去吃饭，晚上还得守灵，这参茶先丢炉子上煨着，晚上给不愿意走的老人，还有身子弱的下人喝点。”
黄楼顿时喜笑颜开，笈哥儿真没往心里去，点头称好，屁颠颠的提着两罐茶壶往后院跑去。
又让魏周带着他爷爷不要在这里守了，那群读书人见魏老太傅不走，就一直堵在这里。
“灵堂吟诗，吟他个锤子诗！”老太傅今天见有个傻缺读书人在他面前卖弄，感觉真是脏了眼睛，这会儿人少了才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一群人震惊老爷子，这位居然是个暴躁脾气，都怔怔不敢说话。
等老爷子走后，姜云笈才敢八卦的说道：“看来魏周没少挨骂。”
黄楼和胡乾嘿嘿笑起来。
三个人就在灵堂外找了个地方蹲着吃酒楼送过来的菜，虽然这时候已经没有人来了，但是灵堂这里不能少了人。
看着金鼎轩的几道菜，姜云笈有点恍惚，当日在牢里好像也有一道糖醋鱼是金鼎轩送过来的。
黄楼看姜云笈有放下筷子在出神，问道：
“笈哥儿，不合胃口吗？”
回过神来姜云笈才夹起一根青菜就着饭猛吃了几口，含糊不清说道：
“想起一个娘们儿……”
真专心吃饭的胡乾“噗”一下喷了出来。
幸好他坐得方向是朝向另外一边的，当场直接喷了一地，没有伤及无辜。
黄楼也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没听清。
姜云笈吞下吃的后，才说道：
“想起一个娘们儿，这个娘们儿是太子妃……”
“噗……”
“咳咳咳……”
这回菜不用吃了，黄楼也喷了出来，胡乾被呛的剧烈咳嗽。
“卧艹……”
等到把饭菜清理干净后，看着笈哥儿，黄楼由衷的发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佳感叹词语。
就在两人想问具体点的时候，一阵铃铛声传来，几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外下起一阵冥纸雨。
一阵风刮过，吹进了姜府。
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门外冥纸雨诡异下了一阵后，在地上铺上了厚厚一叠。
姜云笈皱着眉头，望向胡乾，对方轻轻摆了摆脑袋，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叮铃……”
街角昏暗的白纸灯笼下，出现了一团绿莹莹鬼火，姜云笈都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这刚吃完饭，就开始闹鬼了？
黄楼躲到胡乾身后有些不敢置信颤声问道：
“老胡！是姜爷爷回来了？”
“不知道，说不准……”胡乾吞了口唾沫，往姜云笈身边靠拢，这景象莫名让他瘆得慌。
“看你们那鸟样……”姜云笈长出一口气，双臂穴道不由自主开运起功来。
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大门口，注视着那团一动不动的鬼火。
也摸不准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已经准备开始科普一期《磷是如何燃烧》的时候，那鬼火动了。
“艹！”姜云笈感觉有点骑虎难下，只得摆出一个拳架。
“叮铃……”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铛声，鬼火终于飘出了角落。
渐渐姜云笈放下了拳架，尴尬的扭了扭脖子，转过头招呼后面的人：
“楼子，老胡！有客吊唁。”
一个少女牵着老人，提着一竹筐冥纸，手里举着一盏冒着鬼火的奇异灯笼。
一看就是江湖中的奇人，估计又是祖父认识的朋友。
老人拄着个拐棍，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少女穿的异常清凉，带了个夸张的银质头饰，上身穿着齐腰的黑色背心，前卫的露出肚脐，下身一条黑红相间花纹的短裙，光着小脚上，脚踝带着个铃铛。
老人自来熟的翻开名册添上了自己的名字，少女把灯笼塞给了姜云笈，两人慢悠悠的进了灵堂，老人站在馆木前久久不语。
姜云笈看向灯笼，竟然看到火中有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在嚎叫。
甩了甩头，那人脸又消失不见了。
“这灯笼有古怪！”
磷火姜云笈倒是一点都不稀奇，他怀疑这灯笼燃料里加了什么致幻的东西。
“得提醒一下黄楼，这家伙是普通人，恐怕容易中招……”
转过身，胡乾捂着鼻子，他已经发现了这灯笼好像有问题。
姜云笈问道：“黄楼呢？？？”
胡乾用手指了指院内，只见黄楼正喜笑颜开的在那少女面前献殷勤。
“姑娘，渴不渴？饿不饿？”
“姑娘你怎么不说话呢？”
“哎呀姑娘，哪里人啊？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黄楼……”
“再说话毒哑你！”少女恶狠狠的对他说道。
“他的样子好贱啊！”胡乾捏着鼻子，皱着眉头感慨道。
“他平时都这么搭讪女孩子的？”姜云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的心情，这个家伙的样子真的有点贱。
“不不不，他平日都是给钱直接上的。”胡乾翻了个白眼。
老人吊唁完，招呼了一声那在一旁的少女：
“瑶儿走了！”
“好嘞来了！”少女娇声应道，瞥了一眼黄楼，转身大步跑开，扶起老人往外慢吞吞的走去。
“哎呀老人家，慢点走慢点走，小心地不平。”
黄楼一把抢过老人的拐杖，另外一个手扶起了老人，虽然嘴里对老人说着话，眼光却没有离开少女，冲着人家姑娘一个劲傻乐。
“他笑的好像个痴汉啊！”看着黄楼的笑脸，姜云笈暗暗吐槽道。
“姑娘你叫瑶儿啊，好名字，我叫黄楼。”
“姑娘哪里人啊，离曲鹿城远不远啊，哎呀，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家就在郡守府，要是你不嫌弃……”
“我嫌弃……”打断了黄楼的喋喋不休，少女清脆的回应道。
“啊？嫌弃没关系，不远处还有家金鼎轩，是这边最好的酒楼，我在那里常年留着三个套间……”黄楼仍然不死心的，一副打了他左脸他就会把右脸伸出去，打了右脸他还会把屁股蛋子伸过去的模样。
“瑶儿，不得无礼……”老人终于开口，是年迈的女声。
“黄公子盛情难却，不如一同带路去你的金鼎轩？”老人这时发话了，少女嘟着嘴白了黄楼一眼。
黄楼感觉心都要化了。
“妈妈我又初恋了！”
他也不管老人说的是不是病句，金鼎轩是不是他的已经不重要了，直接乐颠颠的对着少女露出一排大白牙，在姜云笈眼里笑得宛如一个智障。
老人终于走到姜云笈面前，抬起头看向他。
“你就是姜老头的四孙子？”
一张有些雌雄莫辩的脸，估摸着和祖父年龄差不多大，眼神透着一股鹰隼般犀利，根本就不是这个年龄老人该有的眼神，姜云笈楞楞点了点头。
“你很好……不枉我和他蜀州一行！”老人上下打量着姜云笈，像是看货品的眼神，让姜云笈很不舒服。
但随后，老人犀利的眼神忽然温柔起来，像是想起了往事，下坠的嘴角微微翘起，伸出手想要触碰姜云笈的脸，喃喃道：
“真像……”
忽然她双眼一行血泪流了下来。
姜云笈骇然，蹲下身关切望去，失声道：
“您没事吧！”
老人低声抽泣起来，咬牙切齿道：
“又骗我！老东西，又骗我……说好的事，又失约！这一辈子，我就被你骗了两次，凭什么！凭什么！……现在你倒是死得轻松！你拿什么还我！”
说完突然一巴掌甩在姜云笈脸上，众人愕然，就连一起来的少女也始料未及，吃惊的张开了嘴。
“都是你！”
老人流出血泪的双眼恨意仿佛要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捂着脸，姜云笈感觉胸口仿佛被压了块巨石。
这老人到底什么来头？一瞬间仿佛居然像是把四周空间封死了，姜云笈感觉浑身居然动弹不得，上身的古战甲，居然咔咔直响，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触发了防御机制。
忽的老人眼神恢复清明，古战甲不再作响。
等反应过来，老人已经走上台阶，站在姜云笈一侧。
她朝姜云笈丢出一个瓷瓶，后者下意识的用手接住了。
“老东西要的，现在他死了，拿去烧了吧。”
恢复了正常的老人，一步步往外走去，少女接过姜云笈递过的鬼火灯笼，好奇的看了一眼他连上的掌印，害怕的吐了吐舌头。
黄楼转过头，面部表情眉飞色舞的表示了，自己要送老人去金鼎轩这件事。
捂着脸，姜云笈目送三人离开了姜府。
愣了半天，胡乾问道：
“这谁啊，今天老辈子都这么暴躁？”
姜云笈这才反应过来，去翻看名册簿字。
翻到最后一页，看清楚名字后，猛地他瞪大了双眼，心里大叫一声坏了。
“黄楼恐怕要出事！”
拔腿就往金鼎轩方向追了过去，留下胡乾一脸懵逼。
他走到名册翻看，最后一行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
“隋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