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舞伎
回到家中，陈茹一边喂赵玹吃肉，一边叹气道：“你不知道，今日我错过了多好的好事。”
赵玹一边咬肉，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什么好事？”
“今日省城来的两个贵公子，请我宴游呢？我想着你身体未愈，就推辞了。”
赵玹一口肉卡在喉咙，差点闷死。
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说道：“真是太可惜，那贵公子没约你改日么？”
陈茹道：“我说了，等你好了再去，不知道他们到时候还记不记得。”
赵玹心里叫道：“苦也，这脑袋撞坏了，竟然秀逗到这般地步，它日她醒了，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又将罪名都扣到我头上。”
赵玹想来想去，无计可施，只好道：“嗯嗯，等我好了，他们不来请你，我带你去找他们。”
陈茹一听大喜，夸道：“你这人到还有些良心，到也不是全无是处。”
第二日，陈茹刚喂完赵玹早饭，就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正是陈家兄弟。
中午回家，陈茹兴奋的跟赵玹道：“早上与陈家兄弟一起乘船游湖，还去采了荷花。”
赵玹奇怪问：“就你们三人？”
陈茹道：“好多人呢，有县太爷府上的周公子，他带着望月楼的青青姑娘呢，还有吉利当铺的钱公子，还有卖丝绸的锦衣阁的殷掌柜，好多人，都是这城里的有钱人家。”
赵玹道：“这么多人一起游船，难道没有个什么名目？”
“他们说是要抢什么花魁，陈家公子说若是我练习歌舞琴筝，这花魁定然是我的。”
“那你准备何时去练？”
“下午就去，不过你放心，我会准时回来照顾你的？”
赵玹真想咬舌自尽，省的将来生不如死。
傍晚时分，陈茹突然揭开赵玹眼罩，说道：“看看，如何？”
陈茹穿了一套紫色舞衣，玉臂锆碗，酥胸微露，纤腰翘臀，一双长腿半隐半露。
居然有小沟沟！赵玹吞了一口口水，说道：“好看，跳起来更好看！”
陈茹纤腰一扭，一个盘旋，裙带飞舞之中，玉体若隐若现。
赵玹道：“这还用比吗？这花魁必然是你。”
陈茹一边跳，一边咯咯笑道：“陈家公子也说，要带我去京城，夺天下第一花魁。”
“带我去吗？”
“你去干嘛？等你伤好了，你要去阴水河采药修魂呢！”
“我一个人去呀？”
“你这么大人，还要人陪嘛？”
“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吗！”
“啊呀，你别害我就好，等伤一好，咱们就各奔前程，最好永不相见。”
“你想当舞女花魁，不想修仙了嘛？”
“花魁也可以修仙啊，我问过陈家公子，舞女修仙最受仙家欢迎，各门派抢都来不及呢！”
“那你进了仙门，记得把我也带上啊！”
“你神魂不全，仙门不要呢，你先把神魂修补好，若是我进了仙门，向师门引荐一下，说不定还真行。”
“这也是陈家公子告诉你的吧。”
“嗯呢！”
“这陈家公子对你可真是尽心尽力。”
“那是当然，他们说了，若是我真成了天下第一花魁，他们也能享受荣华富贵。”
“咦，你怎么流这么多口水？饿了吗？”
“嗯呢！”
“你忍忍，等我换身衣服再来喂你，这衣服太长，有些不方便。”
赵玹心道：“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发现陈督察如此妖媚？真是白瞎了一双狗眼啊！”
陈茹每日去陈公子处，受那歌舞艺伎的调教，几日下来，行走之中就自带妩媚妖邪之态，一颦一笑更是颠倒众生，偏偏她眼神又清澈如水，如一片明镜，照尽众生百像。
这日赵玹拆去浑身绷带，身体完全康复，陈茹赶紧拿出一堆金银元宝送他，说道：“赵秀才，你赶紧去阴水河，莫要耽搁了时间。”
赵玹道：“你好歹让我看你夺了中秋花魁再走也来得及吗！”
陈茹道：“你个穷酸秀才，如何进得了会场，今年吉城的花魁大比，是全行省的大比呢，省里的总督，巡按，都要来参加，还有省里的名士，大修。没见到这几日吉城都戒严么？”
赵玹道：“陈家兄弟对你那么好，你让他们带我进去就是。”
陈茹叹口气道：“我早帮你问过，你只是个秀才，若是个举人，他们也能尽力，如今却是没办法。”
赵玹心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她一起带走，只是她如今鬼迷心窍，该如何是好？”
他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一个歌舞伎比赛，怎么可能惊动总督巡按这些封疆大吏。
赵玹心里疑惑，遂道：“好吧好吧，我刚下床，还没走出房间，你就赶我走呢！”
陈茹闻言也是忍不住展颜一笑，她道：“我是怕耽搁你行程，你想走时再走吧，我可没那么小气。”
赵玹出了房间，在院子里做了一个深呼吸，活动活动精骨后，信步走出院子来到大街上。
这中秋灯会，闹得沸沸扬扬，他不过一个时辰就摸清了这灯会来龙去脉。
他拿着一张灯会清单，忍不住仰天大笑道：“你这孙猴子，还能跳出俺的手掌心。”
中秋灯会年年有，但天女赐福却是各县轮流，越省有40个郡县，今年正好轮到吉县。这40年才轮到一次的天女赐福，吉城自然要办的轰轰烈烈。
各种灯展，游园会，美食会，杂技会等等层出不穷。这夺花魁不过是几家青楼艺馆在一起弄得一个游园会，只是望月楼中秋咏月诗会的一个点缀节目罢了。
他去各家书店将这里各种诗词歌赋集都买了一本，雇了辆车拉回家中，堆在书房一本一本的翻看。
陈茹练舞回家，看他秉烛夜读，心道：“他莫非是想写首好诗，参加诗会，这样就能看我夺取花魁了。”
她将艺馆带回的点心食盒拿到赵钰面前，笑道：“赵秀才看书辛苦，吃些点心。”
赵玹看了一眼陈茹，连忙举书挡住眼睛，说道：“陈茹，你以后回家不用穿艺馆的衣服。”
陈茹起身打了一个圈圈，问道：“不好看么？”
“我要用功读书，考取国家功名，你穿成这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哪还有心思看书。”
陈茹听了，瞪大眼睛道：“赵秀才，没想到你也是个下流胚子，真是看错你了！”
赵玹奇怪道：“我怎么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