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袭红衣
从噩梦中惊醒，距离林笑笑自杀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秦重从床上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掀开给方糖隔出一个‘小卧室’的布帘，看到她睡得正香放下了帘子，端着水杯坐在凳子上静静发呆。
一切都好像是噩梦，不真实感。
这一个星期秦重并没有去上班，万界公关知道了这个事情，给了他一个星期的带薪假。
那个讲着蹩脚的冷笑话自己反而笑的前仰后合的林笑笑就这么从楼上跳了下来，摔在了自己身后的巨大花坛里。
明明说好一起吃饭，中午的时候说好了晚上见，其实秦重那天下午就想好了，要是饭菜不贵的话，秦重想请她吃饭，甚至想在休息日约她一起看电影。
就在前天，秦重得到了林笑笑确认是自杀的消息，可是秦重根本无法相信。
可笑的理由，由于实习期到了，林笑笑觉得自己没有机会拿到正式的合同，因为长期的精神压力从楼上跳了下来。
很讽刺的是，在林笑笑自杀的第二天，警察告诉秦重，死者所在的投资公司其实已经拟好了她转正的合同。
捏着水杯的指尖发白，秦重打死也不相信是因为这个，荒谬的精神问题成了一个如阳光般温暖的女孩儿最后的盖棺定论。
一口饮尽杯中还有些发烫的水，秦重起身准备给自己再倒一杯。
这时，敲门声响起。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谁会在这时敲门！
轻轻放下水杯的秦重想到了前段时间撞见的鬼，表情有些凝重，不会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心里这么想着小心翼翼的移动到门后。
敲门声不停，心里一跳一跳的秦重压低声音问道：“谁？”
屋外并没有立刻回答，让秦重更加紧张。
“是我？”
低沉的声音让秦重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起来是谁。
“你是谁？”
屋外没有动静，秦重眉头紧皱，正疑惑着为什么不回答时。
“我是万界公关的边境，是我面试的你。”
秦重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冷峻的脸，与声音一相合，这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你这么晚找我干嘛。”秦重并没有因为知道了他是面试官而立刻开门。
虽说是他面试自己进万界公关，给了自己这么好一个工作机会，可两人也只是寥寥几面之缘，大半夜的跑来找自己，怎么想也不正常。
“有急事需要你处理一下，现在跟我走。”
秦重觉得很诡异，能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下，我就是一个装订文件的，难道大半夜还有份文件必须由我装订下？
这不是扯淡么！
‘现在是下班时间，有什么工作的话等天亮了我去公司去做，加会儿班也行，这会儿，请您先回去吧。’秦重说话的声音很客气。
“记得面试的时候，自己说的话么！”
屋外边境的声音让秦重一愣，我可以付出一切不触犯人格与尊严底线的代价。
大半夜来找自己，要自己付出能得到工作机会的代价，身体抖了一下。
这货不会是个玻璃吧！
可这触犯了我的人格啊！万万不行！
“现在公司需要你做一件事情，放心并不会触犯你的人格和尊严。”
秦重将门打开，“我妹妹在家睡觉，到底什么事儿。”
边境依旧是那张谁欠了他信用点的死人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门锁好跟我走。”冷酷的直接下达命令。
秦重不愿意，因为方糖还在屋里睡觉，他不想把方糖一个人留在家里。
也许是看出了秦重的想法，边境低沉的声音继续道：“很快，一天亮前就送你回来。”
“好吧。”回身看了下布帘，确认并没有惊动方糖后秦重走了出来，轻轻的反锁了门。
边境的脚步很急促，仿佛真有急事一样，秦重紧紧跟在身后往外走。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林笑笑不是自杀的，是他杀！”
闻言，秦重脑海中一道惊雷。
果然！果然林笑笑不可能自杀！没错！她不会自杀的！
听到这样惊人消息的秦重脑海里无数念头想法冒出，等再回过神，已经跟着边境来到了一辆黑色的牧马人前。
边境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秦重往副驾驶位走。
“有人，坐后排。”
因为没有灯光，视线昏暗，秦重又是满肚子的心事自然没有发现副驾驶上的人，哦了一声打开了后排座位准备做进去时又是一愣。
后排也坐了一个人，陈小佟，那个还不满十四岁的童工小正太，抱着卡通书包，脸上睡眼惺忪，很明显被从睡梦中拉起来没有多久。
“愣着干嘛，坐上快走！”
边境催促了一声，秦重坐进车里关上车门。
副驾驶上的那人也不是别人，公司四名新人中的另一个，一脸烟熏妆的少女，安睛。
她回头看了一眼秦重，两人并没有说话。
四个新人，现在边境的车上坐着三个，秦重自己，童工陈小佟，烟熏女孩儿安睛唯独缺了阳光大男孩儿王之亮。
“你刚才说林笑笑是他杀的，是真的么？”
坐上车后随着车速的一路飙升，秦重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嗯。”
得到边境肯定的答复，秦重只觉得头疼欲裂，不知道是幻觉的还是真实的。
抚了下眉心压制下内心愤怒的情绪继续问：“那需要我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秦重的话说完，坐在副驾驶的安睛扭过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陈小佟也是奇怪的看着他，好像他问出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
“你知道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么？”
“知道。”
边境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秦重，“不，你不知道。”
秦重一愣。
“写字楼的位置在京明市市中心，闹出了人命，自然是有巨大的影响，控制舆论，办理说明发布会，甚至与死者家属洽谈赔偿问题都属于我们公司的业务范围。”
有些恍惚，秦重并不知道边境这会儿到底想说什么。
“但现在，我即将告诉你的，是普通人不能知道的事情，你或许有些难以接受，但是记住，我跟你说的和等会儿看到的要烂在心里。”
秦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们真正的业务是处理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
“我知道一时半会儿，你很难接受和相信，等会儿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之后我会详细告诉你一些你能知道的信息。”
“跟林笑笑有什么关系。”
。。。
黑色的牧马人在京明市的夜色里狂奔带着秦重撞进了光怪陆离的真实世界。
停车，下车。
秦重见到了阳光大男孩儿王之亮和她身边。。。。。。
一袭红衣的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