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存愿力
生存
当火苗渐渐地壮大起来,站在一旁的人赶忙捡起周围堆放的树枝,先放枯草烂叶,逐渐地加上木枝,火势也渐渐的盛大。
围在周围的人也渐渐的散开,因为红色的火舌燎着身子人让人难受。就这样一群人围坐在火堆的边缘,军师距离火堆最近时不时的给火焰喂些柴火。赤色的火焰映衬出他那俊逸的脸庞,乌发、鹰鼻、凤眼,棱角分明的嘴唇淡淡静静的一动未动,大伙看他看了出了神。神仙般的人物,白皙的皮肤,左脸颊上被刑刀划出了一个大大的“逃”字,刀法厚重入肉极深,在刀口还未愈合时,用浓墨涂洗伤口,一来可以消炎去肿,二来是为了让墨水入肉,即使哪日伤口愈合,可是这耻辱的痕迹永远消除不掉,逃就是逃兵的意思。
对于军人来说,当逃兵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可是在这一群人罪犯之中,其他人并没有嘲笑军师的资格。因为他们也是空有一身气力,也未为自己的祖国效力。让这一群人好奇的是,军师在这一行中,要气度有气度;要沉稳有沉稳;要谋略有谋略,可怎么会成了逃兵了呢?
军师很大度,知道有十几双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看,可是一点也没有羞涩回避,扭捏作态。
众人也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哪日熟络了自然就聊开了。
“他奶奶的!行刑的那个刽子手手艺真他妈的差,你看看他的脸,他脸上的‘贼’字那一点,根本就看不出来。”肩挨着肩坐着的贼人开始,聊起天来,语气中乐观和戏谑。
许多人被墨刑招呼过的地方开始深处淡黄色的腥水,手臂今天行进和刚才捡树枝和薅杂草被划得印迹斑斑。再被火堆散发的热气一撩拨,有痒又疼,挠不是不挠也不是。
正在踌躇间,军师头也没抬的说了句,“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把先前准备的杂草抱来。”这就话没有点名,没有道姓。可是一时间,众人纷纷起身去草堆里抱些柴草过来。足见众人已经完全听服于军师,这是八尺高的刀疤男也乖乖的起身抱干草,并没有感觉没有面子而是心甘情愿、心悦诚服。
众人纷纷抱草归来,军师让他们把一些草扑在地上,留一些睡觉的时候当被子盖。众人又纷纷坐下,军师围着火堆走着圈,像是在酝酿什么。果不其然,他开了腔。
“大家伙来自五湖四海,今日落难至此,怨天怨地已经为时晚矣。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赶到兵州城。只有那里才可能让我们活下去的东西,房屋、水、刀子工具。蒯郡我们是回不去了,三丈高的城墙即使我们能攀上去,但是那里还有士兵把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我们要有背水一战的决心,不可以再像往日懒散。应当快些前行争取六日内到达兵州城。在这六日内,武器、饮水和食物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难题。
深山老林里我们时刻都有可能遇到獐子、老虎、狼和狍子,我们手上没有一两件趁手的武器,以后的危险只能肉搏了。众弟兄都是血雨腥风历练过的,可是面对一两只斑斓猛虎,谁有把握说就咱这一群人能对付得了的。单靠棍棒,没有利器是不能成事的。”
“那军师的意思是?”在人群中有谁瓮声瓮气的问道。
“现在我们,就地取材。在远古的时候,我们的祖先就是靠得石器和钻木取火,才征服了猎物。我们现在就要像原始人一样的生活。才有活下去的胜算。”
“关于食物,咱能就只能吃些野味了,能有肉吃最好。再不济我本就用蘑菇、野果、蚯蚓充饥。现在活下去才是我们的第一要务,最困难的就是水,即使我们能找到水源,我们没有容器,以后见水只能一次喝个痛快,谁也说不好前面到底有没有水源。”
军师说完,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老大,用眼神问了语,“老大,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大用眼神回了句,“没有。”
“我们如今连太阳星星都见不到,也没有了时间概念,我们只能有自己养成的习惯来规定时间,我在狱中总是卯时醒亥时睡安排轮番值夜,现在我有些微困觉,看来将近亥时了,今夜站队时第一排,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还有你,今晚你们十人轮番守夜,为火堆添火。其余人早睡听号为令起床!”军师将这十人一一点出,自己也抱了仅剩的杂草,躺下搂着自己的木棍睡觉。
军师似乎在四十五人的死囚部队中确立了领导的地位,每个人都对他言听计从。可是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类,他们真的那么容易征服吗?
不一会,四周的鼾声就来开始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群没心没肺的东西。”骂着一声的是吴三德,他自己也像睡觉,怎奈何两边的鼾声扰的自己怎么也睡不着。“刚被流放在野林子里,有今天没明天的,一个个心宽体胖的还真能睡得着!哎,醒醒,喂,起来了,有烧鸡吃不吃呀!”吴三德倒也缺德自己睡不着觉,就摇醒睡在自己旁边的旦无毛。
旦无毛也真傻,吴三德说自己有烧鸡,他还就真信了。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可是再想睡个回笼觉,肚子里的饿虫怎么也不肯消停。索性不睡了,翻过身面对着吴三德开始聊天。
“你看今天的星星多美呀!而且还很多,一眨一眨。病州的星星和咱家乡的就是不一样,泛着幽蓝的光,显得又大又亮。”吴三德说着这样浪漫文雅的话,来感谢旦无毛的倾听。
而此刻的旦无毛却好像不懂浪漫而又饥饿的狗,饿到嘴里嚼着盖在身上的杂草。吴三德看到有些事失望,但是依旧坚持着对牛弹琴,而且必须把要弹的曲子弹完才肯罢休。
“啊——”
一声洪亮、急促,被拉劈了的嗓音叫了起来,惊得一般的人起来,另一半睡得跟死猪来。最先警觉起来的是铁虎,对于对什么都不信任的人来说,睡着的时候也要带着五分清醒。铁虎立即将蜷躺变成半蹲,手中握紧仅有的武器木棍。警惕的张望着四周,虽然四周一片,但是他依旧看着四周,用耳朵倾听风吹草动。可是连风都没有。
他最后望向火堆旁值夜放哨的守夜人——声音的发出者。此时铁虎的木根攥的更近了,“真的好像个他来个当头棒喝。”这是那是铁虎的真实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