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燕京之变！
此刻！
燕京城，皇宫。
“爱妃～”
“陛下，臣妾在呢。”
“爱妃啊，平日里，都是你为朕起舞，今日朕给你也舞一回如何啊？”
寝宫之中，满头白发的燕国皇帝，一脸温柔的看着怀中风华正茂的美人。
“咯咯，不知陛下今日怎么有此雅兴啊？”
那美人同样一脸柔情的看着面容苍老的广德帝，捂嘴轻笑道。
“哈哈，今日是个好日子啊，是我燕国大喜的日子啊！哈哈哈，咳咳！”
说着说着，广德帝加大了音量，想要像年轻时那样放声欢笑。
可惜，如今的他年事已高，只笑了几声便气喘咳嗽不已。
“陛下，您没事吧？”
广德帝怀中，贵妃肖芸儿紧忙轻抚着这位九五之尊的后背，感受着他愈发衰老的身体，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哀意。
“唉，老啦，身体不中用啦！”
“没事，爱妃，芸儿！你快去将朕的镇国剑拿来，今日，朕要用朕的江山，以博红颜一笑！”
“朕，亲自为你舞剑！”
广德帝突然坐直了身子，直勾勾的盯着肖芸儿。
“这。。。臣妾遵命。”
虽然年老，但那坐拥半壁天下长达数十年之久的帝王之气，一时间，震的肖芸儿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几十年前，威震三国的那位雄主！
“呛！”
“咻！”
剑出鞘，寒光四射！
人虽苍老，但剑锋犹利！
“陛下。。。”
看着眼前，有些艰难的舞动着宝剑的苍老男人，肖芸儿不由得，有些痴了。
虽未见过广德帝最为巅峰的样子，但从小到大，关于这个男人的传奇故事，却从未在耳边中断过。
“呼～芸儿，你且随朕出去走走吧，再看看这燕皇宫。”
“是，陛下。”
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肖贵妃慢慢收敛笑容，跟随在广德帝身后，走了出去，却始终，并未前去搀扶。
“芸儿，你说，这天下，是门阀的天下，还是我赵家的天下？”
广德帝有些累了，站在金华殿门口，却突然转身看着肖芸儿。
“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
肖贵妃一脸淡漠的回答道。
“这天下原来是朕的天下啊。”
“那你们！是怎么敢在这燕京城中，行那谋逆之事！暗害我太子性命！！！”
倏忽之间，广德帝怒目圆瞪，汗毛倒立，举剑指向平日里他最爱的妃子，怒喝道！
“登登！”
虽然早有防备，但肖芸儿依然被这扑面而来的威势，惊退了几步。
“陛下哎，你可还记得你大燕凭何立国么？！”
她幽幽一叹。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肖芸儿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不错，二百多年前，你大燕开国皇帝能立国，是凭着我们这些被你们赵家视若猛虎的门阀世家！”
“当年，那燕国太祖，不过一乡下小吏耳，是我们！是我们的祖先一步一步扶持着他，他才能够开创你赵家的万世之基！”
“当年，你们还用的到我们，就随意许了些利益，我们就要倾全族之力，为你赵氏保驾护航！”
“可你们又做了些什么？！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不都是你们这些自诩仁德的皇帝做出来的事吗？！”
“我们这样相安无事不好么，为什么非要逼我们？！为什么？！”
“就因为你们的野心，你们的权利欲望，就要将我们这些有恩于你赵氏的世家通通逼死！！”
“若是那赵燕歌不亡，亡的便是我肖氏！李氏！王氏！是我们这些为这燕国鞠躬尽瘁的门阀！世家！！”
肖芸儿如杜鹃啼血，声声悲恸，控诉着，嘶吼着。
“今日！一切已成定局！”
“今日，那赵燕歌早已出城，在城外等待着他的，不是他想象的美好春猎，而是一把把带着怨恨的刀子！！”
“陛下，您马上就能看见您最爱的太子的人头出现在您的面前了！”
肖芸儿怒视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眼中闪过愤恨。
“今日之后，我等会扶持您的小儿子继承皇位。今日以后，您会御驾归天。今日之后，我。。。会陪着您的，陛下。。。”
却又闪过悲哀。
“这。。。就是你们这么做的原因么？”
“倒也。。。不错了什么。”
“可是，芸儿啊～”
听着肖芸儿的一番控诉，广德帝渐渐收敛了脸上惊怒的表情，一脸柔情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可是，我是这赵氏的长！是这燕国的皇！！！”
燕皇突然神情激动的高声道！
“我不得不！也不能不！”
“你门阀之害，不在当代，而在未来！为子孙后代计，你等门阀，势在必亡！！”
脸上柔情闪过，取而代之的是那曾经征伐天下的铁血！是冰冷无情的帝王！！
“今日后，你世家门阀。。。便不复存在啦～”
“呵呵！”
“爱妃啊，你说的对！今日后，朕会御驾殡天！，今日后，你会陪着朕一同赴死！”
“但有一点，你说的不对！”
！！！
“那便是，本宫会继承大统，成为这万万里燕国江山的主宰！”
此刻，另一道声音接过广德帝的话语，朗声道！
“你！你！赵燕歌？！”
肖芸儿一脸惊恐的看着身后出现的男人。
“不错，正是本宫！”
“怎么，看到本宫再次出现，你很惊讶？！”
赵燕歌，燕国太子，一脸戏谑的看着肖芸儿。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你不是真的！你一定不是真的！！”
肖芸儿崩溃了，若是赵燕歌还还活着，那他们这么多的努力，这么多的付出，这么多的牺牲，全都白费了！！
“朕知道！”
“朕知道，你们给楚魏两国暗通消息，试图发动边境战争来拖住我燕国的两员大将！”
“朕也知道，你们买通城守，豢养死士，暗通贼寇，这些朕都知道！！”
“可你们是否知道，这些，朕都知道呢？！”
“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弃国之安危于不顾！”
“仅此一条，你们！万死难辞其咎！”
广德帝冷厉的看着肖芸儿，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崩溃。
“是密谍司？！是密谍司？！是秦相？！”
肖芸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疯了一般大叫。
“还不算太蠢！你现在可知这这密谍司到底效忠的是谁了？”
太子赵燕歌一脸不屑的看着大吼大叫完全失去风度的肖芸儿，眼中满是嫌弃。
“当年，本宫年幼之时，便与顾玉王！梁嗣源！秦寿生！一同参军！一同与敌国厮杀，你们竟然会信那禽兽，咳，那秦寿生会与你等同流合污？！”
“何其蠢也！”
“如今，你也该明白，局势从来都在我等的掌控之中了吧！”
“今日！便是我燕国祛除沉苛旧弊之日！”
“今日！便是我燕国焕发新生之日！”
赵燕歌看着远处隐隐传来的喊杀声，意气风发！
“是啊，今日！便是朕的燕国迎接新主之日！”
广德帝苍老的声音传来。
“呲！”
接着便在赵燕歌与肖芸儿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横剑入腹！！！
“父皇！！！”
“陛下！！！”
“快来人，快来人啊！！！”
两人疯了似的扑了上去，大吼着，仿佛这样能稍微驱散自己心中的恐惧！
“咳咳，芸儿，莫怕！”
“燕歌，自，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燕国之主！我大燕的皇帝！！”
“燕歌啊，朕怕死，朕怕死啊，可朕要是再不死！吾儿一身抱负，无法施展啊！”
“朕自己心里知道，朕已经成为这万里江山前行的障碍！”
“所以，咳咳咳咳咳咳咳！今日！朕自戕于此！也算是给芸儿，和天下被我赵氏辜负的人，一个交代了！”
“父皇。。。”
看着自己怀中，鲜血淋漓的父亲，自记事起便不知眼泪为何物的赵燕歌，留下了泪水！
“听朕说完！”
“朕早已写好了罪己诏！遗诏！”
“燕歌！你可以将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推到朕的身上！朕要你干干净净的坐上那个位置！！！”
“燕歌，答应朕，咳咳，一定！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别，别，别学。。。朕！”
话音即落，燕皇逝！
“父皇！！！”
“陛下！！！”
“陛下！臣妾，这便来陪你！”
“呲！”
一旁的肖芸儿捡起地上染血的长剑，挥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