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再伤害你
“现在启程回安州？”吴风仍然有些诧异这突如其来的安排。
茯苓点头：“是，父亲，您不用担心。一路上自有人护送您，而且到了那里也会有人接应您。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您。”
吴风有些担心：“苓儿……”
“等到时机成熟了，我自会亲自去接您。”
看着茯苓消瘦了不少，吴风不禁自责:“若不是为了为父我，你也不会……听闻九公主她……你受了不少苦吧？”
“没有，九公主对我很好。父亲不用担心。”茯苓笑了笑，很好的掩饰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悲凉：“况且九公主身份尊贵，能做她的男宠，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吴风微微皱眉，想起今日一见九公主，待人谦和有礼，似乎与传言大相径庭，遂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从小你就是个有主意的，只是不知道九公主为什么突然要你跟着姬采，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你要小心。”
茯苓点点头：“您放心吧，只要您安全，就没什么能困住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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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突然要进姬家御窑是因为你吧？我真搞不懂你，那个女人想救他也就罢了，给他解药让他自行离去便是。你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花心思帮他？”文清冷冷道。
何况那个姬采敢打九公主府的主意，要对付她，九公主府随便动动手指便能解决，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帮茯苓谋划？
一只白皙得近似透明的头拨了拨花盆里的睡莲：“茯苓中的合欢散你可知从何而来？”
文清皱眉思索边道：“那种合欢散不似市面上的普通催情药，用料实为阴毒，药效强之普通的百倍，是宫中后宫专门用来调教不听话的男宠所用。…这种合欢散既然是宫中秘药，那么自然只有皇室之人才有。女皇早在三年前就下令禁止再使用此药，九公主府的那时你也下令让我全部焚毁，如果不是女皇，那便只有可能是……大公主。”
文清越想越疑惑：“可是茯苓服下的那药里面比皇宫里常用的还多了一剂花皇藤。此藤能让用药者产生幻觉并且产生依赖性，一般是做止疼麻痹之用，过度服用则会染瘾，而且这种藤只生长在蛊都南疆…”
“如若是大公主，那她怎么会有这花皇藤？如若不是她，那这合欢散又从何而来？”
子楚缓缓接话：“如是一般郎中，可能看出这合欢散的不同来？”
文清冷笑：“决无可能。南疆虽为商国地界，但其地处偏僻，偏安一隅，自成一都，嫌少与外人打交道。花皇藤又是罕见药材，寻常郎中不可能见过。我之所以能分辨也是因为我师父曾与南疆打过交道。”
子楚点点头，有些疲惫地轻轻咳了两声，声音不由有些虚弱：“此事却有蹊跷，我稍后会派人去仔细调查一番。”
“可是茯苓……当初在金屋，他受了诸多折辱，他难道这么容易就放下了？你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对九公主不利？而且茯苓似乎体质易于常人，他在金屋待了七天七夜……那个女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能留口气已经是个奇迹，可是他在这短短一个月便几乎痊愈了……”
子楚看着花盆里拿株开得正盛的睡莲，粉白相间的颜色，优美恬静，缓缓开口：“亲近之人的背叛，才是最不可被原谅的。”说着子楚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毕竟身体所受的折磨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足为道的……咳咳咳……至于茯苓，你无须担心，我……咳咳咳……自有计较。”
文清不情不愿地给子楚倒了一杯水，重重地放在桌上，冷冷地嗤笑道：“担心？我可不担心，这天下哪有任何事情能逃得了你的‘计较’。不过，若是你想活得久一点，最好少‘计较’些，也替我省省那些宝贵的药材。”说着转身出门，离开时不忘丢了个药瓶，正好落在子楚的怀里：“咳得真让人心烦，给你新配的药。”
子楚接过药瓶，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咳咳，谢谢。”
文清走后，另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地，单膝跪地，恭敬地俯首。
“姬采全部资料在此，请主子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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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夏栩刚刚沐浴完毕，惬意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刚踏进寝房，却见房里多了一个人，正木讷地跪在她的床边，一袭淡紫色的单衣，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落寞而脆弱，我见犹怜。
夏栩却吓了一跳：“茯苓？你跪在那里做什么？”
茯苓不卑不亢地淡淡地道：“自然是来侍奉公主就寝。”
夏栩有些犹豫地不敢向前：“你来……侍寝？”
茯苓垂下眼眸：“公主每晚必须有男子侍寝，在下现在既然以男宠身份留在公主府，便该履行男宠的义务，如今身体已经基本大好，侍寝自然也是分内之事。”
夏栩想了想，恒影每天站着睡觉也怪累的，子楚的身体又那么虚弱，文清那个棺材脸……夏栩看了看眼前秀色可餐的美男，人家既然掏了钱买这个职位，怎么也不能亏待这个大金主不是……反正她的床也够大。
于是勉为其难点点头：“好吧……”
夏栩这才放松下来，快步跳上了床，两脚一蹬，随意将鞋脱了：“以后你见我不用跪，起来吧。”
茯苓一愣，随即缓缓站了起来。
背对着夏栩，然后开始默默地解开衣带，他只穿了这么一件薄薄的单衣，他机械的将上衣脱了下来，衣衫滑落，露出他肌肉紧致的背部……
只见他的背上纵横交错着各种伤疤，就像一副毫无章法的抽象画，虽然所有的伤口都已经完全愈合，但是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却永久的烙印了下来。
她惊讶地张嘴愣住，这些都是那个九公主恶魔干得好事！？
茯苓等了半天没有反应，于是叹了口气，开始解起裤子的腰带。
夏栩这才回神连忙制止：“停！你在干什么？”
茯苓头也不回地机械的道：“侍寝。”
夏栩惊讶地说话都结巴起来：“侍……侍寝你脱……脱衣服干什么？”
茯苓微微侧头道：“公主今日不想见血了？公主放心，我身体已经好了，受得住。”
夏栩心一痛，连忙下床将茯苓的上衣捡起来，帮他披上：“你快把衣服穿上。”
茯苓苦笑一声，淡然将上衣穿好：“公主是嫌我这副身子不好看了？那便不看吧。公主今日想用什么？”
“鞭子，铁链，绳子，还是什么？我去取来。”
夏栩听着茯苓木然机械的问话，不由心里一阵抽痛：“我什么都不用。”
茯苓惨然一笑：“公主对这副身子失去兴趣了？可是公主莫要忘了，已经答应了让我继续做你的男宠。”
夏栩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起身下床，抓过茯苓的肩膀，让他转身面对着自己：“别再说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茯苓美丽却毫无生气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眼睛突然有些湿润，茯苓不过十七八岁而已，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不应该是一片死灰，如从前的自己。
夏栩抓着茯苓的肩膀：“抬眼看我。”
茯苓闻言将眼眸抬起，夏栩定定地与他对视，看着他死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茯苓，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待你了，而且再也不会有人会伤害你，因为我不准，你听懂了吗？”
“那些已经过去了。前尘往事，我都已经记不起来。但是，我不再是从前的九公主了。我知道光说无用，你之后慢慢变会知道了。但你现在只要记住，以后见我不用跪，不用脱，侍寝也不过就是我将床分给你一半。你听懂了吗？”
夏栩见茯苓半信半疑地警惕地看着自己，不由苦笑：“时间会告诉你的。好了，现在，我命令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给我上床睡觉。左半边我的，右半边你的。Over！”
茯苓愣愣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眠。
他握着拳头一直等了很久，然而夏栩说倒头就的确倒头睡了。
再没有任何的多余的动作。
一直到感觉床的另一边传来了悠长轻柔的呼吸声，还有几声吧唧嘴，某人呢喃道：“绿豆糕真好吃……”
茯苓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眉头渐渐琐起，他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有些木然。
九公主，真的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