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平静之下

东宫。

自从刘彻出征之后，这东宫就有些凄凉，只有太傅聂文远这个重量级的大人物在的。

太子出征在外，作为太子的智囊，43岁的聂文远便在朝中统筹大局，好在朝中定王和刘莽两党比较安分，没有生事。这也导致了现在的聂文远整天闲着没事干蹲在东宫看书。

“太傅，宫中来的消息。”一名侍者小心翼翼的递给聂文远一封小纸条。

聂文远接过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只有寥寥数句：定王将密赴河北，诬陷孙阁臣，熊毅，赵之赢通敌，陛下将此奏折送于内阁，目的不明望太傅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如此何意？”聂文远看完后眉头一皱，同时将手中的纸条放在蜡烛之上，让这几句话化为灰烬。

“去，告诉周统领，老地方见。”聂文远吩咐道。

侍者应答一声之后缓缓退了下去。而聂文远也离开了东宫。

聂文远口中的周致远周统领便是当今皇上的岳父，皇后的父亲，太子的外公。

周致远统领的是最为精锐，最为神秘的皇城禁卫司。这支部队唯一一次出境是当年土木堡之败。那个时候汉军大势已去，汉英帝刘镇即将去见祖先，就在这个危急存亡的关头，两千皇城禁卫司出现，硬生生杀退了秦国五万精锐步卒，斩首三千，杀一万，皇城禁卫司损失一千三。战力恐怖如斯……

刚离开东宫，聂文远便看到了远处从内阁出来的孙知奇。

“平振兄（孙知奇，字平振）！”聂文远扯着嗓子大喊。

孙知奇正埋头思考，忽然觉得有人喊自己，抬头看去，只见聂文远在远处冲着自己招手。

“这老头，四五十岁了中气还这么足。”孙知奇说着走了过去。

“辅世兄，怎么突然唤我？”孙知奇问。

聂文远拉住孙知奇，疾步走进东宫。

“辅世兄这是？”孙知奇一脸茫然。

聂文远哼了一声，说：“今日内阁之事。”

孙知奇愣了一下，说：“你消息如此灵通？”

聂文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问：“那奏折上面怎么写的？”

问题刚问出来，孙知奇便道：“就是平常弹劾之奏折罢了，只不过是刘莽上的奏折。”

“什么？”聂文远大惊，“你的意思是，定王上的奏折，署名是刘莽？”

孙知奇疑惑的看向聂文远，说：“什么定王上的奏折？不是刘莽上的？”

“宫里面来的消息，定王密见陛下，上了这封奏折。”聂文远惊讶的看向孙知奇，“你不知道定王上的奏折？”

“我怎么知道，陛下送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我等翻开的时候就看见刘莽的名字。”

“冯明什么表情？你觉得他知道这件事么？”聂文远追问。

“冯明绝不知道！”孙知奇斩钉截铁的说，“我敢保证，他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否则就不会露出那副表情。我在内阁这么多年，从没有看见他的那个表情！”

“那就怪了。”聂文远喃喃道。

“如此说来，陛下为何要送至内阁？”孙知奇看向聂文远，问。

聂文远摇摇头，说：“不知道，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我先去和周将军商量一下，内阁你盯着。”

“好。”孙知奇点点头。

说着二人离开了东宫。

皇城外城，通云阁。

一个七八层高的阁楼，在一众平房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顶楼有一个密室。密室之中，透着烛光隐约可见有两个人，一个佩戴盔甲，一个穿着朝服。

两个人正是周致远和聂文远。

“太傅如此匆忙，想必是出了大事吧。”未等聂文远开口，周致远便问道。

聂文远嗯了一声，说：“宫里面的消息，定王密赴河北，又诬陷孙知奇，熊毅，赵之赢三人通敌。”

“定王为何密赴河北？为何临走之前又诬陷孙知奇？”周致远一时间被说懵了。

聂文远摇摇头，说：“目前还不知道定王有什么阴谋，此番叫你来，是讨论孙知奇的事情的。”

“陛下什么反应？”周致远问。

聂文远答道：“陛下把那封奏折原封送到了内阁，最关键的是，那封奏折上，署名是刘莽！”

“什么？”周致远大惊，“你的意思是说定王用署名是刘莽的奏折去诬陷孙知奇？”

聂文远点点头。

“定王为何如此？”周致远有些搞不懂。

按理说，刘泰恩自己举报孙知奇搞太子党，为什么会套用刘莽的署名？

“定王近些日子可曾和刘莽有过交集？”聂文远问道。

周致远摇摇头，作为皇城禁卫司统领，想知道定王和刘莽的行踪简直易如反掌：“定王这些日子频繁往来于冯明府上，而刘莽就待在徐贵妃旁边，二人没有串通的可能性。”

“那就怪了，”聂文远捋了捋几十厘米长的胡须，说，“既然定王没有串通刘莽，那为何他会将这封信署上刘莽的名字？难道不知道皇子串通一气是我朝之大忌么？”

“难道定王知道陛下会把这封奏折送给内阁，从而挑起太子和刘莽的矛盾？”

“不对，若是如此，那事先应该和冯明商量，但是孙知奇说冯明并不知道这件事。”

周致远提出了这个观点，迅速被聂文远否定了。

“按照定王的性子，他怎么会不和冯明商量？”周致远说。

聂文远叹口气，说：“只能看定王下一步行动。定王去河北，一定有他的阴谋！”

“我盯着定王，你想办法，还有，把今日的消息传给太子，让他早做准备。”周致远说。

聂文远点点头，说：“就这么做吧，走一步看一步。”

说着二人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