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抉择
清军前锋退了下去之后，战场之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两边的将士都是百战精锐，没有发出一丝丝的声音。
“陛下，是不是要……？”旁边的随军大臣宁完我欲言又止。
努尔哈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嗯，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来。”
宁完我拱拱手，随后骑着战马离开了努尔哈。
片刻之后，清军军阵中间腾出一道可供万余人通过的空间，而后，一队队军阵散乱的部队走了过来。
“清军动了！”城楼瞭望塔上面的士兵见状冲着下面的士兵大喊。
“弓箭手备战！”校尉再次下达了这个命令，而后城墙上面的弓箭手从后面的箭囊中抽出一支箭杆上面刻有大汉天烈破军箭的箭矢，搭在弓弩上，等待着校尉的命令。
远处，那一队散乱的部队越来越清晰。
“握草！”刘彻看清楚之后忍不住骂道，“这贱人，把百姓拿出来？”
没错，现在涌向镇南关的是原先威南城的百姓。
现在这些百姓一个个的面瘦肌黄，几乎是拖着步子过来的。
很明显，努尔哈虐待了他们……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努尔哈有没有虐待他们的这个问题，而是要讨论这一万百姓怎么办。
很明显，努尔哈就是要用这一万百姓作为钥匙，打开镇南关的大门。
这一万多百姓在一千八旗骑兵的驱赶下来到了城门处。
由于是百姓，城上的士兵也不敢射箭。
“大人，救救我们吧！”前面几个妇女直接跪了下来，乞求城墙上那位穿着山文将军甲的将领打开城门。
“大人，我们都是威南城的百姓啊！救救我们吧！”
“救救我们吧，大人，求你了，这些清狗不是人啊！！！大人，放我们进关吧！”
下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哀求声。
“殿下，这怎么办？”秦钜问道。
怎么办，刘彻也很纠结。
这一万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内奸，细作，若是让他们进城了，搞不好就在战役关键时刻背后捅刀子。
但是不让他们进城，良心又过不去，毕竟他们当中大部分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殿下，下个主意吧。”一旁的胡文昭也有些焦急。
若是放任这一万百姓在下面嚷嚷，对于城上的军心是很有影响的。
怎么办？一面是战役胜负，一面是一万多条性命。
这一万多人的生死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放，还是不放？
“殿下勿有纠结！”一旁一直没有存在感的监军杜泽站出来说道：“殿下，绝不能放这些人进来！那后面的一千八旗军很有可能趁我军开城门之时冲进来！”
“杜泽，这可是一万多条人命啊！”骁卫军御寇将军曹鳞斥责道，“他们也是我大汉子民，我们做军人的，不就是要保护我们的子民吗？难道就因为一些可能有的间谍细作弃这一万人于不顾么？”
杜泽瞥了一眼曹鳞，道：“此战我等只能胜，绝不能败！即便这一万人里面没有细作，也不能放进来！”
曹鳞抽出宝剑指着面前这个柔弱的文官，恶狠狠的说：“你等文人，自然无所谓，可是这一万百姓不放进来，到时候我等可是要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杜泽哼了一声，说：“今日你杀了我，这一万人也不能放！”
“那我就杀了你！”
“够了！”
刘彻怒吼一声。
一旁胡文昭急忙拉住曹鳞。
刘彻看着下面的百姓，长舒一口气，仿佛心中的石头落地一般。
“紧闭城门，近城十步者，杀！”
刘彻脸上浮现一抹坚毅的神色。
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刘彻终于下定决心。若是不开城门会被人痛骂，那就骂吧。
“殿下，这可是……”
“是一万百姓又如何？”刘彻猛的一锤城墙，道，“孤绝不会拿十万大军的性命去赌！既然你们怕被人戳脊梁骨，那孤来担这个恶名！”
说着刘彻卸下兜鍪，冲着下面的百姓行了一个礼，道：“诸位，对不住了，若是要孤偿命，等此战之后，孤的命任你们来取！”
“弓箭手！”校尉几乎是含泪下达了这个命令，“近城十步者，杀！”
看见城墙上的弓箭手举起弓弩，下面的百姓也明白了，此路不通……
而后，下面的一万多百姓掉头向着后面的八旗军阵涌去。
一个书生样子的人在城下冲着上面的刘彻行了一个礼，道：“将军，此战，务必要胜！我等百姓先去了！”
说着从地上捡起一柄宝剑，搭在脖子上……
“愿以吾血为将军贺捷！”
献血溅在了旁边的石头之上，石头之上，隐隐约约镌刻有“舍生”二字。
而那些掉头的百姓也遭到了八旗军的无情屠戮。惨叫声响彻云霄……而在他们身后，是十万大汉将士。
看着这一切，刘彻眼眶红了。他现在很想冲下去带兵厮杀一阵，保护那些百姓。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是一军之帅，他肩上扛着的是无数条人命，是大汉的国运。
虽然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但是，无论穿越成谁，刻在骨子里面的爱国之情没有消退。
他要拯救这个帝国，拯救这个帝国的百姓，而这正在被屠戮的一万百姓，是他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努尔哈，孤必杀你！”
此时，清军军阵里面，努尔哈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切。
“陛下，那个小太子不放这些人进去，我们可以以此为借口，扰乱他们的军心啊！”一旁的宁完我谄媚的说。
努尔哈哈哈大笑，说：“果然是朕的第一智谋啊，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宁完我笑着退了下去。
一旁的清国上将军岱善则流露出了担忧之情：“若是按照宁完我那个奴才的话来做，只怕会激发汉军的仇恨啊！”
“激发了又如何？”左边的军师范文程轻蔑的说，“我大清八旗军所向无敌，若是那小太子按耐不住了出城决战，正好落入我们的计谋之中！”
努尔哈点点头，说：“眼看着秋收在即，若是我等还不能速速取胜，这个冬天又要饿过去了。”
“陛下英明，”范文程一改对岱善的轻蔑，转而谄媚的说，“等大将军阿吉格拿下了方城，这镇南关，也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努尔哈看向范文程，说：“范卿，这也是你的功劳啊，先派兵在安化城吸引那小太子的注意力，然后再拿下方城，从方城迂回到镇南关后面，哈哈哈，秒啊！”
“陛下谬赞，这还是陛下的功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