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3—诛杀
威南城，溃退的清军已经聚拢完成，努尔哈看着下面这些毫无斗志的清国八旗健儿，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朕之疏忽啊，朕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一万云州铁骑还有统帅，还能够突袭我军后军！可惜我五万八旗儿郎啊！”
宁完我上前安慰道：“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一场战争失败了，我大清还没有伤筋动骨。等来年来年春天我国春收结束，再攻汉也不迟！”
“朕只是不甘心啊。”努尔哈道，“朕纵横天下数十年，多少名将都是朕的手下败将。但是在今天，朕败给了这个十几岁的人，朕不甘心啊！”
“陛下，这次只是一次失误，来年必定大破汉军！”
宁完我说完，努尔哈眼睛变得有神起来，看向远处隐隐若现的灯火，说：“来年，朕定踏平镇南关！拿下交州！拿下临漳城！”
“陛下必胜！”宁完我急忙附和道。
说完，努尔哈扯住马缰，带着数万八旗士兵从南门鱼贯而出。
城头之上，完颜陈和尚看着越来越远的大军，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要是努尔哈赢了，那自己铁定困在这威南城，然后混个将军头衔，连在史册之上留名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努尔哈输了，自己和自己所驻守的威南城就成了迎接汉军的第一道防线。军人闻战则喜，完颜陈和尚也是这样，他喜欢统军，他喜欢打仗。而这种实力悬殊的战斗，他最喜欢。
他相信，这个地方，一定会成为自己的扬名之地！
“刘彻，来吧！吾定会在此处击败你！”
“将军，陛下留下了三千兵马，加上原本的两千兵马，一共五千兵马。粮草不多，只能供我们使用十日。”一名将领清完城内士兵物资之后向完颜陈和尚汇报道。
完颜陈和尚扶着城墙，看着一片漆黑的城外，说：“今日起，城中戒严，平民不准出城，若有出城者，立斩。五千士卒，北三门各安置五百；东二门安置三百；西二门每门安置五百；南三门安置七百。其余一千五百人做预备队，随时支援。”
“东二门和南三门每门安置三百还是？”副将有些没弄清楚，便问道。
“自然是一共安置，哪来那么多兵每门安置。”完颜陈和尚道。
“可是……”副将欲言又止。
“去办就是了，汉军鏖战数日，兵疲将乏，自然不能久持。况且方城还在我们手中，汉军粮道不通，不出三日必然撤退！”
副将恍然大悟，拱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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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关，已经休整了一天的士兵再次列阵，不过比起上次的八万，这次只有四万。而那不在的四万大汉将士，早已经躺在昨日奋战的战场之上。
刘彻登上高楼，看着下面充满着杀气的士兵，心中感叹万千。
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老子昨天以劣势兵力单挑努尔哈杀了他五万！
今天，孤就要用这大汉士兵拿下两月之前丢失的威南城！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刘彻左右，分别是胡文昭，高贤知，刘裕，沈田子，杜泽，秦钜，慕容朔等数名将领。
“殿下，曹将军称病不来。”亲卫走过来转述了刚才曹鳞的说辞。
沈田子对曹鳞有些不满，说：“这个曹鳞，昨日决战他便侮辱殿下，今日又称病不来，还反了他了！殿下，这种人，当用军法！”
表面上是对曹鳞不满，实质上，沈田子是想用这个事在刘彻面前表现一番。
朝中党同伐异，太子定王刘莽三党斗争激烈，各个大臣纷纷站队。
而就目前来看，作为太子，又有皇后、内阁次辅赵有道、阁臣孙知奇等人的支持，刘彻赢面最大。
这个时候对太子表忠心，以后太子克继大统，自己也能飞黄腾达。
这个道理，刘彻也不是不明白。
他特想处置曹鳞，就因为曹鳞三番五次跟他唱反调，还背后说他坏话。
但是刘彻忍住了杀心：“曹鳞昨日苦战，生病也是正常，既然他不愿意继续随孤出征威南城，那边让他待在镇南关吧。”
见刘彻下不了杀心，沈田子又添油加醋的说：“临阵不思杀敌而抱怨主帅，兵众溃散而不组织，按大汉军法，当杀！”
很明显，沈田子对曹鳞下了杀心。
刘彻有些为难。曹鳞的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侮辱主将，还是太子，这传出去就是死罪，加上所率部众溃散不能阻止，这也是死罪。但是曹鳞当时的情况刘彻也明白，骂刘彻纯属被刘彻见死不救给弄生气了，而前锋溃败哪怕是换城刘彻也组织不了。
怎么办？
刘彻看了看周围的将领。
胡文昭和高仙芝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士兵，仿佛事不关己。
秦钜慕容朔低头想着什么。
反正就是看不出他们什么态度。
“曹鳞当杀！”杜泽冲着刘彻一吼，“大汉军法可不是拿来看的，而是拿来用的！”
刘彻吃惊的看向杜泽，这个已经快五十岁的老人脸上散透出一种仇恨。
“此事，容孤上禀陛下再说吧。”刘彻想到了“拖”字决。
“殿下不可拖延，现在就应派人将曹鳞斩首！”杜泽道。
“孤有自己的意思！来人，”刘彻也有些不耐烦了，对于曹鳞，他本来就看不惯而已，罪不至死，这些人非逼着自己杀人，这不让自己去背黑锅？，“去把曹鳞缉拿归案，留着陛下判决！”
“殿下！”杜泽瞪大了眼睛，说，“此时不杀，必有大祸！”
“哪来的大祸！！？”刘彻质问道，“曹鳞不过一个先锋，会有什么大祸？”
“曹鳞已经对殿下有了不满，现在沈将军又提出该杀曹鳞。曹鳞必然认为这是殿下的意思，到时候对殿下怀恨在心，殿下又要出征威南城，曹鳞留在镇南关，难道会安稳么？”见刘彻一直不下杀心，杜泽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杜泽又看向胡文昭等人，说：“朝中党同伐异，你们即为太子的人，老夫所言便未有顾忌，希望尔等要心向太子殿下，勿有他念！”
杜泽知道，朝中党争这层窗户纸捅破之后这些人难保有自己的心思。所以杜泽直接把他们拉上太子这辆战车。
反正世人都知道我是太子的人，那我说你们是太子的人你们就是太子的人，即便你们知道你们不是，但是世人知道，这就够了。
“监军哪里的话，”沈田子第一个说话，“太子英勇善战又得人心，我等自然心向殿下，怎敢似曹鳞一般有他念。”
其余几个人也点点头，说：“自然如监军所言。”
杜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又转身看向刘彻，说：“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今日我等之言必然传出去，曹鳞知道之后必然会如老夫所言，不是入定王便是投刘莽。曹鳞又在殿下身边数十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到时候他反戈一击，陛下会怎么想？”
随后杜泽朝着刘彻郑重的行了一个礼，说：“望殿下三思！”
“望殿下三思！”沈田子也拱手道。
刘彻握着宝剑，脑海之中一直思考着杜泽说的话。
对啊，曹鳞知道今天这里说的话之后，能够不对自己起疑心？
沈田子今天所作所为会让世人认为沈田子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那么沈田子所提出来的诛杀曹鳞的想法世人定然会认为是自己提出来的。
自己要是说杀，就坐实了怂恿沈田子提出这个建议的名头。要是不杀，世人肯定会以为自己对曹鳞有戒心，有杀心。而曹鳞也属于世人里面。
刘彻已经是骑虎难下，杀还是不杀，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良久，刘彻看向沈田子，仿佛下定了决心。
“这件事，你去办吧。假如他有谋逆之语，便立斩不赦！”
沈田子大喜过望，说：“诺！”
谋逆之语，这还不好说。